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翌日,新聞報道臺風(fēng)登陸后如何張牙舞爪瘋狂撕扯著外面的世界,強大的風(fēng)力影響人們生活,公司停止辦公,店鋪無法正常營業(yè)。 黃瀾早預(yù)料會如此,昨夜把缺乏的食材買好,一大早上門為他們做好了早飯。 蔣州浩起的早,處理好文件,新聞看結(jié)束了,他把黃瀾留了下來,雖住得近,這種天氣不必要跑來跑去,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 九點已過,未見周年出來,蔣州浩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很快,偏過頭看向電視。 黃瀾同樣看了眼,問:周姑娘是不是反復(fù)高燒?早飯得吃才能吃藥呀。 蔣州浩打了一哈欠,略顯困倦,他昨夜睡得晚,臨睡前想確認(rèn)周年是否發(fā)燒,敲門無應(yīng)答,她鎖了門,想來是防他。 生病本來就會乏,讓她睡,一個小時后不醒再叫。 黃瀾點點頭,看電視的同時不忘看時間,掐著點開始急,這不行的,該餓了,沒體力怎么和病毒打架。 蔣州浩站起來,去敲門,敲了三下,不見有應(yīng)答,他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去拿鑰匙交給黃瀾。 黃瀾看出他有所顧忌,猜測兩人關(guān)系并非她想的那樣,于是接過鑰匙打開房門。 床上被子隆起,人兒把頭埋進被子里睡得正沉。 哎呀,這呼吸能順暢嗎?黃瀾上前去把被子拉了下來。 見了光,周年醒了過來,一看屋里站兩人,她捂著被子坐了起來,睡眼朦朧,細看眼睛有些腫。 周姑娘,快中午了,我們擔(dān)心你。黃瀾伸手放她額頭,感受溫度,好像還有點熱,起床吃飯把藥吃了再睡,如何? 周年揉了揉眼睛,我好很多了,昨晚睡得晚,不小心睡過頭了。 蔣州浩注意到她眼睛腫起,問:昨晚是誰十一點跟我說累了,要睡了?所以幾點才睡? 他雙手抱胸側(cè)身依在門框,目光注視著她,看樣子是要砸鍋問到底。 三點半。周年倒很誠實。 蔣州浩挑了挑眉,昨晚我敲門,你沒聽見? 周年那會紅著鼻子,看不起自己膽小懦弱,不見他還好,見了更控制,如何收場? 這會,周年并不想搭理他,嘴角淺淺彎起,對黃瀾笑,黃阿姨,我沒事,這就起,讓您擔(dān)心了。 誒,好嘞,我提前做午飯去,今早見你沒起,州浩早飯只吃兩口,也該餓了。說完,黃瀾出去了,房間里只剩他們兩人。 沉默,只有窗戶被暴雨拍打的聲音。 大抵是認(rèn)識那么久,第一次被周年忽視,以往哪一次不都是她跟在左右找話題聊,突然的改變令蔣州浩心里不舒服,說不出來什么感覺,她越不想理他,他越想和她說話。 量下體溫,溫度不高就不用吃退燒藥。 周年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他了。 看了傲慢與偏見,后來又看了什么,看到三點半。 戀戀筆記本。 你喜歡經(jīng)典電影。 周年醒來察覺不對勁,好像有一股熱流涌出,見他沒有要退出房門的意思,她也不好當(dāng)著他的面下床,畢竟內(nèi)衣脫了,睡衣單薄能映出整個輪廓,她忍不住了,問:你能出去嗎?帶上門,我換衣服。 話題結(jié)束,蔣州浩被攆出去,他嗤笑一聲,也不看場合,竟想聊個不停。 他回沙發(fā)上坐下,電視一直開著,他的耳朵專注收集周年的腳步信息。 她開門走出來,轉(zhuǎn)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回了房,再沒動靜了。 等了大一會,黃瀾進出幾次,端了菜出來,估計快吃飯了。 蔣州浩起身,見她房間門合著,他沒推開,站門口,想了想,還是敲了兩下才出聲:收拾好出來吃飯。 嗯。 她回得很輕,有力無氣的,蔣州浩突然就說:沒勁?要不要我喂你。自己也愣住了,這話也能說得出來。 周年走了出來,經(jīng)過他身邊,將昨天他說的話還給他:吃飯的力氣還是得有的。 這話怎么這么熟悉,蔣州浩無奈笑了聲。 沒去公司,蔣州浩同樣有工作,但他不著急,堆著等晚上處理,也沒讓周年進房,怕她睡了晚上當(dāng)小夜貓。 飯后,黃瀾有事回家去,外面風(fēng)雨不見小,蔣州浩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于是將她送到她住的樓下。 回來時他身上半濕透,雨傘無法完全擋住狂風(fēng)暴雨。 他換了件黑色寬松的背心,手臂肌rou不夸張,恰到好處。 室內(nèi)有些悶熱,周年生病所以空調(diào)沒開,電風(fēng)扇能緩解周年的熱。 過來。 蔣州浩對周年招手,她慢騰騰走過去,原來是要給她錄大門的指紋。 周年把右手食指按了上去,錄指紋不過幾秒的事,意義卻不同,仿佛她成為了女主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到時候你不光要換密碼,還得換指紋。 我為什么要換? 周年那么認(rèn)為地看著他,昨夜后,她不再幻想美好,也該接受現(xiàn)實的殘酷,就連電影都有悲劇,更何況人間。 她說:當(dāng)你覺得麻煩的時候。 什么麻煩? 你25了,蔣州浩,會比我先成家的,到時候我總不能到你家,知道你大門密碼,有你家指紋,嫂子會怎么想? 嫂子?蔣州浩覺得可笑,你想我給你找嫂子?他低下頭去遇她目光,要她一個答復(fù)。 周年避開他的視線,頭扭到另一邊,沒有。 那就別提,你比我媽還急,小小年紀(jì)cao心的事不少。 周年被他捏著肩膀轉(zhuǎn)過身,推著進去。 他問:藥吃了嗎? 吃了。 按時吃藥,快點好起來,趕在開學(xué)前,我?guī)闳ネ妗?/br> 我姐找你的時候,也會帶她出去玩嗎? 你姐沒找過我,第一次是在酒吧遇見,她和游令比較熟。 昨天她說不熟呢。 是嗎,那我不太了解。蔣州浩沒說,有次偶然遇見他們牽手從酒店出來,他管不著他們兩人的私事,也不該跟周年說。 周年瞥見陽臺進了水,習(xí)慣性要去掃,在家遇到臺風(fēng)天,她常被周柚雯催著去掃,免得跑進客廳。 她屁股剛離開沙發(fā),蔣州浩忙問:你干嘛去? 陽臺有水,我去掃掃。 坐下,這事哪需要你去做。 就,反正也沒事做。 電視不好看?你病著還要去掃水,不想好了?還是不想和我出去玩? 那倒不是。周年指著陽臺問他:不怕水進來? 不會,排水系統(tǒng)趕得上。 噢,那我家陽臺估計太淺,每次遇到臺風(fēng)準(zhǔn)會進水。 所以每次都是你去掃水? 對啊,我姐偶爾會欺負我。 蔣州浩笑了笑,不予評論。 周年想起件事,當(dāng)成閑聊說起:你知道嗎,你和我姐差點就成了,雙方家長期盼著。 噢,是嗎?蔣州浩自然知道,他拒絕的很徹底。 州浩哥不會25年都在單身吧? 想聽實話? 周年瞬間緊張,但關(guān)于他的都想知道。 上學(xué)時有暗戀過,不過,感覺慢慢就淡了,我不保證我是個好人,后來專心學(xué)習(xí),工作了更沒那心思。 周年低下頭,怯怯問:暗戀的滋味不好受吧? 后來想并不是愛,不像青春期的男孩一股腦要沖動,如今早已經(jīng)想不起來那個人的模樣。 想不到你這么誠實。 蔣州浩看向她,似笑非笑,你我之間坦誠一點不好? 周年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