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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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肖,戀與大學考古系在讀研究生,一個穿鉚釘皮衣帶佛珠玩樂隊染藍紫色頭發(fā)的奇怪男孩,身為一只普通小白兔的你本來不應該跟他有任何糾葛,如果沒有被他撞到,你現(xiàn)在應該還在中央公園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愜意生活。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你一如往常地在兔子洞里呼呼大睡,幾個調(diào)皮的小男孩不知道怎么發(fā)現(xiàn)了你的藏身之處,將你捉了出來,于是你可憐地被他們玩弄了一個下午,最后靠著裝死才勉強逃過一劫,見你不動以后,一個小男孩顫著聲猶豫地問:它,是不是死了?彼時你雪白的皮毛上已經(jīng)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那是小男孩在捉你時用樹枝戳出的傷口。其余的小男孩聞聲停下了撥弄你的動作,愣了愣然后害怕地跑走了,其中一個男孩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膽子大一樣,在跑開了之后還往你身上扔了一塊石頭似乎要驗證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你腿上的上傷便是那塊石頭砸的。 腿上的疼痛讓你暈了過去,而男孩也真的相信你死了,于是散了去折磨別的小動物了。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你意識到不能再在一塊地方呆下去了,得去灌木叢里重新挖個洞,俗話說狡兔三窟,在公園做慣了懶散兔子的你,在此之前根本沒有考慮過要準備三窟。當你拖著傷退慢慢向另一塊草坪爬去時,一個人影向你駛來。 天色昏暗,你只看到了它藍紫色的頭發(fā),你有些絕望,如果是平時,你還能避開,但現(xiàn)在腿上和身上的傷讓你連移動都很勉強。 啪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你睜開緊閉的眼睛,看到翻在一邊草坪上的滑板和直接摔在了青石板上的男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動作。之前被小男孩折磨的不好記憶涌上心頭,你看了看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覺得要是被他折磨的話還不如剛剛直接撞死了算了。 你是傻的嗎?看到人都不知道跑?男人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大礙,只是磨破的牛仔褲讓他不爽地咧了咧嘴。 看到男人向你走來,你開始考慮要不要繼續(xù)裝死。 嘖,死的嗎?凌肖嫌棄地捏住了你的后頸,將你提起來借著微弱的天光觀察著生命跡象。 還會裝死?看破了你的把戲,男人將你放回了草坪,你弄不清他的心思,趴在草坪上沒敢動。 男人沒有理會你,走到一旁去看他的長板了。 打開手機手電筒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長板沒什么問題后,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你所在的地方,一只腳踏上長板準備離開。 嘖,你這兔子凌肖停下了動作,夾著長板走到你身邊。 打開手機閃光燈,你雪白皮毛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就這樣暴露在慘白的燈光下。 就說你是傻兔子吧,又還會碰瓷。凌肖嘆了口氣,將你放在掌心,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你的小腦袋。 想跟著我的話,就動一下。你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裝死策略會被他誤會成了碰瓷,但這一會兒的接觸也多多少少讓你明白了凌肖跟之前欺負你的小男孩不是一類人,你的腿多半是斷了,一時半會兒也跑不了太遠,要是再被那群小男孩抓去想到這里你立刻下了決定,小腦袋拱了拱他。 行吧。凌肖也不知道這小家伙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不過既然動了,那就算答應了,大不了等它好了再找個地方放了。 想到這里,凌肖揉了揉你的小腦袋,將你揣進兜里,蹬上滑板走了,滑了一段路后,凌肖停下來,將兜里的你拿了出來,然后將連帽衫脫了下來帽兜朝前穿上,又把你放進了帽兜里。 來到live house時早已經(jīng)過了約定的時間,樂隊其他成員已經(jīng)開始了表演。雖然他這個貝斯兼主唱不在,氣氛還是被炒得熱烈,只是那些為了他而來的女生臉上多多少少都有點失落。 在臺下跟他們打完招呼,凌肖就找酒吧老板要來了醫(yī)藥箱,把東西遞給凌肖的時候,老板打趣地看了一眼凌肖破掉的牛仔褲。 不是玩滑板摔的。凌肖皺眉,老規(guī)矩,一杯雙拼可樂。說完就提著箱子轉(zhuǎn)身往樂隊休息室去了。 老板把可樂拿進來的時候凌肖正在給你處理傷口,那件你呆過帽兜的連帽衫此時被放在茶幾的一角,你的傷勢比凌肖想象的重,為了方便處理,好幾處毛都被他給剪了,男人包扎的技術(shù)也不怎么樣,這直接導致你從一只可可愛愛的小白兔變成了到處綁著繃帶的四腳怪物。老板拿著可樂進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你,愣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問道這,是兔子?當然能被認出來還得感謝耳朵上兩處擦傷不嚴重,抹點碘伏消毒就好了,沒有纏繃帶的必要。 處理完你的傷,凌肖去live house后廚掰了兩片菜葉放在你面前,就上臺去了。反正訓練室就這么大點,你腿受傷也跑不了。 表演結(jié)束后樂隊成員一眼就看到了茶幾上被裹得奇奇怪怪的你,開始打趣凌肖怎么突然有興趣養(yǎng)小動物了,要知道凌肖可是個賊討厭麻煩的人,吸引小動物這種迪士尼公主體質(zhì),是絕不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的。 路上被碰瓷了,你喜歡帶回去養(yǎng)?凌肖一邊拿菜梗逗著你,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 眼尖的成員看到了凌肖腿上的擦傷,有些驚訝,畢竟凌肖玩滑板的技術(shù)可是這一片數(shù)一數(shù)二的,凌肖實在受不了他那滿是好奇又不敢開口的神情,不耐煩地解釋道:被碰瓷的時候摔的。 說完不顧眾人復雜的眼神,穿上茶幾上的外套把你往兜里一塞,拿過墻角的滑板就走了。倒也沒有別的原因,主要是明天周一有早課,雖然老頭子的課很無趣,但他絕不會因為睡眠不足而打瞌睡。 順便找老板要了些菜葉喂你,凌肖出了live house走了一段才停下來,反穿過外套將你放進帽兜。 畢竟帽兜要寬敞些,對于受傷的你來說,應該要比兜里揣著要舒服些。 回到公寓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隨便找了個小箱子,凌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箱子,認命地將身上那件外套墊了進去。凌肖將你放進箱子,想了想又切了半個可樂管子給你裝了些清水,又放了點菜葉在一邊就去洗澡去了。 等他一手擦著頭發(fā)一手正準備戳戳你的腦袋時,凌肖的手突然頓在了半空中。 好家伙,這就開始打呼了,真是沒心沒肺。 在凌肖家呆了幾天的你身體逐漸好轉(zhuǎn),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繃帶也拆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被剪掉的兔毛一時半會兒還長不回來。 由于附近的寵物店沒有賣兔砂的,凌肖只好暫時買了貓砂將就用著,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兔子亂拉或者吃貓砂的心里準備,但他家的兔子好像還挺機靈的,明明看起來就是只野生的兔子,學用貓砂卻意外的快。 還不算太傻。凌肖看著在桌上亂蹦的你嫌棄道。 雖然醫(yī)生說恢復至少得一周,但你五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凌肖一開始還試著阻止你,后來就隨你去了。 又是陽關(guān)明媚的一天,從凌肖外套里醒來的你還在梳理毛發(fā),卻被凌肖拎著后頸提到了廁所里。之前手上的血跡已經(jīng)發(fā)黑了,把你雪白的毛發(fā)染得亂七八糟,凌肖看你好得差不多了,就打算乘著好天氣給你洗個澡。 第一次下水的你非但不怕,甚至還玩起了水,凌肖看著水池里乖巧的你,又想起來醫(yī)生告訴他的兔子洗澡可能會出現(xiàn)的應激現(xiàn)象。 果然還是只傻兔子。輕輕彈了下你的腦袋,凌肖就把你從水里拎了出來,用毛巾擦干水分后迅速把你吹干,弄完這一切,凌肖沒有把你放回小窩,而是把你放在了沙發(fā)上。 這是你第一次上沙發(fā),呆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你沒敢動,直到凌肖好笑地看著你說了句自己玩去,才試著在沙發(fā)上走了走。 接下來的幾天凌肖也沒管你,看著桌上的蘿卜又被吃掉,水也有喝掉的痕跡,傻兔子又格外地懂事,從不亂排泄,也就由著你去了。只是偶爾睡醒會被趴在枕頭邊的你嚇一跳。 今天早上起來他又沒看到兔子,不過他已經(jīng)習慣了,估計還在哪個角落里磨牙吧。給兔子添了水放了兩段胡蘿卜,凌肖看了看時間,抓起外套穿在身上就往外跑,教授老頭年紀大脾氣不小,要是遲到了又得被說一陣。走到教學樓下收了滑板,凌肖才察覺到背上有些不對勁。反過手摸了摸帽兜,好家伙毛茸茸的手感沒錯了,怪不得起床沒看到,原來躲帽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