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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回府



    林婉起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她搖搖睡昏的腦袋,沒反應來昨晚發(fā)生過什么,剛坐起身,習慣地喊冬哥。

    院里的灑水聲驟然停了,有腳步聲快步跨到門口,屋門自外推開,裴遠邊擦拭身上的水珠,被林婉迷茫的目光直盯著,頓時立了腳,一時連手都無處安放,垂眸低聲,你醒了。

    林婉一激靈,剎時醒了大半。

    他頸臉還滴著水,額發(fā)濕淋淋貼在面頸,外衫上身全解褪了,被腰封固住隨意耷在腰間,連中衣都未穿,就赤著上身隨她瞧看。

    這下林婉徹底醒了。

    氣氛自然有些微妙,有些事合該發(fā)生,夫妻之間也沒什么好羞臊,但昨晚實在放浪形骸,林婉一回想起來,滿腦子都是打碼的動圖,還伴音效。

    林婉:......

    她往床里挪了挪,手在床沿拍拍,別開微熱的臉,......怎么連衣服都不好好穿。

    裴遠才走進屋里來,望向她的眼睛黑漉漉的。

    他習慣起早,天還朦亮時就醒了。只是被林婉摟腰枕在胸口,動一下她就哼兩聲,怕把她擾醒,裴遠直躺到身僵肩麻,太陽愈發(fā)升高,照在屋里本就熱,林婉夢里不安分,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男人晨勃很正常,不理會很快便自消。可被又香又甜的人鬧騰著,裴遠一直沒軟下去。

    趁林婉翻身時他才脫開身,趕緊到院里打水沖涼。

    她一直沒醒,每隔一段時間,燥氣就上涌,裴遠不時望向房門口,心思壓不下去,不敢讓自己歇下來,所以整個上午他把族叔家能做的家務事,劈柴打水全做個遍,事后出一身汗,又重新浣洗沖澡,未想剛要解開頭發(fā),林婉就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懶坐在床上,那頭烏油油軟順的頭發(fā)披了滿身滿床,挑眼張望他,神情還是未醒的惺忪。裴遠被林婉的眼睛看著,就想起后半夜她趴在自己身上,將睡未睡的又摸他胸口,邊在他喉結咬的那一口。

    有點癢。有些疼。

    裴遠想著,也只是想想。但林婉直接握住他的手。

    碎發(fā)沾了水珠,從額前鬢角垂下來,微遮住裴遠的眼睛。林婉搭著他肩膀,扯住袖口為他擦頸臉上的水,到底側坐在裴遠大腿上,中衣松松垮垮,被他扒開領口吻上去,托出胸口那兩團。裴遠俯身張口含住一邊,另一端用手攥揉著,林婉挺挺腰,指頭插進他松散的鬢發(fā)里,他在她胸口抬起眼,覷她一下,又垂下去,微側臉,臉頰貼附她掌心蹭了蹭。

    裴遠的手撥開林婉緊攏的膝蓋,他托住林婉后腰,從她胸口吻到腰間,中衣一路敞開,林婉倒在床上,手從裴遠的頭發(fā)摸到腰際他的臉頰,他正舔吮她肋下,稍低頭,舌尖帶著熱度,濕滑地舐過林婉指尖。

    她肋下被裴遠弄得發(fā)癢,邊嗤嗤地笑,兩條纖細的手臂自他腋下穿過,繞在背后,手指搭上他肩膀,笨死了......你......

    他竟然低低嗯了聲,邊掐她硬立紅艷的乳尖,指繭磨得林婉耳下發(fā)紅,不自在地扭動身子,你干嘛老摸這兒......還咬我耳朵......

    耳朵好看。

    裴遠身上有井水的氣息,冰涼清潤,林婉抱住他涼滑的裸背,握住裴遠正揉弄她胸乳的手,仰頸讓他吻在鎖骨處,怎不把肚兜給我穿上?

    ......不會系。

    裴遠直起身,跨坐在林婉腿上,居高臨下揉她的腰,正揉在林婉腰側癢癢rou上,她想笑又難受,在他手下扭動幾下,更臉紅了,裴遠你說話就說話,你別揉我,我怕癢......

    臉染霞紅,眸光盈盈的樣子,更漂亮。

    裴遠稍頓手,盯著林婉的臉,開始一氣逗她身上的癢癢rou。

    林婉咯咯笑個不住,強掩住嘴,剛忍住笑,裴遠的手頓了頓,她以為他停下了,正要松口氣,沒想到這廝直接把她中衣扯下肩膀,咬在她腰rou上。

    她猛朝門口望一眼,眸光晃動,偷腥似的,壓聲罵他,裴遠你瘋了?外面還有人呢,萬一有人進來怎么辦......你別扒我褲子,裴遠,裴遠......裴遠!

    萬一有人進來,撞破屋里這一幕,她以后都不用再見人了!

    怎么忽然這樣......上衣已經(jīng)被推到肘彎,現(xiàn)在裴遠毫無阻礙,就抓攏住她胸前一只,林婉一把抓住他手腕,喘息著,一晚上還不行,你是禽獸嗎!有人!

    他目光深沉,沒有人。

    有!

    沒有人。

    將林婉的手拉起來勾到自己頸后,他猶豫一下,先俯身吻她眼睛,趁她閉眼的當口有意無意用下身輕頂撞她,試探又像誘哄,都出門了,就你和我。

    農人有農人的活法,青山村人要看顧田地、照喂牲畜,各人都有不少事要忙活,所以族叔家三口人清早就分工完畢各行己事。

    原本族嬸和阿織晌午也該回了,何況族叔家在村中央,院前后都有枝繁葉茂的老樹,暑熱天里一向是村民乘涼的寶地。往常這時候男人女人各聚一堆,搖蒲扇的搖蒲扇,打針指的打針指,說說笑笑,絕不似今天這般,寂靜無人,只聞蟬語。

    就連冬哥都躲出去,不知道去哪里閑逛了。

    裴遠很務實,該做的活都做完了,又沒有人多怕被撞破的阻礙,他忍得不好受,想膩著林婉,卻怕昨晚做的不好,她不情愿;依照男人的自尊心,又想聽林婉夸他做的好,如果真是這樣,他就可以繼續(xù)問她哪里好可這些隱秘的心思講不出口,憋了半天,才為難道:我昨晚......還好嗎?

    看他一臉糾結的模樣,林婉幾乎忍笑忍瘋了。

    她強壓下上揚的唇角,一本正經(jīng),哪里還好嗎?

    ......

    裴遠撇開眼睛,昨晚,合房......

    艱難道:......我怎么樣。

    她眨眨眼,什么怎么樣?

    ......

    他勉強張嘴,無聲動了動,泄氣道:......算了。

    林婉在腹中暗笑,讓裴遠說出那幾個字   恐怕比殺他還難。

    于是她好心好意地忍著笑,唇貼附裴遠耳邊,輕聲,你用來cao我的那個呀,是什么?

    裴遠霍然回臉,對上林婉好整以暇的笑臉。她竟直接說出那個字了!

    他的臉漲得發(fā)熱,不自己看不見是否燒紅了,但林婉一副盈盈樣子,他定是丟人了,正被她暗笑。

    裴遠虎著臉,別說了。

    他顯是強撐樣子,明明連耳根都漫紅了。

    林婉最愛看他口是心非,見他如此,裝模作樣哦了聲,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就是你問我那個......我覺得你昨晚,嗯......

    話到重點卻賣關子,裴遠似乎在一瞬又回到被她引導掌握時,他悶聲不說話,直勾勾盯著林婉瞧,果然聽她最后又露出魚鉤子等他。

    裴遠從沒在乎過年紀。

    但是從昨天,從昨晚,從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被林婉引誘上鉤開始,他始終處于一種荒誕的顛倒感中。她年紀還輕,剛及笄不久,族叔的女兒阿織也是這個年紀,在他眼里就是少時被他領著,綰雙髻吹風車的小meimei。

    但林婉不是這樣。

    她年少,又那樣放肆,明明他更年長,在歡欲調情時她卻是主導。她對想要的東西從不加掩飾,這種赤裸的欲望幾乎可算不知羞恥他從未看到任何一個女人像林婉一樣,主動、直白,享受她所渴望的一切。

    那種如影隨形,自尊上的挫敗感又席卷了裴遠。

    林府的權勢無法壓倒他,他可以麻木地面對周而復始的一切,到頭來卻糾結于林婉的態(tài)度。

    他是她的男人。

    那先說,你昨晚用什么cao的我?

    裴遠默不作聲,抓住林婉的手帶到他腿間,那里始終不太安生,昂藏的形狀很明顯,林婉摸了,還不滿意,白占著他便宜不依。他的下頜繃緊了,垂眸低聲吐出兩個字。

    林婉只看到他唇在動,但她心里有數(shù)。

    她笑盈盈的,用那雙花瓣一樣漂亮的嘴唇說,是不是jiba?

    裴遠霍然抬眼,你怎么能說這個!

    林婉偏頭,咬了下嘴唇。從他的視野,看到她左側一顆尖銳的虎牙。

    她覺得他真是純情極了,扎進他懷里咯咯笑個不住,像小女孩抱緊最心愛的玩具熊,在他身上來回磨蹭,裴遠你好可愛......怎么這么純啊哈哈哈哈......

    裴遠愣了下,好容易褪下的紅潮又漫上臉耳。

    夸獎一個大男人,怎么能用可愛?

    但是他問出來,完全不是這回事,我......哪里可愛了?

    林婉笑得更兇,幾乎掛在他身上。

    他沒有半點信服力地低聲呵斥,別笑。

    我不!說一句怎么了我還看還摸過......哈哈哈裴遠你好可愛......

    裴遠悶不作聲地任她抱著蹭,他蹙眉撇開臉,乍看上去表情有些兇,但耳下紅得透徹。

    她摟緊裴遠脖子,半晌終于止笑,抬起晶亮的眼睛看他,裴遠......

    他兇巴巴地撇她一眼,沒回應。

    林婉伸出食指,在他胸口劃圈,低聲,......我們再來一次吧。

    裴遠心里動了下。

    注視林婉,心像是輕盈得可以飛起來。

    但他把眉鎖得更深,好像不情不愿,嗯。

    ......

    林婉能留在青山村是獲得林老爺?shù)臏试?,但只有短暫的六天光陰。載著第二撥林府人的馬車輪軋進青山村時,正是這天午后,好巧不巧,就撞在倆人辦事的節(jié)骨眼。

    屋里正廝熱,衣服本就脫得七七八八,你來我往兩相糾纏,聞得村口狗叫時林婉正咬在裴遠肩膀,他聞聲撐起身,剛向外張望,被林婉勾住脖子壓回身上,腿攀上他腰,野狗多了去,別理會。

    第二回聽見狗叫聲漸近,似乎還有車輪滾動轆轆之聲。裴遠躺在床上剛側臉,被林婉扳正了。她掌按裴遠肩頭,翻身跨坐在他腰上,腰疼......你來動。

    第三回開始倒沒什么動靜,林婉床上翻出了花樣兒,非逼著裴遠打她屁股。雪白的臀上被扇兩記,印出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她又矯模作樣控訴裴遠欺負她,那副不勝雨打風吹的嬌花姿態(tài),惹裴遠欺負得更兇了。

    他將林婉的腿折壓向胸口,讓她自抱住。裴遠就高抬起她的臀,半跪在床上插搗,觀交合出入之勢。林婉腰下被墊了軟枕,顛倒得吐不出字句,正在快活時,那院外馬嘶蹄響,正有一伙人浩浩蕩蕩進院來。

    兩人同驚詫,裴遠抽出得急,那物又十分長,倒實在給林婉里面緊絞一陣,險些去了。

    他忙將林婉塞入薄衾,坐在床邊自套衣靴整戴,忙促間連衣帶都險系錯。林婉笑看了一回,待人要抬步出門瞧看,才拉住裴遠的手,將他微亂的發(fā)束解開,重攏成松懶的一束,隨意系了,搭在他一側肩前。

    院里傳來陣交談聲,片刻后暫歇,緊接著腳步連綴到這屋門口,一陣清促的敲門后,傳來阿織猶豫的細語,遠哥......林小姐?有人來找,林府的人來了。

    林婉挑下眉,暗算了下日子,的確到答應林老爺回府的時間了。

    但確實沒想到,竟會派人來接。

    裴遠清了喉嚨,稍待聲音聽不出特別,才應道:我知道了。讓人暫等。

    床上還是一片狼藉,林婉自背后圈住裴遠腰肢。他以為人事突來,她被嚇到了,忙按撫林婉的手,我先去,你在屋里慢慢收拾,換好衣裳。

    她滿臉是欲求不滿的幽怨,還沒做完啊......

    裴遠:......

    阿織再次敲門更小心了,支吾著,遠哥?你......好了嗎?

    剛還毫無阻隔貼著皮rou,林婉隔幾層礙事的衣服,掌心撫摸,熨帖裴遠腰腹,我不管,半截止了不舒坦。

    裴遠看林婉發(fā)髻散亂,時下赤身骨軟,只想想她杏眼餳迷的情態(tài)給人看去一點,他就氣得發(fā)瘋。可是看看她,這種時候還盡想那些,裴遠胸口堵著氣,回身在林婉腰上擰了把,切齒,你放心,我很快就讓你舒坦。

    ......

    晌后村民多暫結束農忙在家休憩,林府的車打許多人門前過,所以消息傳得格外快。不多時族叔和族嬸也匆匆回來,多是猜到這行人的來意,扎進廚房忙著準備午飯管待客人,也是為林婉和裴遠送行。

    林府車馬到處,蟬都不叫一聲。林婉在屋里,靠在窗后邊拾掇自己,看裴遠先行接待此來的管事嬤嬤,本來松泛的氛圍莫名沉悶緊張,暗中腹誹真像要吃斷頭飯。

    車隊就在門口,整列一條。自順排第二架馬車走下幾人,八個丫頭小廝簇擁中間為首者,這陣仗直接驚出族叔家周圍一圈鄰里。裴遠先林婉一步出門,站在上屋門前,并未開口,那為首的嬤嬤斂衽正立,微抬下巴,面無表情道:姑爺,我們林府對人可從沒有私放回家的先例,您在這鄉(xiāng)壤足足耽擱五六天,可是壞了規(guī)矩。您是姑爺,自該給眾人做個表率,讓下人看見,也不說林家太偏心小姐屋里人。

    儀容威肅,言語間盛氣逼人,正是林府掌禮教的嬤嬤之一。林婉只記得她姓李,往常早起去林夫人那里應卯請安時,在堂屋見過幾面,那時這嬤嬤站在眾人中間,雖也有幾分自恃資歷,可也不是眼前目中無人的樣子。

    阿織小心退到一邊,略無措地面對眼前突發(fā)的一切,手無意地抓著裙衣,聽李嬤嬤如此說,忙不迭轉頭把目光投向她哥。

    此刻算上剛回來,愣著不知反應的冬哥,院里有十幾人,遑論李府接人的氣派招來的街鄰正縮頭張眼地看熱鬧。

    族叔在廚房窗口張望半天,許是怕起爭執(zhí),家來匆忙連衣服都未換一身,直站到裴遠身前,迎上李嬤嬤鋒銳的目光,卻堆出笑來,您......趕路辛苦吧?先進屋喝口茶?

    李嬤嬤見族叔曬洗得褪色的舊衣,嫌惡地蹙蹙眉,側身向馬車一讓,面向裴遠,姑爺,請吧。

    裴遠霍然對上李嬤嬤的眼睛,冷著臉,將尷尬當立的族叔擋在一旁。

    林婉才套完整身衣裳,咬著發(fā)簪胡亂給自己挽個發(fā)髻,裴遠正要抬腳,她幾乎同時看見各人表情中的驚詫,沒忍下去,把窗從里咣一聲推開,笑道:嬤嬤是有意來逞威風的嗎?

    裴遠回過頭去,望見林婉。她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發(fā)現(xiàn)她很愛笑,這時也能笑出,那目光與唇角的弧度甜潤,像正在對長輩撒嬌討糖吃??伤褪侵?,她生氣了。

    見著林婉的面,李嬤嬤忙打恭,她身后諸人也立刻施禮。林婉一向溫善親和,此時分明更加親和,李嬤嬤卻不安。

    她跋扈慣了,能見人下菜碟兒,這會子見到自家小姐的面,才想起裴遠和小姐畢竟是成了婚的,暫不提能一起過多久,也不說林府對這樁事的態(tài)度,人兩口晚上睡一床被一張枕席,每天在一塊兒的時候也較她長得多。萬一真有什么枕頭風,怕是最先吹到她的身上。

    李嬤嬤暗對方才的冒撞后悔,面上也不敢太顯,怕給人看破心虛。忙將盛氣斂幾分,不敢,是老爺和夫人思念小姐,又時刻憂心小姐身子,才打發(fā)我來迎小姐回府去。

    林婉聽李嬤嬤這套說辭,好笑道:敢搬出爹娘來壓我一頭,您要和我講規(guī)矩,那婉婉就和嬤嬤好好說道林府的規(guī)矩。林府的家下人有哪個敢跟主子說話時,還自稱我的?房嬤嬤是我奶媽,冬哥,翠縷是在我屋里從小兒伺候的,余下的祝嬤嬤,林管家,姨娘們屋子里的丫頭,都是處長了有感情的敢問您是哪屋里的?也和我陰陽怪氣這一套?

    李嬤嬤見林婉給安了這么大的罪名,不服氣,又不得不低頭,我......老奴實在不敢,確實是老爺夫人特遣老奴來接小姐,和姑爺回府去的。

    林府上上下下,與林家往來的幾戶人家都知道裴遠是我丈夫。您今日對他無禮,就是想借著他來敲打我,就是與我作對。嬤嬤是看婉婉大病一場沒死成,故意讓我沒臉,盼我再躺回床上去?

    李嬤嬤被扣了大帽子,一時不敢答言,訥訥就要跪倒,她身后眾仆侍俱垂首,無一人敢應聲林家不常見人的小姐威壓都如此,足見府中等級森嚴。

    林婉不禁感慨真有錢是大爺。

    古代士農工商,依序排位,商戶的地位長居末流,可林府的積威能到影響半個揚州城的地步,連家下人出得門去,都自恃身份臉面,可見這家富是真富,還不是一般的富。

    她忽然想起來,以往在林夫人屋里陪她絮話,聽林夫人提過一回,貌似林家不僅在揚州各地有商鋪,在京城也置辦了大片房產地土。

    林婉恍了個神,見一群真要跪,立刻道:算了!

    我還有些東西要收拾,嬤嬤奔波一天也乏了,暫到馬車上等我們吧。

    她無意借勢欺人,不過見李嬤嬤輕視裴遠,故意讓他下不來臺,給她這一次教訓,以后林府諸人知道厲害,也會收斂。

    至于族叔家有意置備的茶水酒飯,她吃著甚好,可李嬤嬤眼高于頂,又被林府的肴饌養(yǎng)刁了胃口,怕是寧愿餓著也不肯吃。

    忙亂求快,頭發(fā)綰得松散,林婉坐在椅上,邊趴窗看院里收拾,邊任冬哥在自己頭上鼓搗。

    裴遠家與族叔家占村一中一東,林府家下辦事利索,不過一頓飯功夫,該整理的細軟物件都已搬上馬車。

    老樹的樹蔭蔽到這側房窗,陽光自葉片間灑落在林婉平攤的掌心中,斑駁跳躍。

    裴遠和族叔一家立在背陰處,交待好,道過別,轉身回上屋時,林婉瞧見阿織悄悄抹了眼睛。

    渾身暖洋洋的,待頭發(fā)梳好,她張眼院里,車已調馬頭,整備將發(fā)。

    裴遠剛踏進屋,冬哥悄聲退出,先行鉆進馬車等待。

    放眼望,遠處青山隱隱,流水迢迢,果木農莊。蟬鳴鳥語再響起,林婉還嗅到青山村寧謐午后,馨和的紫薇花香。

    她還不肯動身,延捱時辰。

    裴遠注視她的背影,桃花色的衫裙靠在木格窗邊,好像是一幅畫。

    他頓了下,認真道:剛才,謝謝。

    客氣什么呀。她抻了個懶腰,拍拍身旁的木椅,裴遠走過去,一時沒有坐。

    裴仁怎么沒來,不跟大哥大嫂道個別?

    裴仁因自己的病致大哥處境為難,這一直是他的痛處,又無力改變,他年紀輕些,又和裴遠一樣是要強愛藏事的性格,不敢面對,所以盡量躲避。縱知道人回家一次不易,眼下裴遠要走了,他仍沒來送送大哥。

    裴家兄弟的父母去世得早,裴遠身為大哥,亦兄亦父,雖比裴仁只長兩歲,卻成熟得多。兄弟兩個本一條心,他心知弟弟的為難,所以從不糾結這些東西。

    畢竟路還是自己選的。

    裴遠眼前又閃現(xiàn)林府形形色色的人。

    他目光也投向窗外,與她看同一片景色。不知是心不同,還是人不同,裴遠在青山村生長二十年,曾經(jīng)見慣的事物,此刻裝進眼中,卻是無法替代的親近懷戀。

    他垂眸,也沒什么要緊事,見不見都一樣。

    ......

    林婉轉回臉來,似乎想到什么好點子,開心提議,等回去以后,你學著給我綰頭發(fā)吧。

    她的半張臉被陽光照著,那眼睛真像晴日粼粼的湖面。

    好。

    兩個人默不作聲對看良久,她忽然抱住裴遠,把臉貼在他腰間。幾乎在同時,也被他回抱,裴遠的手輕輕撫摸林婉的長發(fā)。

    她的笑臉垮了,聲音很低很輕,像是囈語,......我不想回去,林家的院墻好高啊。

    就在這一天這一刻,裴遠與林婉嗅到了同一片紫薇香。

    好像曾經(jīng)困擾他的人與事在此時化為烏有,只有懷中他的小妻子活生生,鮮煥而溫柔。

    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路上風景隨車簾的顛簸后退,午后的陽光依舊繾綣散漫,馬蹄聲聲,車輪轆轆。輪底墊到一塊石頭,枕在肩膀安睡的林婉哼一聲,裴遠將她往自己身上更抱了抱,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想到最初林婉接近自己的那個晚上,他被罰在佛堂抄經(jīng),她也是這樣不設防,靠在他身邊睡著了。

    她從來,不只是林府的小姐。

    只笑自己,竟這么久,才意識到該握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