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打兔子
3、打兔子
這不是古代,看到胳膊腿沒有什么,可是眼前一幕太過于刺激,竟讓沈云朗陣陣眩暈。 小姑娘渾身肌膚雪白,裸露在外面的四肢纖細柔潤,又因為熱水的溫度浮著一層淡淡的粉紅,獨一無二的白色睫毛沾了水,揉成幾縷,每無辜地眨一下便貼在皮膚上。 男人滾動著喉嚨,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從心底升騰,陌生又不可控的感覺致人慌亂。 她似乎也是沒想到沈云朗就這么直接進來了,有些無措著抓著浴巾的邊角,只是上下似乎都太短了,將將能擋住胸前的豐盈和腿心的美好。 剛才她來找他,現(xiàn)在他來找她??墒悄腥嗣黠@沒有小姑娘聰明,人家來之前是找好了理由的,而他呢,什么都沒有就直接來了。 以至于現(xiàn)在如坐針氈,盯了半晌,直到沈純歌身上的濕氣都快干完了,他才被屋里一直循環(huán)播放的鋼琴曲提醒的想起來,自己也是有由頭的。 我以為你又失眠了。 他目光越過她,投向桌子上的小音箱。 音樂聲確實讓他以為是她入了夜還在練琴。 沒有,過了這么多年,比之前好多了。 女孩緊了緊浴巾。見他依然保持著進門的姿勢,一條腿邁在前面,手還沒從把手上下來。 嫣然一笑,眼皮垂下,掩飾住眼中的情愫。 云朗哥,你還和從前一樣。 沈云朗大腦空白了許久,好不容易找回的智力在抬眼看到她紅著臉的模樣時又清空。 這是怎么了,他有點迷茫。頓了頓之后開口:能睡著就行,睡不著就去喝杯熱牛奶,我走了。 他關上門,光線消失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的肌rou都是僵直的,而且無論如何努力放松都無果。 未幾,他放棄掙扎,鉆進浴室,水聲響了許久卻不見水霧。 - 沈云朗早早到軍部,一個相熟的文職軍官把他引到沈鐸的辦公室,給他倒了杯水本想聊一會兒,但見他聊天的興致缺缺,說了沒幾句便離開了。 百葉窗把天光切割成一道道,他盯著那些投在地上的條紋光線漸漸變寬,又變模糊,也逐漸陷入遐想。 從他回到家里到現(xiàn)在不過十幾個小時,也不知怎的,許是太久不回家了,躺在自己的房間里竟然有些心慌意亂,逃到這里才享受到片刻的寧靜。 一夜未眠,他的思維逐漸隨著光線散開。等他聽到熟悉的聲音喚他睜開眼睛,眼前站著的便是自己的父親。 不休假了? 嗯。 父子之間的交流從小就少,到了自己二十多歲的年紀,對話已經(jīng)不能再精簡。一人一句話說完,沈鐸就朝他擺擺手要回自己的椅子,坐上去靠著椅背假寐,再不理他。 而沈云朗自然不會因為父親的冷落而有什么心理負擔,他只是告訴他自己要回去,見人許久不說話了,便自行離開。 沈純歌知道沈云朗有晨跑的習慣,她特意把鬧鐘訂得比平時早了一個半小時,起床的時候從柜子前面翻找許久。 虞卿素來會打扮小女孩,即便她上大學之前學習忙很少逛街,她的衣柜也永遠都不清靜。她巡視了一圈,看到幾套自己都不知道虞阿姨什么時候放進去的衣服,許久才選出一套最顯身材又不夸張的裙子。 安安姐?云朗哥呢? 她跑下樓,餐桌上昨晚還坐著人的座位現(xiàn)如今是空的,面前的桌子上都沒有擺著餐具。 二伯走了,他說有事。 不等沈安安回答,兩歲的沈溪在一旁奶聲奶氣地開口,包子餡抹了一臉。 女孩聽聞一愣,眼中的光亮瞬間消逝一半。用紙巾給小女孩擦干凈臉,慢慢低下頭。 面前那碗清粥水面平靜,映著她有些失落的樣子。 這天是周末,她本來打算能和沈云朗多待一會兒,可沒想到他只待了一天就要離開。 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飯,突然想起什么,跑回自己房間抽出一個精心包好的牛皮紙袋,叫上司機出了家門。 ...... 金城軍用機場,一輛直升機已經(jīng)就位,等待將要回到墨城的年輕軍官。 沈云朗從車上下來正準備向外走,突然瞧見一輛開近的車。車子他熟悉的很,便擺手沒有讓人去攔,他要走的事提前沒和誰說,原本以為是母親,可后車門打開之后他瞳孔卻一緊。 是小兔子。 她朝自己跑過來,男人有些睜愣。 她同昨天不一樣了,哪里變了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好像比昨天還漂亮了一些。 云朗哥...... 沈純歌怕他就這么走了,跑過來氣喘吁吁。 這個給你。她把牛皮紙袋子遞給他,另只手捏著白色的傘把。 他本來想裝起來回去再看,可看著她不斷閃爍的粉晶眸子里的期待,又不忍心,只能硬著頭皮打開。 身后跟著他的幾個人都是當年軍校的同學,他們見過一次沈純歌,光看這獨特的樣貌就知道是那時的小姑娘長大了。 只是沒想看她出落的這般動人,常年不見女人的年輕男人焰火旺盛,倒是沒有什么別的壞心思,只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著她就不自覺地都靠近了點。 沈云朗剛要打開紙包,余光便瞥到他們慢慢湊近。 躲開 左右一瞪,把幾個看愣神的人喚回神志,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原來的位置。幾雙眼睛無一不盯著他手里的紙包,打開的動作也在羨慕的情緒中變慢。 男人打開紙包,從里面抻出一條灰色圍巾。 這是我買的! 女孩大概是心虛,脫口而出一句違心的話。 沈云朗揉了揉圍巾,輕輕笑了。 雖然他不懂女人性格也直接,但常年在軍隊里的人心思總會有縝密的時候。 這圍巾綿密,針腳也不都十分一致,一看就是手工織成的。 但女孩不說,他也不想說,只當是meimei對哥哥的心意,昨晚的莫名心情也只作是自己晚飯飲了酒頭腦不清醒。 謝謝,我會帶著。 男人聲線低沉動聽,該是沈純歌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送她回去吧。 沈云朗看著她上了車,又消失在視線里才走進機場。 - 他的假期其實足有半個月,但是卻只待了一天就回到了墨城。 幾個同樣休息卻無家可回的人提議去打點野味,只為了消遣。 沈云朗對這種事沒什么興趣,卻因為腦子里思緒繁亂,為著換個心情還是跟著去了。 周愷是周祁年的兒子,比他小兩歲,有自己父親當年的風范,世家子弟意氣風發(fā)。雖然父輩較勁一輩子,但是不影響兩人私交甚好。 周愷槍法不錯,他從野林子里尋找許久,左前方掠過一道白色影子。 是個大胖兔子。 如此白凈的生物,也只有兔子。 兔子?......男人輕聲呢喃這兩個字,聲音小的自己幾乎都沒聽見。 他想起幾天前那個晚上,她帶著水汽的香艷。也想起多年前他從這座城市將她抱回去的時候,一雙粉紅色的大眼睛像是一片童話仙境中的湖泊,因為無人踏足而清澈見底不染雜塵。 周愷已經(jīng)舉起槍,對著停在一棵樹旁的兔子。 那兔子抬著兩只小爪子,啃著地上的草,三瓣嘴一動一動,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臨近。 男人看了它一眼,本是翹著的唇便平了。 它在野外依然渾身潔白,沒被這地上的灰塵弄臟半分。粉色的眼睛大而圓潤,動物的眼神單一純凈,亦不如人的目光復雜。 下一秒,沈云朗按住周愷即將迸出子彈的槍口,目光始終粘連在那一團白色身上未曾離開。 放了它吧,長這么大多不容易。 男人的話讓周愷一怔,邊境的軍人何時有這種慈悲之心了,更何況他是沈家的人,說出這種話怎么聽怎么別扭。 但他還是放下槍,臉上抽動幾下。 哥,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覺得,它有些可憐。 這林子里最常見的便是兔子,沈云朗不讓打,別人也沒有再打獵的興致。 幾個人空手回到營地里,面對沈初的詢問,只說是朗哥不讓打兔子。 沈初挑了挑眉,也沒想明白弟弟為何不讓打兔子。 沈云朗走了之后,他的名字只要在家里出現(xiàn),沈純歌便立刻豎起耳朵來聽。只是這個名字很少有人提起,即使說了也是無關痛癢的話題。 但也是好的,他在邊境,只要沒事就好。 沈純歌這么想也就安了心,每日在家里只想著他能平安,可他還是在追蹤一個情報販子的時候受了傷。 她知道消息的時候還在琴房練琴,沈安安給她打了電話之后她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魂一樣呆愣,連自己怎么跑到醫(yī)院的都不知道。 分割線 明后天,吃rou 沈二:我養(yǎng)大的兔子,憑什么要給你們打。等我先吃rou,吃完rou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