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降縣長
1、天降縣長
楊花真當是人如其名,水性楊花,風sao至極。 酈城里帶著孩子的婦女見了她,都要慌忙把孩子的眼睛捂上,作孽喲作孽喲。 她們都說,從前有個八歲的神童,一次偶然撞見楊花之后便日日魂不守舍,像被吸了精氣 聽者一訝,酈城這個荒縣還出過神童?。 ???有的吧,大概應該是有的。真是不會聊天,重點又不是神童。 酈城是個荒城,倒不是因為人少,是不生糧食。這里天氣多變,又不受土地公的照拂,所以酈城的人大多人都是做買賣的。從酈城西邊的州縣買來綢絲到東邊去賣,或者遠走萬里以外的荒蠻之地賣個更好的價錢。凡事經(jīng)手酈城的綢絲,無論來歷如何,總之賣出去時都能吹成個天花亂墜。酈商早出晚歸,春去冬來,總是在外奔波。或許根本沒有什么酈城人,酈城只是一塊所有行商之人歇腳的荒地。 或許有一個人例外楊花。 楊花是開酒樓的,她開酒樓是因為她爹和她爹的爹都是開酒樓的,她可算是土生土長的酈城人了。 那棟酒樓過路的人都熟,它叫柳樓,尋花問柳。柳樓許已建有百年了,不過真正出名還是在近幾年,這最大的功臣便是楊花。那年,十六歲的楊花胸脯高高翹起,柳腰連桃臀,再配上她那時不時透著嫩粉的臉頰,又軟又香,浮想聯(lián)翩。你見沒見過都不要緊,這縣里為她寫詞曲的人可太多太多了,雖然這些被送來求愛的詞曲都被楊花他爹撕了不少,但酈城關于楊花,有的說的可多了。 可惜被媒人踏破了的門檻被他爹堅持不懈地筑起,一次比一次要牢固,直到二十一歲,楊花都沒嫁出去。那年她爹染病去世,楊花開了個新業(yè)務算命。楊花會看手相,算得極準,她的手指沿著你手上的脈絡輕輕滑一道,你的秘密都會被她一一知曉。不過天機不可泄露,要請楊花給你算命還得看運氣,也就是天機,由此柳樓的生意才大火。 十一月廿一那天是立冬,也是楊花他爹的忌日。楊家沒有墓地,人死了燒成灰收進灰盒里,供在祠堂上。但柳樓停業(yè)三天,楊花一直守在祠堂里,也因此錯過了那位新到酈城的知府大人的巡禮。以至于后來那位大人來柳樓的時候,楊花并不知曉他的身份而有所怠慢了。 他是傍晚的時候來的,那時候夕陽溫熱,催人回家,柳樓里的人很少。他一個人坐在廳堂的中央,穿著和楊花一樣的麻布衣,一杯接一杯。燭光微弱,楊花和她的伙計們像往常一樣在廳堂的角落里吃飯。 接著到了晚上,柳樓里漸漸熱鬧了起來,那位大人還是坐在那,一口接一口。 他從不叫楊花,他只會叫小二,小二,添酒,可柳樓里的人都會叫楊花,叫她唱歌,哄她喝酒,趁機摸摸她嫩滑的小手。 但楊花也沒有去理會這個奇怪的人,她很忙,忙著唱歌,忙著喝酒,忙著躲避那些咸咸的豬油手。直到有人告訴她,他是新來的縣長。 天!縣長!怎么不早點告訴她? 但楊花沒有過侍奉縣長的經(jīng)驗,她猶豫著,余光里一邊觀察,心里一邊盤算。 酈城沒有糧食,也沒有固定的居民,收不上什么稅,也不鬧事,這座城似乎從古至今就不需要人來管,但怎么就突然派來了個縣長呢? 縣長楊花話聲嬌弱,胸脯靠近他的臂膀,他只要輕輕一抬手就能碰到。大冷天的,她穿的卻還是那么很少。 縣長聽到有人喚他,努力地睜了睜眼,可惜眼睛還是被酒氣熏得迷離,他醉了,他看不清身邊的人,只回了個嗯? 縣長若是疲乏了,我們這樓上是有余間的 柳樓哪來的余間?柳樓向外宣稱的可是只賣酒的!二樓不是楊花的閨房嗎? 而此時的縣長只看到了眼前不斷晃動的兩坨雪白的rou,他有些頭暈。 嗯不用了,明早會有人來付你酒錢的說罷,他便踉踉蹌蹌地走了。 這是楊花第一次被拒,她愣愣地站在那里。這酒樓里所有目睹了這一切的人,都同她一樣愣著。 這件事第二天便在酈城傳得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