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不顧一切奔向他(3000+)
第三十六章,不顧一切奔向他(3000 )
半夜,宿舍摟灑下一片嚴霜,沈南宇開了個臺燈,準備起來上廁所。 打開通往陽臺的窗門時一個激靈:毅哥,你大半夜發(fā)什么瘋? 只見靠近窗臺的洗手池邊,少年光裸著上半身,手臂上的肌rou蓬勃有力,正埋首嗬呲嗬呲洗衣裳,旁邊都塞了慢慢一盆。 媽的,這是把整個夏天的短袖都洗了吧。 他之前不是穿一件扔一件嗎?看到logo那瞬沈南宇心疼得差點吐血。 睡不著,找點事情做。蔣毅沒抬頭,動作一如既往,暗光將少年的眉眼攏得深沉。 既然睡不著的話....沈南宇睡眼惺忪,順著他的話說,那順道將我的衣服也洗了唄。 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寂靜,他的瞌睡頓時沒了,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那啥,我亂說 蔣毅:那拿來唄,只此一回。 少年轉過臉,眉目微挑,似乎沒覺得這話哪不對。 空氣靜止,一秒,兩秒,三秒。 蔣毅懶懶靠在洗手池,神情松散,然后眼看著那人從呆若木雞變?yōu)槟康煽诖簦壑樽佣伎焯鰜砹恕?/br> 等反應過來后立馬將身上那套衣服脫給他,只剩條內褲跑來跑去。 蔣毅:........ 沈南宇本著拿人手短的原則陪他在這聊天,聊著聊著聽蔣毅問了句:前段時間我記得院里安排了個表演名額? 啊,對! 這件事沈南宇也記得,還有一個多月就到學校的迎新晚會,每個院里都分配了名額。 結果負責這塊的學姐和他是老鄉(xiāng),找上他拜托蔣毅,說是看少年資料上好像各種各樣都會一點,最合適不過。 他記得當時蔣毅只懶懶往后一靠,眼里隱有不耐,并未答應。 怎么現(xiàn)在? 幫我報一個。 沈南宇訝異:毅哥你瘋了,籃球聯(lián)賽還不到一個月,你哪來的時間? 這次的聯(lián)?;@球賽學校重視得可怕! 原因無他,十幾所學校對弈時攝像機全方位跟蹤著,是要上電視的。 而華大連著幾回都輸給了西北的電子科大,因著這次在本校舉辦,書記都快將頭抓破了,專門請了兩個國家教練,就想為學校掰回幾成面子。 作為前鋒的蔣毅更是被教練時刻念叨,就差用跟繩栓著了。 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蔣毅將衣裳往旁邊一扔,時間就像海面里的水,擠擠總會有的。 少年頭未抬,語氣卻很是傲慢。 得,是他瞎cao心,這人在某些方面真是將其他人按在地上摩擦。 沈南宇:行,你要報什么節(jié)目?街舞,T臺? 蔣毅慢條斯理吐出幾個字,低緩音色在深夜里徐徐流淌。 沈南宇卻眨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在這方面有狗屎天分? 然后他便聽見少年又重復了一遍,漆黑的眼往上抬,一圈圈的光暈在瞳孔里晃悠,閃爍著他不懂的溫柔和深沉。 ***** 十月對聞汐來說過得并不快,身邊多了只麻雀,就像每書寫一頁光陰時,總會濺下幾滴未曾意料的墨水,鮮活且凌亂。 她生氣,惱怒,脾氣上頭的時候恨不得撕了那人。 當然,也在不曾察覺中對日子的概念有了變化,不再是日復一日的學習駐唱,而是某個星期幾,蔣毅又故意上前惹她,氣得她真拽下了他兩根頭發(fā)。 頓時,少年真傻眼了,跟可憐大狗一樣,眼里水汪汪的。 日子不覺到了聯(lián)校籃球賽那天,聞汐從教學樓出來便聽到一陣哄鬧聲,由遠及近傳來,幾個學校的奇裝異服充斥著整個校園,如游龍般往體育館蜿蜒。 向來清凈的華大盡是歡聲笑語,各大學校的旗幟迎風飄飄。 聞汐像在躲什么似的,不自覺加快腳步,回到宿舍忐忑心理并未減少分毫。 兩個室友正對鏡化妝,笑意明艷,正在熱烈討論這次聯(lián)?;@球決賽多么盛大,學校專門將新修的體修館都提前用了。 聽說來的解說員還是央視五臺的名角,待會一定要擠上前要個簽名,哪怕讓攝像機拍上一張也值了。 溫恬恬也搶了句,說前年籃球賽在西北科大舉辦的時候她還專門去看了,結果華大以不可逆轉之勢,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挲。她都氣哭了,今年一定要看著他們贏! 聞汐默默坐到凳子上。 汐汐,你木著干啥,快換件衣服啊,咱們一起去體育館!溫恬恬催促道,不到一個鐘就要開始了。 我待會酒吧有個下午場。聞汐聲音很低,要是去看球賽回來不及。 樂瑜:不是吧,蔣毅找你那么多回,甚至將票送到我們手上,你都沒提前去請假? 聞汐沉默,慢慢低下頭,微翹長睫輕輕刷動,如同晚秋枝頭上殘留的黃葉,搖搖欲落。 蔣毅在兩個星期前就和她說過,那天是周六,聞汐出圖書館時已云霞滿天,斜陽在少年身上落下一地璀璨,他靜等在槐樹旁,姿態(tài)慵懶。 少女驚了,不是早上去省外參加半決賽嗎?怎么傍晚就回來了? 蔣毅上前將她的包接過,一張門票塞進她手里,毫不委婉地邀請她來看。 聞汐垂眸看著藍色票面上的幾個英文字母,很是晃眼,她只覺得手慢慢變燙,下午有事的借口自覺脫口而出。 為我請一天假也不行?蔣毅眉頭微蹙,彎下身和她平視,不然等球賽結束后我開車送你過去,嗖嗖的,幾分鐘就到了。 他話里笑意明顯,眼神卻夾雜著不容忽視的熱和期待,聞汐卻被盯得不敢直視,只覺得那汪柔情觸及到她時,立馬變成灼人的沸水。 她偏頭閃躲間依然不松口。 因為有之前承諾,蔣毅沒再強迫,只靜靜看著她。 很多天后,那畫面依然浮現(xiàn)在聞汐腦海。斜陽燦爛,少年帶著整個世界的光奔向她,卻因為她幾句話失落黯淡。 原來,流星劃過之后的沉寂,會讓人倍感失落。 那失落久久盤旋在聞汐心里,說不清緣由。 可理智在腦海不斷掙扎翻騰,告誡她不能去。 蔣毅的一切都像是潘多拉魔盒,好奇心滿足后,隨之而來的是誘惑,貪念,甚至罪惡。 那只手在她心中無形攪動,滋生出越來越多的莫名情緒。 她惶恐,無措,也察覺到和最初的設想越走越遠。 所以,她才要及時將一切拉回正軌,不能再和蔣毅這樣下去了。 汐汐,你真不去???樂瑜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旁邊,你知不知道體育館的票有多難搶啊?蔣毅還把僅有的三張VIP給了我們宿舍。 她當時接到門票只覺受寵若驚,又一個為了聞汐愛屋及烏,甚至更甚的人。 要知道搶體育館的票真是難上了天,幾萬人在電腦面前爭分奪秒,就為了搶不到幾千人的坐席,學校在這方面也真是坑爹,不給本校學生一點便利。 學計算機的甚至連搶好多張,轉手以幾百上千賣出去。 樂瑜勸誡的聲音喋喋不休,就想勸她改變主意,聞汐卻抬起了頭,笑容很淡:你們去吧。 看這架勢,也勸不了。 她嘆了口氣,將其中一張票放到少女桌上:改變了主意立馬來啊,五點之前結束。然后和溫恬恬相攜走出寢室。 不大的空間隨著她兩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慢慢恢復寧靜,讓人無端低落的寧靜。 旁邊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來,蔣毅發(fā)來的消息點亮屏幕:【我會一直在球場等你。】 他不問緣由,不似以往霸道,只潤物無聲,以等待者的姿態(tài)。 聞汐手指都顫了下,她立馬關掉手機,連同那張票一起塞進抽屜。 豐子愷的散文集她買了好久,卻從未有時間翻過,在這個陽光遍布窗臺的安靜時刻,她拿起來輕輕朗讀,混著墻上掛鐘的滴答滴答,好似能安撫人心。 不亂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安好! 深謀若谷,深交若水,深明大義,深悉小杰,已然,靜舒! ....... 不亂于心,不困于情..... 圓日一點點往下墜,落在梧桐樹上,錯落出更多的斑駁,連著陽臺上的光也像老太太晾的床單,慢慢收了回去。 時鐘靜悄悄的流走,輕輕滴答,搖來搖去,聞汐嘴里的那句不亂于心隨著抬頭,頓住。 已經四點半了。 還有半個小時,球賽便結束! 她的手慢慢蜷了起來。 門外不知是誰拿著手機匆匆走過,聽筒里傳出五月天嘶啞的歌聲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里,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 門隔絕外面的紛紛擾擾,卻阻撓不了音樂沿著縫隙流淌進來,一字一字敲在聞汐的心上,輕輕重重,顫顫巍巍,無聲無息,卻在她心尖卷起狂風暴雨。 門外的同學正隨著伴奏邊走邊唱,突然,身旁一陣颶風刮過,清香撲鼻而來。 細細看去,白色裙擺正隨著跑動劇烈擺蕩,而少女手里拽著的那張紙微泛著藍光。 作者:今日二更~大rou在籃球賽的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