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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簡說完,俯身抱住許九寧,頭埋在她脖頸,輕輕地蹭了蹭。 許九寧被他蹭得心軟,嘴邊掛著笑,回抱他。 趙簡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撤離身子,把許九寧的手抓過來,握在手里,暖了暖。 jiejie,外面冷,我們先吃飯去。 不抗凍的許九寧點了點頭,就在附近吃點吧。 jiejie,想吃什么? 我不挑,只要是熱飯熱菜就行。 這附近有家江湖菜味道不錯,試試? 好呀! 趙簡牽著許九寧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提醒她哪里有小陷阱。 兩人走出小巷,此時街市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完全不似白日那般冷清。 趙簡護著許九寧穿過人群,與喧囂相背而行。 他們轉(zhuǎn)進一個小巷,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菜館吃了頓川渝口味的江湖菜。 吃完飯,他們倆一身暖乎乎的從店里出來。 站在外頭,巷子里穿堂風一刮,許九寧冷得縮了縮脖子。 趙簡往前一站,替她擋了擋風。 許九寧笑嘻嘻的看著他,看得趙簡心癢。 他點了點許九寧的鼻尖,寵溺的笑了笑。 走吧,先回去,外面冷。 許九寧主動伸手去牽他。 冬日里的大暖爐,不牽白不牽。 趙簡見她伸手,心里跟抹了蜜似的,伸手抓住,十指緊扣,往兜里一塞。 今天就住過去吧。 許九寧用的是陳述句。 趙簡臉一熱,就住過去嗎? 會不會太快了啊? 許九寧沒多想,單純覺得小出租屋實在太冷了,不利于她家小孩追夢。 她握了握趙簡的手。 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 多好一雙手啊,要是長凍瘡可就不好了。 許九寧心生一計,組織語言嚇他。 你那兒太冷了,打一晚上游戲,怕是要長凍瘡。 你知道凍瘡嗎? 它會讓你手變丑變癢,忍不住就想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想撓,很可怕的。 趙簡不是不知道這東西,他忍著笑意,配合許九寧,是嗎?這么可怕。 許九寧認真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說,最可怕的是,今年長了,明年冬天又會在同一個地方長。 趙簡見她眉頭微皺,絞盡腦汁嚇他,眼里藏著深深笑意,從善如流,接了茬,那我今晚就住過去。 許九寧見自己的小算計又成功了,開心地應了聲好,眉梢都泛著喜意。 趙簡勾了勾唇,心里暖洋洋的,帶著許九寧往巷口走。 出了巷口,走了會兒,許九寧見路不對,問了句,咦,怎么走這邊呀?不是先去你住的地方嗎? 外面冷,你待車里暖和,我上去拿點東西,很快就下來,其余的明天再搬。 行吧。 被寒風支配的許九寧只好乖巧的點點頭。 趙簡送許九寧到停車場,松開緊握的手。 許九寧站在車門前朝他揮了揮手,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趙簡站在原地,握了握手掌,空蕩蕩的。 他低著頭,有些悵然若失。 許九寧眨了眨眼,這是怎么了? 她家小朋友剛剛不還挺開心的嗎? 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趙簡湊過來,抱住許九寧,jiejie,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是不是一松開你,你就不見了啊。 久經(jīng)沙場,身經(jīng)百戰(zhàn),談過好幾段戀愛的許九寧愣了一下。 她雖說談過幾段,但每一段于她而言只是時機ok,人合適,氛圍不錯,在一起就在一起,順理成章而已。 除了上一任綠了她以外,她也沒見過什么大風大浪,基本上都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 平生第一次,許九寧懷疑自己談了個假戀愛。 她心底涌出一個疑問。 談戀愛會讓人患得患失嗎? 許九寧伸手抱住趙簡,那怎樣才能讓你覺得你不是在做夢呢? 趙簡一時語塞,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許九寧想了想,既然口頭承諾不行,那就來點實際的? 她松開手,退出趙簡的懷抱,朝他勾了勾手指,趙簡,你過來點。 趙簡身體快過意識,頭靠了過來。 許九寧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柔軟的雙唇相碰,兩人呼吸相接。 趙簡腦子像是過了電一般,渾身酥麻。 許九寧貼了會兒,覺得這么溫柔,到時候趙簡肯定又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伸牙輕輕咬住趙簡的下唇,磨了磨。 怎么樣?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嗎? 趙簡舔了舔唇,眼神濕漉漉的,啞著嗓子喚了聲,jiejie。 聲音聽著有些委屈,許九寧下意識問道,痛嗎? 她抬頭看了眼,連牙印都沒留下,怎么會痛呢? 哎,不管不管了。 許九寧再度踮腳,往趙簡唇上吧唧一口,安慰道,抱歉哦,下次我輕點。 趙簡閉了閉眼,壓住心頭奔涌的熱浪,俯身緊緊抱住許九寧。 jiejie,別撩了,再撩就收不了場了。 許九寧抱住趙簡,笑出聲來,我覺得你這個警告,毫無氣勢可言。 趙簡沒辯駁,只是用頭蹭了蹭許九寧的頸窩。 蹭夠了,撤離時,趙簡瞥見許九寧白皙的耳垂,笑了一下,湊過去輕輕咬了一口。 咬完,快速拉開距離,臉上揚著大大的笑容,同許九寧揮了揮手。 jiejie,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許九寧看著趙簡飛奔而去的身影,摸了摸耳朵。 燙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