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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許九寧又燒了起來。 她縛在夢境里,只覺得渾身像被火烤,滾滾熱氣將她團(tuán)團(tuán)裹住,掙脫不開。 人無意識地喃著難受。 趙簡知道夜里可能會反復(fù),所以睡得淺。 一聽見不對勁,他立馬睜眼,伸手去摸許九寧的額頭。 燙,手心一片guntang。 他匆忙下床,穿上衣物,摁下呼叫按鈕,喊來了護(hù)士。 量完體溫,護(hù)士建議冷敷降溫。 在額頭、手腕、小腿上各放一塊濕冷的毛巾,過一會兒換一塊,反復(fù)更換,直到燒退為止。 護(hù)士做完示范,后續(xù)的事就落在了趙簡身上。 護(hù)士離開了病房,室內(nèi)又恢復(fù)了寧靜。 趙簡走到床前,低頭看她。 人這會兒還在睡,只是被夢魘住了,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 他伸手將許九寧額上的冷敷巾擺正,指腹輕壓了壓她皺起的眉心。 到底是怎樣兇險的夢呢? 趙簡摸了摸許九寧高于正常體溫的臉,手往后移,插入她的發(fā)間,俯身吻住了她guntang的唇。 既然沒辦法陪jiejie入夢,那就在夢外安撫她吧。 他銜住她的唇,不帶情欲的一吻,淺淺的,僅在外側(cè)潤著她的唇。 鼻息交融,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側(cè)臉,緩緩地,一下又一下地,安撫她。 漸漸地,呼吸變穩(wěn),人睡實了。 趙簡彎了彎嘴角,抬頭在許九寧鼻尖輕輕一啄,起身給她換新的冷敷巾。 而后,在漫長的后半夜里,趙簡開著一盞小燈,坐在床邊守著許九寧。 他每隔一段時間給她換一塊冷敷巾,過幾分鐘就用棉簽沾水給她潤潤唇。 時間慢行,步履不停走至天蒙蒙亮。 趙簡起身拉開窗簾,關(guān)了小燈,取下冷敷巾,伸手摸了摸許九寧的額。 溫度好似降下來了。 又過了會兒,他俯身以額貼額,肌膚相親地待會兒。 真好,退燒了。 趙簡笑了起來,吻了吻許九寧的眉心。 他安心地坐下,趴在床邊,握著許九寧的手閉上眼小憩一會兒。 >>> 天亮了,許九寧醒了。 帶著大病初愈的迷茫與酸乏醒來。 她才動了動身子,趙簡也跟著醒了。 他朝她笑了笑,彎起的眸子遮不住他的喜意,也擋不掉他臉上沉積的疲憊。 辛苦了,趙小六。 許九寧嘴角含笑,抬手摸了摸趙簡的臉。 不辛苦,不辛苦。趙簡笑著用臉蹭了蹭她的手心。 許九寧彎著唇,沒言語,但指尖輕掃過趙簡的眼。 趙簡視線未離,將她眼里的溫柔看了個透。 忽然,眼前一黑,酸脹的雙眼被溫?zé)岬恼菩母沧 ?/br> 答應(yīng)我,待會兒回去再睡會兒好嗎? jiejie,守著我睡嗎? 趙簡翹著唇,不答反問。 許九寧輕笑了一聲,嗯,守著你。 行,那我睡。 他笑著應(yīng)下,沙啞的嗓音里像是融了絲蜜,怪饞人的。 許九寧勾了勾唇,手使了點(diǎn)力,將人推遠(yuǎn)了點(diǎn),趙簡不明所以地抵了下。 她借著這份力,笑著單手支起身子吻住了他的喉結(jié)。 不想把病氣傳給他,只好這樣解解饞了。 jiejie。 趙簡喉結(jié)一動。 嗯?許九寧笑著,又貼上去吻了吻,反問道,怎么?不喜歡呀? 喜歡,喜歡。趙簡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啞著嗓子低聲回她,只怕是喜歡極了。 哈哈。 許九寧笑出聲來,收起磨人的心思,在他臉頰重重啵了一下,然后飛快地撒了手。 趙簡睜開眼,欲去捉她的手,只見許九寧坐直了身子,在身后漫過來的光里朝他笑。 眉眼彎彎,笑得燦爛。 一眼一瞬,一瞬難忘,他的心霎時間被填滿。 胸中有蓬勃的情感正蓄勢待發(fā)。 他站起身,半跪在床上用力抱住她。 僅是一次發(fā)燒,失而復(fù)得的情緒就不斷往上涌。 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沒有活力的她不見了,笑得恣意,宛若千陽的她又回來了。 許九寧笑著,眼睛瞇成月牙,仰頭用唇碰了碰他的耳垂,輕聲說,親愛的趙小六,我們收拾收拾,回家好不好呀? 人沒動,仍抱著她不撒手。 她笑了下,繼續(xù)說,趙小六,在家,隨你怎么抱好不好? 猜到她又在哄他,可趙簡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句,真的嗎? 嗯,真的。 許九寧答得順口,還特地在他耳側(cè)附了個吻。 蜻蜓點(diǎn)水地一印,趙簡心就軟了,毫無招架之力地應(yīng)下,辦好出院手續(xù),一同回家。 >>> 回到家,兩人煮了點(diǎn)吃的,坐在客廳聊了會兒,轉(zhuǎn)眼又窩床上去了。 不過,這回睡覺的主角是趙簡。 許九寧只是個陪襯。 快,趙小六,快給我閉眼睡覺。 她伸手去捂趙簡的眼睛,沒想到被他笑著躲開,人反而闖進(jìn)了他懷里。 許九寧掙了掙,沒掙開。 笑話,人都到懷里了,趙簡哪能撒手啊! 他貼著她的耳邊說了個條件。 要么一起睡,要么都別睡!jiejie,你選吧。 那要一起的話,你真能老實睡覺? 能!當(dāng)然能! 趙簡回得爽快,許九寧狐疑地看了他幾眼,又問了遍,真的? 嗯!真的! 趙簡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九寧又瞧了兩眼,沒瞧出什么來,索性單手環(huán)住趙簡。 行,那就一起吧。 趙簡彎了彎唇,心滿意足地攬著人閉上了眼。 兩人安定下來,入睡極快,一覺好眠,睡到正午。 中午十二點(diǎn),刻在骨子里的生物鐘將趙簡喚醒。 他見許九寧還睡著,沒去擾她,只在她眉心印上一吻便下了床。 他輕手輕腳地離開臥室,合上房門,來到廚房。 一起吃飯是來不及了,那就在回基地前給jiejie做頓飯吧。 簡單的一人食做完,放進(jìn)電飯煲里溫著。 趙簡看了眼時間,沖了個澡,又回房里看了看許九寧。 見她睡得正香,趙簡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他半跪在地上,替她掖好被角,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唇貼著唇無聲地道了句,午安。 門輕輕合上,趙簡離開了公寓,打車回了基地。 >>> 在家好生休養(yǎng)了兩天后,許九寧回南邊矜矜業(yè)業(yè)上了兩天班,又返回申城。 這番奔波,只為了去看趙簡明天下午的比賽。 回公寓途中,許九寧收到了肖雨薇的語音。 肖大小姐在電話那頭真誠地建議她去買架飛機(jī),以便更有效地規(guī)劃周末往返行程。 許九寧笑了笑,沒采納這個不成熟的建議。 隨即,肖大小姐又來了條微信,委屈巴巴地告訴她,明天不能與她在場館相見了。 又去相親?許九寧問。 肖雨薇嘆了口氣,是??!我最近都快把相親飯吃成工作餐了。 許九寧不厚道地笑出聲來,求求了,求求來個人把你收了吧。 哼,我也想?。∠脍s緊來個人救我于水火之中。 說不定就是明天下午那個呢。 肖雨薇想了會兒。 雖然不太愿意承認(rèn),但她爸磨人的相親車輪戰(zhàn)確實起效了,她居然有了想認(rèn)真對待的心思。 行,要是看得順眼,我就多點(diǎn)耐心。 許九寧見她松了口,知道有戲,于是毫不吝嗇地送上她誠摯的祝福。 那祝肖大小姐一切順利!遇到個好姻緣! 瞧瞧,瞧瞧這歡快的語氣,聽得肖雨薇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哼,小樣,幸災(zāi)樂禍呢? 哪有? 我告訴你,許九寧!就算我找著男人了,你也別想甩掉我! 許九寧大笑起來,放心,我有這個覺悟。 這還差不多。 肖雨薇滿意地翹了翹唇,哼著歌泡澡去了。 而這頭,許九寧笑著收起手機(jī),偏頭往窗外看,正好看見輛貨車經(jīng)過。 貨車。 她低喃了一聲,電光火石間,想起件事來。 快遞! 代收點(diǎn)的快遞! 一下車,許九寧就直奔代收點(diǎn)搬快遞。 沒錯,是搬。 本著無需自己動手的心思,這批新應(yīng)援,許九寧可是訂足了量。 大大小小各式物件都做了好幾箱,想一起發(fā)到基地去。 可惜事與愿違。 代收點(diǎn)來電話時,她才知道自己選錯了地址,東西全給寄她這兒了。 搬完快遞,許九寧喘著氣往在地上一坐。 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抬眼看到這一室狼藉笑了起來。 沒想到,踏夜而歸,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體力活。 不過,接下來只剩整理和分裝了,最多算個費(fèi)時的流水線作業(yè)。 只是零碎重復(fù)的機(jī)械勞動實在是令人犯困。 許九寧穿梭在紙箱間,一邊往應(yīng)援袋里填東西一邊打哈欠。 做著做著,一聲不響地,時間又劃過了12點(diǎn)。 許九寧將明天要發(fā)的最后一個應(yīng)援袋往紙箱一放,她伸了個懶腰,幸福地躺倒在沙發(fā)上。 干了件大事,許九寧這會兒像是累過頭了,身子軟塌塌的,但腦子亢奮。 她拿來手機(jī),側(cè)身躺在沙發(fā)上,打開op.gg看了眼趙簡的rank情況,笑了起來。 怎么回事? 韓服今晚是不缺中單嗎? 怎么排了一晚上,其他位置都玩了個遍,就是沒玩過中單呢? 許九寧截了個圖發(fā)過去,調(diào)侃他,能不能來把中單,上個分? 正在排隊的趙簡拿起手機(jī)一看,無奈一笑,jiejie,我也想啊。 那我?guī)湍惆萃邪萃?,下一把中單?/br> 好啊。 趙簡帶著笑點(diǎn)進(jìn)游戲,看了眼位置,眼睛一亮,拍了張照過去,jiejie,好本事。 許九寧回了個傲嬌的小表情,好好打,醒了查戰(zhàn)績哦。 好!晚安喲,jiejie,么么。 么么,晚安~ 發(fā)完消息,許九寧拿出pad,進(jìn)了專門ob(觀戰(zhàn))趙簡rank的直播間。 小樣,怎么可能明天才查戰(zhàn)績呢? 許九寧勾了勾唇,哼著歌拿著pad進(jìn)了臥室。 ? 有機(jī)會在po補(bǔ)一下發(fā)燒這里溫水擦浴的情節(jié) 本來是想寫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