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
請安
次日早晨,繡詩領著一群婢子端著銀盆,棉布,青鹽伺候在外,屋內(nèi)孫粲仍臥床酣睡。 李嬤嬤怕耽誤了時辰惹人閑話,推門進去,見那屋子里頭亂的不行,好好的錦被一分為二,一半蓋在孫粲身上,一半被扔在地上,昨日床榻上的桂圓紅棗之類的掉了一地。 看著就讓李嬤嬤心驚,也不知昨晚那應冀對孫粲做了什么。 夫人夫人該起了!因為身子的緣故,未出閣時孫家的長輩便免了她與孫祁的晨昏定省,那會倒是自在,只是如今嫁了人,礙著新婦行禮敬茶的規(guī)矩是不得不早起的。 恩嬤嬤孫粲微瞇著眼沒動,啞著嗓子問,什么時候了? 寅時五刻,您該起了。李嬤嬤輕聲回道,又別過她垂在眼旁的烏發(fā),扶她起來。 孫粲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頭脹痛的很,那該死的癡子竟敢嚇她! 二郎呢? 她喚得雖親熱,可李嬤嬤著實是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李嬤嬤只以為是那癡子昨夜傷著她了,趕緊道:在外頭呢,可要喚他? 孫粲閉眼道:喚他進來,我有事尋他。 李嬤嬤忙出去尋應冀,好容易將他哄進來,卻聽見孫粲道:都先出去,我與二郎說會話。 那應冀暗暗警惕,一時也摸不清這孫粲尋他做甚,若說是昨夜 二郎昨夜睡得可好?孫粲里頭穿的還是寢衣,不過是在外身罩了件石榴紅攢金絲花鳥褂,那顏色更襯得她肌瑩膚潤,華容婀娜。 好。應冀吐出一字,怔怔地看著她,心里取盤算著要怎樣將這尊貴的妻子利用一番。 你瞧瞧,方才又在外頭玩泥了吧?孫粲牽起他的衣袖,這般親昵的樣子卻嚇到了應冀,他一貫不喜別人碰觸,欲要掙脫,這孫氏女卻猛地將他的手扔進了銀盆,水溫尚且有些滾熱,可應冀卻未皺一絲眉頭,待他手上的泥漬去干凈了,孫粲才扔了一帕子要他擦拭,又取了一塊白布攤在桌上,輕言細語道:二郎已成家,須知那些癡事是萬萬不可再做的,從前你我素不相識,我也懶得瞧你,可現(xiàn)在 應冀忽然覺得手心一冷,原是那孫粲握住了他的手,昨日你我大婚,若是旁人問起周公之禮孫粲突然頓住,思索片刻后便胡亂與應冀說些,大多是出嫁前,小蕭氏告訴她的。 這兩人都是個沒經(jīng)驗的,又沒真成周公禮,故而便是應冀也不大懂那方面的事情,見孫粲好像一副很了解的模樣,不由詫異看她,暗道這孫氏可真是厲害。 待后來他起了要與孫粲圓房的念頭,去翻了些書才知道,這話里頭好些都是孫粲自個兒連蒙帶猜,胡亂瞎編的。 你阿耶若是問起昨夜的事,你可萬萬不能細說。這可是你我的私事,若說多了別人該會笑你!你只需略略說些,譬如譬如什么呢,哦哦,對了!昨夜咱們鬧了好久,可疼了,你疼我也疼。還有還有好多,你說你記不清了聽見了沒?就按我說的,不然不然 她不然了半天也不知道應冀怕什么,只得道:左右你按我說的做,明白嗎?那冰涼的指尖在他的手心打轉(zhuǎn),細嫩的手指摩挲著他的指腹,孫粲慢慢靠近他,對著他微笑,似誘哄,你阿耶一定告訴過你,如今我嫁給你了便是你的妻子,從此以后我們便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 不等他說話,孫粲便抬起他的手,輕輕撫摸,她也不指望這癡子能明白她的話,左右他的意見不重要,你乖乖聽話,以后你要吃什么,玩什么,我都讓人給你拿來。別人若是欺負你,你也和我說,我斷不讓你吃虧。 這話里的真真假假只有這兩人心里清楚。這夫婦各懷鬼胎,想得都是如何算計對方。 應冀高她許多,低頭便瞧見她那一對睫毛似羽扇般覆住眼瞼,兩人靠的極近,甚至乍一看孫粲像是依偎在他的懷里。 不過 一想到昨夜孫粲差點拿匕首捅他,且發(fā)脾性趕他下床要知道應冀從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主,對這跋扈囂張的孫氏女他遲早 他正想著以后要怎樣處理孫粲時,忽然,眼前寒光一閃,血從他的指尖流出,孫粲拿了那白帕子隨意沾了上去,便喚了李嬤嬤進來,與她輕聲說了什么,轉(zhuǎn)頭看他的目光有些不悅,良久道:你在一旁等我片刻,我與你去請安。 婢子一個接一個地從外面涌了進來,有的捧著孫粲的衣裙熏染香料,有的為她施妝,有的為她綰發(fā) 他還是頭一次瞧見這個,全當解悶兒似的看。 那李嬤嬤拿著白帕子不知在弄什么,等外頭有人來要時,她才遞了去。 暫時更這么多啦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 大家要是喜歡我下次再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