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只惡犬-醒
十九只惡犬-醒
他興沖沖地抱著手里的木馬跑回家里的小院子,眉梢被打破的傷口流下來一道血,流進眼眶里模糊了視線,他皺了皺鼻子,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開,把一張漂亮的溫黑小臉抹得臟兮兮。 院門是開著的,他好奇地在門口看了看,看到院子里的棕黃小木屋前站著一個高大的黑發(fā)身影。 那個高個子也聽到了身后的動靜,靜靜轉過頭來。 兩雙一模一樣的翡翠色獸瞳對視了。 爸爸! 他驚喜起來,噠噠噠地跑過去,抱著懷里的木馬像個小炮彈一樣直直撞到男人腿上。 這位父親有些不太適應孩子的撒嬌,手足無措地動了動腿,只是被他抱的太緊了沒有成功。 他把臉整個貼在爸爸腿上,烏魯烏魯來回磨蹭,十足的依賴。 你應該抱抱他,對他熱情一點的。他們身前的那扇小木門打開了,mama披著毛茸茸的披肩出來,帶著溫柔的笑聲打趣:你不知道利維有多想你。 爸爸干巴巴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利維是男孩子,不能這么撒嬌。 他才不管呢,反正他還小,爸爸也沒推開他不是嗎? 男孩從面前那雙修長有力的腿上抬起臉,向爸爸送去一個大大的笑容。 臉露出來了,傷口也露出來了。 一旁的mama眉毛豎起:利維,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哎呀,糟了。 他向爸爸吐吐舌頭,帶著些炫耀地把手里的木馬給他看:就是村子前面的杰克和塔洛他們,那些人說我是雜種,我把他們都打走了,還搶了他們東西!這是我的戰(zhàn)利品! mama難以容忍地伸手擰他耳朵,爸爸卻贊許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今天爸爸在,他好開心,吃飯的時候多吃了兩塊rou,小肚子撐得圓滾滾。 爸爸看了看他伸出去要加rou的空盤子,又吩咐m(xù)ama:給他吃點蔬菜,畢竟他不全是就算他只喜歡吃rou也不能只給他吃rou。 什么!! 他看著被放到他盤子里的蔬菜,再看看爸爸盤子里鮮嫩的還帶著血絲的超大塊rou排,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爸爸吃rou!我也要吃rou!他不依了,嘟著嘴用叉子敲盤子,丁零當啷的。 沒有耐心的老父親看著這個熊孩子,眉毛皺起來,兇兇的:你和我不一樣,聽話,吃菜。 我怎么和你不一樣了!我也很厲害的,我能打村子里五個男孩!我是最會打架的那個。他不服氣地挺起小胸膛,希望爸爸能夸他。 面前的男人卻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樣又去和mama搭話了:你們要不要搬家?聽利維說這里的孩子和他處得不好,現在外面戰(zhàn)事吃緊,我來看你們的次數會越來越少。 mama微笑著伸手握住了爸爸有力的大手,寬慰他:利維有我在,不要擔心,倒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爸爸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很多,冷峻的眉眼像是開春的冰雪一樣融化了,他回握mama的手,有些嘆息:我說真的,你們要不要去一個隱蔽的地方,等戰(zhàn)爭結束再出來。現在我的敵人越來越多,米亞和平達西都在拉攏下面的人,賈斯托里夫還放話要找到你和利維殺掉,我很擔心你們。 mama溫柔地笑了笑,聲音細軟:躲在人類的小鎮(zhèn)里才是最好的隱藏,我們就像是最普通不過的母子,沒人會注意到我們,還有 利維不會死的。 她輕聲但堅定地說。 阿蘿喘息著從一片狼藉的馬車車墊上爬起來,輕聲吐槽了一句:豬嗎這么重 她的視覺和聲音都恢復了。 剛剛被她咬斷喉嚨的狗東西沉沉地倒在她身上,壓得她面目猙獰,本來就被嘴里的血腥味搞得反胃,這下更想吐了。 偏偏剛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性愛,體力歸零,腿都在顫,摸索了半天才從他身體下面爬出來。 她剛恢復的視覺還有些朦朧,把馬車簾子掀起來,借著外面的月光和篝火才看清了馬車廂內的樣子。 額 怪嚇人的。 她吁了一口氣,把剛剛摸過已經沒有呼吸的狗東西一腳從座椅上踢了下去,給自己騰出位置,半靠著車壁喘氣。 他軟塌塌地仰面躺在地上,脖子里的那個缺口汩汩地冒著血。 阿蘿覺得他半睜的綠眼睛有些瘆人,干脆將早就濕噠噠的馬車軟墊丟下去蓋住他的臉:是你說的死了就死了不會來報復我的,安心投胎去吧,阿彌陀阿門。他算是外國人,喊阿門應該比較好? 休息了一會,她小聲地念誦著咒語,喚出大量清水,一點點清洗著自己沾染了血跡的頭發(fā)和身體。 她還是個法術新人,無聲咒只會幾個最基礎的,比如照明的圣光術,和防御力接近于無的石膚術。 打個比方,如果本來強盜的一刀砍下去能讓你的胳膊斷掉,石膚術頂多給你留一絲皮rou連著。 所以只能說她更多是利用了男人的生理特性才偷襲得手。 不過她完全不心虛就是了,利維不也仗著生理差距才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嘛,她小腹現在還有點酸軟呢。 阿蘿手腳麻利地清洗完自己的身體,再忍著下身的酸痛穿好衣服鞋子,從血腥味濃厚的馬車里跳了出來。 她得快點離開這里,誰知道這么大的血味會引來些什么。 紅頭發(fā)的克薩托還倒在篝火那里,頭發(fā)和衣角被燒焦了好幾處。 阿蘿快步走過去,蹲下查看他頭上的傷口。剛撥開他亂糟糟的頭發(fā),看到一個破口,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就咻地爬起身來,慌張地左看右看。 阿、阿蘿!少年和她對上視線,驚慌地小聲喊她:你還好嗎?你受傷了嗎?那個人呢? 阿蘿拍拍他的肩:我還好,倒是你,你還能走嗎?我們得趕快離開這里,不然會有野獸順著血腥味過來。 克薩托捂著頭哼唧了兩聲,臉都白了,還是堅強地站了起來:我可以走,我不會拖后腿的。 他顯而易見的還有些不舒服,偏偏要強裝。 阿蘿有些心軟,但是又實在不想暴露自己又會魔法又會圣術,咬了咬牙還是沒有說出幫他治療,只是從沾了一點點血又被她洗得皺巴巴的背包里找出了一瓶藥膏:我?guī)湍闵宵c藥吧,剛剛看到好像你頭被他砸破了。 克薩托用濕漉漉的眼睛看她:你真好不過我不用的,珍貴的藥膏還是留著吧我自己就能好。 阿蘿仿佛看到了一條喪氣的淋雨狗狗。 但是來回推諉浪費時間不可取,她嘆了口氣,算是妥協:那我們離開這里我給你抹,現在先走吧。 克薩托乖巧點了點頭,搖搖晃晃地去背上了裝了干糧的背包。 阿蘿用火球術點燃了一根木杖當作照明工具,她剛剛加上清理身體和狗東西大概胡來了兩個小時,現在天還是黑沉沉的。 離開前她本來準備澆滅營地的篝火,可想想狗東西死都死了尸體要是再被野獸扯碎,有點太殘忍了,所以還是留下了那堆篝火。 不管有沒有用,起碼讓自己心安一點。 馬車前的蜥蜴早就被身后的血腥味刺激得躁動,咆哮著在皮帶里掙扎起來。 那位大爺克薩托看蜥蜴毫無恐懼的動作,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他死了嗎? 阿蘿點了點頭: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重新生火躲一晚上,明天天亮了再來幫他處理尸體。 其實就是燒掉,上次她也覺得肯定炸得狗東西不死也殘了,結果他還追了上來。 這次干脆點,連詐尸的機會也不給他,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們沒走多遠,克薩托可能被砸得腦震蕩了,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頭暈著蹲在路邊,臉色慘白,眼神濕潤。 阿蘿咬了咬唇,趁他快要暈過去神智不清,悄悄把手覆在他頭上傷口處,輕聲念了些什么,手心發(fā)出圣光。 可惜的是大概她等級太低了,沒什么效果,克薩托臉色更白了。 唯一的好事是她手上沒蹭到什么血跡,大概傷得不重? 可現在帶著不舒服的人她也沒辦法再走多遠,于是干脆找了一個背風的山壁,和他一起蜷縮著等待天亮。 阿蘿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霉,別的穿越女主和人家zuoai都輕憐蜜意的,做完還有空調wifi大床房給她休息。 怎么到自己,床伴是個粗魯老哥不說,還每次做完都要拖著病軀長途跋涉吹冷風。 這股火氣沖淡了她剛親口殺了一個人的不安感,她皺著眉,靠著山壁短暫地休息了一會。 萬幸這一晚還算運氣好,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魔獸來打擾他們,克薩托休息了幾小時,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等天色徹底亮起來,那些夜行的動物們都回巢之后,他們兩個又苦哈哈地原路折返。 天一亮,荒野上一覽無余,隔著好遠就看到了混亂的馬車。 營地還是被什么掠食動物造訪了,留下了nongnong的野獸的腥臊之氣,到處都是爪印和拖拽的痕跡,那只蜥蜴已經掙脫了皮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地上這些痕跡有沒有它的份。 破破爛爛快要散架的馬車忽然吱嘎了一聲,克薩托驚了一跳,有些害怕地靠近了她。 阿蘿也有點害怕,不過她是有點擔心直面什么野獸和利維被吃得殘缺的尸體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馬車后面扔了一地的野獸尸體,都被撕得腸穿肚爛的,有個人正捧著一條獸腿進食,吃的邋里邋遢滿頭滿臉血。 阿蘿哽住了。 她親手摸過的,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心跳。 難道是摸錯了? 那個人現在正好端端地吃著rou食,順便不耐煩地回頭掃他們一眼:丑女人你怎么還帶著這個小子? 那人忽然想到了什么,霍地睜大一雙綠眼:你們昨晚背著我去干什么了? 阿蘿用一種疲憊的,意外的,像是鏖戰(zhàn)了整夜又被抓jian的心如死灰的眼神看著他,他也惱火地瞇起獸瞳,審視著她。 ================================= 基友:草,鬼故事嗎? 不是啦!狗東西死不了是某種防護法術假死惹,不是喪尸?。。ū緛聿幌雱⊥?,但是給兩個基友看了她們都說有點詭異哈哈哈,那還是劇透一下吧!我是個寫甜甜戀愛文的!就是水平不夠嗚嗚) 另外,這一章和前面一道伏筆聯系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聰明的小伙伴看出來了嘻嘻 大家的評論我都有看,好多頭像和名字已經都記住了!!你們真是人才啊獻血車哈哈哈哈,食我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