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只惡犬-出逃
三十四只惡犬-出逃
可能阿蘿被他的一記直球打暈了,也可能是吃人嘴軟,總之她的反抗很不激烈,幾近于無。 被扛在肩膀上的時候她象征性地踢打了一下,利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手在她臀部按了按,大搖大擺走到門前,哐砰一腳就踢開了門。 多虧禁閉室的門不是石制而是木質(zhì)。 阿蘿腦子里懵懵地滾過一句,隨即又覺得不對,在四周驟然包圍過來的喊殺聲里揪著利維的頭發(fā)絕望大喊:不能爬窗嗎!為什么非要踹門啊! 他到底是哪根筋又別住了,就算要抓她走,從花窗里爬出去悄沒聲息地離開不才是最好選項嗎? 嘶。利維被她揪得頭亂搖,酷炫狂霸拽的姿勢開始崩壞,干脆側(cè)頭就咬住她細(xì)細(xì)白白的手指,在阿蘿的尖叫聲里含混地威脅她:拽掉老子的毛,就拿你的手來賠。 你有病??!還不快跑,大搖大擺站在這里是沒死過嗎?就算真沒死過也不要帶著我送人頭啊! 利維兇她:你懂什么?老子又不是賊,最多是個強(qiáng)盜,老子才不做偷走別人女人這種事呢。 但是可以搶走是嗎? 是他更喜歡站在別人臉上挑釁的快感吧。 阿蘿被他的清奇腦回路搞得頭暈,偏偏他那只惡劣的舌頭還在毛刺刺地一刮一刮她的手指,她開始血壓上升:誰他媽是別人女人?。《颊f了我算是他下屬,有特殊才能那種,你就這么帶我走他肯定會來抓我們而且你還不趕快跑 她在這邊氣的說臟話,另一邊利維的腦袋都扭開了,用身體語言清楚表達(dá):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她氣急,借著被扛在肩上的姿勢胡亂張口,也咬住了他的胸口。 這人穿的薄,可能又是從哪搶來的麻布襯衫,她咬著咬著發(fā)現(xiàn)不對這塊rou上怎么感覺有個小突起。 她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舔了舔,接著理智在腦海里尖叫起來。 阿蘿腦瓜子嗡嗡的,懵逼地松開了嘴。她側(cè)頭望過去,果然看到狗東西換了一副神色,曖昧得意地低頭看著她:你這是挑逗老子? 他還一本正經(jīng)地勸阻她:這里場合不對,先收一收。 不懂事的阿蘿被他哄小孩一樣顛了顛又拍了拍,頭腦充血,干脆放棄掙扎,像死人一樣掛在他肩上。 阿蘿: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jpg 他們兩個在這里打打鬧鬧,另一邊的神殿守衛(wèi)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訓(xùn)練有素地拉響了警報,接著一層一層包圍過來,防備著這個也許很危險的入侵者。 最初有反應(yīng)的是輕甲的巡邏守衛(wèi)隊員,接著又添上了重甲圣騎士,他們井然有序地進(jìn)入了最里層的防御圈,讓輕甲的同僚退居外線和留守主要道路,幾個制高點都在幾分鐘之內(nèi)安排了人手,架起了弓弩。 阿蘿余光觀察著這些,真情實意地感嘆了一番阿爾芒的領(lǐng)導(dǎo)才能。 白蘭公國之前那個樣子,基本相當(dāng)于教廷內(nèi)最差的領(lǐng)地了。阿爾芒是作為一個不可以出現(xiàn)在陽光下的私生子而被外放來的,其他守軍大部分沒有這么曲折的身世,是真的犯過錯或常年無功勛所以被流放而來的。 殘兵、敗將,他在這里盤踞了十年時間,終于獲得了一支自己的精良軍隊,想要拿回些什么。 她努力抬頭看著分開人群而來的那一身圣潔白袍,有些難堪地抿了抿嘴。 利維率先出聲挑釁:你的女人吃不飽飯餓的一直哭,老子看不得女人哭,就先帶她去吃飯了。 即使已經(jīng)知道這個魔族混不吝,第一排的騎士們眼中還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迷惑。 阿爾芒也知道和這家伙怕是說不通,雖然他只和這個綠眼睛野獸交鋒了短暫幾次,但他早就敏銳發(fā)覺這人不擅長說人話。 于是他直接轉(zhuǎn)頭對上阿蘿:這就是你說的要給我的報答? 阿蘿沒吭聲。 她確實欠阿爾芒的恩情,但她不想永遠(yuǎn)這樣為他賣命。心里很亂,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才是最好,可被阿爾芒關(guān)著也不行,他都沒有給她選擇的機(jī)會。 而且他還告訴了勒托夫人她們他就是故意要她喪失一切退路的。 想到那位老夫人通紅的雙眼,她硬起心腸,裝死一樣在利維胸口上埋下頭去,不理會阿爾芒的問題。 她這樣的動作不出所料激怒了那個用溫和慈悲做面具的男人,他看了那個面色挑釁的魔族和他肩上一動不動的少女一會,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對他們的判決。 魔族入侵者,和叛教者阿蘿。他冰藍(lán)色的眼睛像是流動著火焰,帶著灼熱恨意看著面前那兩個人:不計一切代價,殺死魔族,活捉叛教者留一口氣在就行。 對擅長治療的圣騎士們來說,基本就是兩個人都生死不論的意思。這句話宣告了戰(zhàn)斗的開始。 阿蘿被利維動作輕快地?fù)Q個了姿勢夾在腋下,她被拎住了命運(yùn)的后頸皮,感覺到身下的身體肌rou緊繃,心臟跳動速度迅速加快。 魔族和普通人類一比就像是排量更大的馬達(dá),可以瞬間進(jìn)入作戰(zhàn)狀態(tài),爆發(fā)力也更強(qiáng)。 利維半摟著她,噌噌兩下躲閃過高處發(fā)射的弩箭,又攀著屋檐邊繁復(fù)的雕花一溜煙躥到了神殿建筑群內(nèi)最高的那座塔樓上。 那上面已經(jīng)安排了一個小隊的圣騎士,月光下的重盔和刀劍閃爍著白光,無疑都暗示著這是經(jīng)過圣術(shù)加持的精良裝備。 利維毫不在乎,把阿蘿朝角落里一丟,看她雖然暈頭轉(zhuǎn)向但是動作靈活地打了個滾,盡量不引人注目地縮進(jìn)角落里,朗聲笑起來:好姑娘! 然后他側(cè)身避開了一位圣騎士劈砍下來的長刀,腳上步伐一變,像一把尖刀一樣迅猛地切入三人小隊中,看似危險實則巧妙地避開他們裹挾著風(fēng)聲揮砍而來的武器。 他的戰(zhàn)斗能力是在一次次生死搏殺間訓(xùn)練得到的,更像是銘刻在肌rou里的本能,雖然沒有圣騎士們招式之間的流暢美觀,但帶著一絲血腥的詭譎,招招致命。 他手上伸出了尖爪,尖端一片漆黑,顯然帶著毒素,接著他用左肩硬扛著一名圣騎士的重錘,腳下發(fā)力,將他頂在墻壁上,單手刺穿了他露出的上臂。 那名圣騎士發(fā)出嘶聲痛叫,然后在很快的時間里失去了意識。 這些人都是阿蘿往日里經(jīng)常見到的,她曾經(jīng)甚至可能會和他們成為同僚。不管是出于同為人類的角度還是避免得到更多的仇恨招致危險,她都壓低了聲音急喊:不要傷人性命! 利維打得興起,聞聲綠眼睛又深又亮地看了她一眼,不高興地收了手,原本準(zhǔn)備刺進(jìn)另一人喉嚨的手改了方向,一拳搗向了他的腹部。 盔甲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深深的凹陷,圣騎士嘴角噴出血沫,也暈了過去。 行吧,她已經(jīng)盡力了。 他很快放倒了第三個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她。溫黑的臉上濺了血,深綠色的眼睛充滿了暴戾的殺意。 這樣的利維讓阿蘿沒來由的有些害怕,她不著痕跡地向后縮了縮。 狗東西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動作,不高興地嘖了一聲:現(xiàn)在膽子小了,當(dāng)時在床上害老子的時候你就沒怕過被老子扭斷脖子嗎? 狗還是狗,濺了血無非是變成一只臭臭的狗。 阿蘿瞪他,他將所有白眼笑納,低頭躲避了一根弩箭,從塔樓的瞭望窗里看出去,像是在找著什么。 你在找什么?她挨過去,也從窗口看出去:你不會還帶了同伙來吧? 好家伙,那她勾結(jié)魔族的罪名沒跑了。本來只是叛教出逃,阿爾芒要用她可能還會幫忙遮掩,要是真有一大批魔族沖進(jìn)來砍人,那她明天就會上教廷的加急通緝令。 狗東西抹著臉上的血,嫌棄她的用詞:什么同伙?那是老子兄弟,要闖進(jìn)來帶著你走沒人接應(yīng)老子可做不到。 阿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神殿建筑群西北角的山林方向,看到了一絲明滅的火光。 在那里。狗東西咧著嘴笑了笑,尖尖的牙反射著月光。 他一掌把阿蘿的頭按下去,少女七葷八素地反射性抱頭,有一只弩箭咻地射進(jìn)瞭望窗里,擦破了他的上臂。 外面盔甲碰撞的動靜也變大了,圣騎士們改變了陣型,又圍上了塔樓。 聽著。利維沒有管自己的傷口,這種小擦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老子知道你是個心軟的麻煩女人,但是現(xiàn)在沒空給你猶豫了,一會要突圍出去,帶著你老子的戰(zhàn)斗力打折,你得防御一下后背,老子才能帶著你逃出去。 心軟的麻煩女人阿蘿其實挺緊張的,聞言咬牙點了點頭。反正也不是讓她殺人就是防御一下,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 狗東西看她答應(yīng),喉嚨里響亮地咆哮了一聲,應(yīng)該是給他的同伴一個信號,阿蘿被震得懵了一下,就被他重新扛起來,靈活地從窗口跳出去。 塔樓足有幾十米,高速墜落的失重感讓阿蘿心臟狂跳,頭發(fā)被風(fēng)糊了一臉。在兩人拍碎在地面上之前,他右臂肌rou賁起,在塔樓的外壁掛燈上固定住了自己作為緩沖,最后落地時雙腿一用力就卸去了所有沖擊力道,下一秒就單手捏斷了一個衛(wèi)兵的胳膊,將他甩開。 魔族這什么體質(zhì)啊阿蘿心臟還在因為急墜而狂跳,臉色慘白地看著身后亮起的奧數(shù)法彈和弩箭,咬牙念出了咒文,在身前撐起一面光亮的盾,她下意識沒有使用圣術(shù)。 這面盾護(hù)住了自己,也護(hù)住了利維的后背,她聽到他哼笑了一聲,在疾奔和rou體撞擊的痛響中抽空喘息著夸她:做得不錯。 隔著重重刀劍,阿蘿又一次和人堆之外的阿爾芒對上了視線。 和上次一樣,她被這個狗東西帶著,從他的視線里一點點遠(yuǎn)去不,還有點不同,這次她更是公然地庇護(hù)了這個魔族,神智清醒沒有遭到脅迫地保護(hù)了他。 看著阿爾芒淬了毒一樣的眼睛,阿蘿忽然清醒 誰再說利維傻?他這么大張旗鼓帶她走,不就是為了昭告所有人,她已經(jīng)選了他那邊嗎? ========================== 基友:草,傻子變精了,還更壞了。 這篇時間線是女巫后面,開場利維肚子上那個傷口就是被赫爾曼砍的。后期揭露利維身世的時候會跟赫爾曼有一丟丟關(guān)系,到時候如果順勢的話可以讓他們小小冒個頭!不過還是以這本的劇情為主啦,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寫著寫著脫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