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只惡犬-在路上
五十六只惡犬-在路上
從小鎮(zhèn)出來,大概用八九天時間繞過了法提耶城,也正式進入了一伙傭兵的領(lǐng)地。 白狼傭兵團。阿蘿騎著馬,湊到道路旁一棵樹邊上看了看,上面被人用匕首刻了一只兇惡的狼頭,下面寫著白狼。 你對這個組織有了解嗎?她回頭看一邊漫不經(jīng)心坐在馬上的利維。他正上下拋著一把小巧的手刀,來自上一個休息點里想不開對他們動手的倒霉蛋。 聽過。利維聳了聳肩,毫不在意:但這些傭兵團都差不多,看你強,就想拉你入伙??茨闳酰拖氚涯闼核槌缘?,只不過規(guī)模大的做事會好看點。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興致勃勃扭過頭來:要不你別帶兜帽了吧? 為什么?阿蘿警惕地看著他,捏緊領(lǐng)口。 狗東西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無辜極了:反正老子會保護你。 阿蘿現(xiàn)在是邏輯達人,稍稍一思索就做出了猜測:他們組織是不是有特別好色的小頭目?你想趁機讓他們動手再反殺回去? 以利維的性格,他肯定是不喜歡被人窺伺威脅的環(huán)境的,想這樣干脆搞一波大的好像也正常。 可是他居然會釣魚執(zhí)法,吃驚.jpg 被揭穿的利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魚餌阿蘿瞪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把自己的兜帽往下拉了拉遮住大半張臉。 但很快,恨不得把她整個人藏起來的就變成利維了。 在路上又揍了一波想來打劫的之后,他們到了白狼傭兵團所屬的休息點。 這些臭男人的想法基本都是一致的,休息的地方就要有女人有酒。官道上的驛站區(qū)多半是干凈整潔的旅店,一些暗娼偷偷摸摸在里面做生意,總之不會引起不適。 而傭兵團的領(lǐng)地就露骨的多。 這里只有一家院落寬廣的酒館,大廳喧鬧得很,各種蓬頭垢面兇神惡煞的男人大杯喝著酒,撕咬著烤rou,胡子上油膩膩的。 酒館后面就是一家巨大的賭場和妓院,有穿著暴露的女人在妓院陽臺上大笑,甚至還有一些白嫩的男人。傭兵們醉醺醺地結(jié)伴而去,滿口粗俗浪語。 利維倒是很適宜這樣混亂的場合,但他記得自己帶了一個柔弱的姑娘,那姑娘連馬都騎不利索,于是他一直將阿蘿半護在臂膀里,粗魯?shù)財D開拿著啤酒的傭兵們,在角落里坐下。 有人被撞開,兇惡的眼神一掃,就要揮著拳頭來揍人,但是定睛一看利維人高馬大肩膀?qū)掗煟€長著一雙陰森森的獸類綠眸,能活下來的雇傭兵的大多都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可能碰到了硬茬子,于是迅速抽身推開。 這種環(huán)境阿蘿從來沒來過,鼻端是烤rou的香辛料混合著酒味,還有人身上的汗臭皮革味,細嗅還帶了點血腥,混合在一起并不好聞。 她皺了皺鼻子,在利維高大的身影旁邊小心地縮著,摘下兜帽透了口氣。 有人看到她,隱晦的眼神來回掃過她精致柔和的面孔,但隨即又與這個格格不入的小美人身邊的男人對上視線,只能在對方兇狠暴戾的眼神里轉(zhuǎn)回頭去。 怎么回事啊。他不爽地嘀咕,摟著阿蘿的手臂抱得很緊:這些狗崽子怎么都看你,明明你丑成這個樣子。 雖然之前是有想過干脆來一個打一個震懾一下,但阿蘿真的被看來看去的,他反而又覺得不爽。 這女人干干扁扁,又包的嚴嚴實實,怎么看都混身沒有二兩rou,只露出一張小臉一看就無害得很,這些傭兵什么審美啊。 不開心。 阿蘿聽到了他的嘀咕,翻了個白眼,沒有跟他鬧別扭,反正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人審美扭曲了,此刻在這種亂糟糟的環(huán)境里有個靠得住的隊友護著她,沒有傭兵做出冒犯的舉動,最多只敢偷摸摸地瞟,這讓她安心很多。 但只是偷看也讓利維覺得不爽。他挨個瞪回去,發(fā)現(xiàn)要想不弄出很大動靜地震懾他們光靠自己的恐嚇不夠,干脆嘖了一聲,用叉子叉起一塊帶著血絲的rou遞過來:這塊沒熟,幫老子烤烤。 阿蘿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從善如流地舉起一根手指,嘴里念了一句咒文,指尖的小火苗嘭地升起,灼燒著那塊rou。 這一手也起了些作用,傭兵們不知道這個看似嬌嫩的小法師的底,出于謹慎,那些不懷疑好意的目光又少了很多。 利維哼了一聲,將火太大有些糊的rou塊塞進嘴里,不爽地齜牙。 今天的事讓他覺得很生氣,又模糊之間懂得了一種無奈。 當你全心全意地寶愛著一個人,你會想時時刻刻和她黏在一起,和她玩耍打鬧,保護著她訓練什么的,似乎根本沒必要? 可在真實的情況里,他無法一個人與這么多人為敵,不然也不會這么憋屈不敢鬧出大動靜了。事實上,僅僅只是一個凱里,都差點從他手里奪走她的生命。 她是個活著的、會自己行走、需要自己生活的生命,他不能像隨便保護一只羊一樣把她揣在懷里,她會有著自己的目標和想法,甚至與他背道而行。 他再也不能肆意妄為,因為想把她抓在手心里,就要小心不摔碎她。 這種模模糊糊的認知讓他感到甜蜜又煩惱。 這頓令人惆悵苦惱的午餐吃完,阿蘿重新戴上兜帽,利維將她嚴嚴實實攬起來,陰郁著臉往外走。 這次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存在,一張冷峻的臉上是結(jié)了霜般的怒火和殺氣,向所有人昭告著老子不好惹。 傭兵們給這個刺兒頭讓出了路,他們順利地離開了這家混亂的酒館。 你不能永遠這樣藏著我。阿蘿在他袖子下面模模糊糊出聲:也有其他女人坐在酒館里,可她們就不會像我一樣擔憂被冒犯。 剛剛吃飯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些英姿颯爽的女性傭兵,她們大多有著健美有力的身形,穿著皮甲或布甲,手臂上綁著小型弓弩。 一位黑卷發(fā)的女性側(cè)臉有著一個小小的傷疤,但鼻梁高挺眼窩深遂,美艷得不可方物。她昂首挺胸地端著自己的餐盤走過去時,有不長眼的男人伸手摸向她的臀部,這位高挑的黑發(fā)女性隨即用餐刀切進了他的手背,在他的痛呼里冷笑一聲離去。 好帥啊,阿蘿羨慕地看著她。 我想要你繼續(xù)教我體術(shù),就是變成她們那樣,不需要遮掩著面孔生活的女性。他胳膊下面的小姑娘再次出聲,軟綿綿的聲音里夾雜了些向往和祈求。 好。這次他沒有猶豫,也點了頭。 休息過了正午最熱的時候,他們收拾了一下又上路了。 利維給她講解著計劃:你的體質(zhì)是必須要加強的,不管到底打不打架,繼續(xù)鍛煉身體必不可少,這個也是慢慢來的,沒法那么快提高 說著說著,他猛地發(fā)現(xiàn)身邊的女孩不見了。 ?。?/br> 他驚怒回頭,心里滾過了好多可怕的猜想。在這里失蹤簡直是羊入虎口,她會被那些亡命徒生吞活剝的。 但下一秒擔憂和恐懼全都消失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樂顛顛的小身影。 那個眼熟的小巧背影揮舞著寬大的斗篷,以一種花蝴蝶般的姿勢,奔向了不遠處的妓院門口。 阿蘿發(fā)什么瘋? 利維立即拔腿跟上去,可奇怪的是訓練時阿蘿從來沒跑得這么快過,他追了十幾步都沒追上,眼睜睜看著她像乳燕投林一樣撲向了一個站在妓院門口的人的懷抱。 ?那人也有些吃驚,接住懷里的女孩之后,因為沖擊兜帽滑落在腦后。 露出了一張顛倒眾生的妖艷臉蛋,一頭卷曲的紅發(fā)豐盈柔潤地搭在皮甲上半露出的雪白的胸脯上,正是那天在城門口遇到的混血魅魔,她后來與凱里一度春風去了,沒想到還能再遇到她。 周圍傳來了傭兵們面對極致美貌的吸氣聲,利維則有些哭笑不得的生氣,大步向那邊跑過去。 這姑娘對精神魔法的抵抗力真的弱的過分,那個混血魅魔一出現(xiàn),她就像被收緊繩子的小狗狗一樣樂顛顛地撲了過去。 啊您,我一直記著您撲在人家胸口上的阿蘿抬起頭來,雙頰暈紅,眼睛亮的像星星,又是狂熱又是謙卑地整個人掛在魅魔小姐身上。 紅發(fā)的魅魔小姐似乎也對她有印象,皺著眉思索了一小會,就想起了她。 是你。她的聲音是低啞的微磁,帶著點縈繞入骨的媚意,聽的阿蘿臉更紅了,她還熟練地去撫摸懷里女孩的臉頰:我也記得你,氣味干凈的小法師。 阿蘿幸福地軟了腰,被趕來的利維一把揪出來時還不舍地扒著人家的皮甲,那兩團飽滿的豐盈因為她的動作抖抖顫顫露出更多,阿蘿眼睛都直了,四肢僵硬地被利維提溜回去。 魅魔小姐渾不在意地提了提皮甲,動作風情萬種。 可阿蘿這次露出的不是色鬼的表情,她眼圈紅了,心疼地看過去:您受傷了 她看到了!魅魔小姐的胸口露出的紅痕不是情欲后的印記,那是什么貫穿傷愈合了一半的遺留,粉紅的傷口半合攏著,有些猙獰。 阿蘿心疼極了:請讓我為你治治!她的手心亮起了圣光。 利維眼疾手快用斗篷罩住了她的手,沒讓別人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圣徒。 可魅魔小姐已經(jīng)看到了,她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阿蘿:小小姐,你要用圣光治愈我?一個混血魔族? 這位小姐其實是想讓她死吧? ==================== 利維的心情又變化了??!感情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學著來的??! 還有我喜歡的魅魔小jiejie又出場了?。?/br> 還有后面虐身不是什么誤會啊亂七八糟的,普通的受傷罷了,只是這個傷是為了阿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