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只惡犬-幕后潛伏者
九十只惡犬-幕后潛伏者
利維口出狂言,嗯,還是挺正常的。阿蘿甚至因為他中氣十足地討打而感到安心,起碼說明他沒受什么傷,還是一條活蹦亂跳的欠揍貓。 但是阿爾芒居然回應(yīng)了對方的挑釁,還要挽起袖子打架? 前所未有。 她躲在小小的雜物間里探頭看著不遠處對峙的一人一獸,感到有種超脫了自己認知范圍的懵逼。 阿爾芒今天怎么火氣這么大?她今天來找他談話是不是不太好?不過她也是被人抓進來的,時機并不能掌握得太好,這是沒辦法的事。 不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阿蘿頭痛地看著前方那兩個已經(jīng)爆炸的火藥包在來回的唇槍舌戰(zhàn)里越來越生氣,戰(zhàn)局一觸即發(fā)。 不管是利維把阿爾芒的腸子掏出來,還是阿爾芒把利維燒死,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場面啊??! 在她糾結(jié)的時候,花壇里頂著滿頭玫瑰的黑色兇獸已經(jīng)按捺不住,驚雷般咆哮一聲,隨機后足蹬地猛地躍起,腳下半毀的花壇綻開蛛網(wǎng)般的裂紋。 阿蘿的驚呼憋在嗓子眼,但被猛獸直撲的阿爾芒臉色淡定得很。他干脆利落地?zé)o聲瞬發(fā)一面圣光盾擋在身前,信手拿過身旁騎士遞來的黑鐵長槍,整個人重心下移,穩(wěn)如磐石地支撐在原地,打定主意要與這只猛獸來場硬碰硬的rou搏。 他的背影寬厚,往常一絲不茍的金發(fā)被氣浪吹亂,紛紛灑灑地飄揚在肩頭,一秒鐘脫離了文質(zhì)彬彬的主教模樣,像曾經(jīng)遠征軍里那個一往無前的先鋒軍一樣兇猛灼熱。 利維同樣悍然,他的獸型雖然龐大,但動作一點都不遲緩,黑獅雙肩肌rou賁起,冷白的多排牙齒在猩紅口腔里森森露出。 他在半空中忽然轉(zhuǎn)變正面撲擊的方向,狡猾地向旁側(cè)一蹬就繞到了阿爾芒的圣光盾沒有籠罩的后側(cè)方,咆哮著撕咬而去。 阿爾芒疾速轉(zhuǎn)身擋住了他的獠牙。猛獸的尖齒利爪與光芒流轉(zhuǎn)的圣光盾碰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盾碎了,而僅穿著輕便內(nèi)襯的人類主教毫不畏懼,他低喝著用手中長槍格擋盾破的空隙,額角青筋迸起,另一只手中閃現(xiàn)出爆炸的光斑。 是光爆術(shù)。 中短距離的大殺傷性法術(shù),阿蘿熟知它的威力,一顆心吊了起來,幾乎就要喊出小心。 然后這份緊張在下一秒變成了驚恐。 在她忘我觀戰(zhàn)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緊張時,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淡定的蒼老聲音:放心,打不死人的。 ! 太突然了,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有人出現(xiàn)的阿蘿驚得原地蹦了一蹦,發(fā)出了古怪的驚喘聲,幾乎就要一個飛彈甩到來人的臉上。 不過還好腦子還是比手要快,在真的攻擊對方之前她辨別出了這個聲音。 是老人伊登。 您也太嚇人了??!阿蘿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也顧不上什么禮貌乖巧了,跳著腳埋怨著滿臉無辜的老人。 伊登無辜地看著她,幾乎每一條皺紋里都寫滿了雨我無瓜:我明明是正常走過來的,你看他們兩個打架看得太投入沒發(fā)現(xiàn)我,也算我的錯嗎? 真的嗎?阿蘿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鐵灰色的眼睛里帶著幾分看熱鬧的促狹。 咳。其實他就是看這小姑娘一臉揪心覺得好玩,所以故意掩藏了一點氣息過來的,但他不說。 伊登清了清嗓子,用下巴點點不遠處纏斗在一起的一人一獸:他們兩個,你想好怎么辦了嗎? 表面看起來阿爾芒動作敏捷,又有層出不窮的圣術(shù)加持,可他知道自己外孫的能力,所以也能猜到繼續(xù)斗下去的下場。 阿爾芒打不過利維的。那個黑小子腦子不太夠,肌rou和體力還是不錯的,隨我。他背著手站在阿蘿旁邊點評著戰(zhàn)局,黑色的苦修士袍子在干瘦的身軀上晃晃蕩蕩:大概打個一會阿爾芒就要落敗了,不過傻小子把阿爾芒的頭咬下來的下一秒,就會被教廷的大型法陣打成篩子,他們兩個這次都沖動了。 這我當(dāng)然知道阿蘿苦惱地咬著唇望著那邊,不知道自己的出現(xiàn)能不能阻止戰(zhàn)局。 但那兩個人都是倔脾氣,總感覺會打的更厲害啊! 她猶豫了一會,試著提出建議:要不,你綁架我吧? 親身出去勸架效果感覺不怎么樣,但如果遇到了危險,利維一定會分心來救她的,同時如果她還有利可圖,阿爾芒也許也不會看著她出事? 越想越覺得行得通,阿蘿用希冀的眼神看向身旁的伊登。 老人瞪她:瞎出主意,這不是讓我去找死嗎? 是哦,那兩方對他撐死了也只有路人好感度,說不定會借機下黑手,把他干掉。 阿蘿尷尬地笑了笑:那您還有什么好主意嗎? 老人看著不遠處嘆了口氣:我逗你的,他們這場打不久?,F(xiàn)在皇宮里的勢力錯綜復(fù)雜,不光有教廷的眼睛在盯著這里伺機咬下一塊血rou,還有舊王室、帶你來這里的大王子勢力、心懷叵測的大臣 他眉頭平壓下來,似乎有些陰郁:這還只是人類一方的勢力?;蕦m的動亂已經(jīng)傳到了那些非人類的耳朵里,比如和前任王室勾結(jié)的魔族一伙,我猜他們很快會趁現(xiàn)在的動亂出手,畢竟,殺掉住在皇宮里的掌權(quán)者,在他們魔族那邊是很能樹立威信的大事。 阿蘿腦子里出現(xiàn)了那個利維的哥哥蒙斯的臉,那人一副陰沉想上位的樣子,估計也不會老老實實等著自己看不慣的弟弟搶了阿爾芒的人頭吧? 在他們聊天之間那邊已經(jīng)打得山崩地裂。 那個光爆術(shù)與阿蘿手里微弱的小炸彈毫不相同,利維判斷出其中蘊藏的破壞力之后就靈活地躍起躲避,龐大的身體用與之不相符的迅捷速度在半空扭轉(zhuǎn),避開爆炸。 在震耳的聲響里原本就破損的花園更加破敗了,破了一個大洞的地面濺起泥土碎磚,下面的密道里傳來不斷的塌陷聲?;▔锏幕ǘ涓潜粩嚦升W粉,滿地零零碎碎的殘渣。 利維沒有被炸到一根毛發(fā),他不爽地抖了抖鬃毛上的沙土,巨大的獸爪彈出迎上阿爾芒的黑鐵長槍,發(fā)出尖銳的摩擦聲。 一人一獸距離很近,他咧開嘴,獸臉帶著嗜血的可怕笑容逼近阿爾芒,從喉嚨深處噴出一口帶著毒素的吐息。 這是他的新能力,之前融合了父母留下的記憶碎片才得到的。 而阿爾芒果然沒什么防備,在短暫的反應(yīng)時間里他皺著眉瞬發(fā)了一個新的圣光盾,勉強擋下了大部分的吐息,只是還有相當(dāng)一部分暗紫的黑霧觸碰到了他。 他柔順的金發(fā)有幾縷開始卷曲焦黑,面部瓷白的皮膚,一直到雪白的脖頸,連帶輕薄的便衫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腐蝕,皮膚開始變紅滲血,衣服也開始破損。 他咳出一口血,咬著牙念誦著治愈的咒文,有圣潔的白光開始一層層沖刷過他受損的身體,那些可怖的黑紫色逐漸消退了。 在這段療傷時間內(nèi),利維一直用爪子和牙攻擊著面前的對手,給他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咯一聲,阿爾芒手中的黑鐵長槍斷成了兩截。 他第一時間將鋒利的端口扭轉(zhuǎn)過來,手臂肌rou鼓起,怒吼著用尖銳的端口刺進黑色巨獸的前爪里。 利維身體上毛發(fā)下面是有一層牢固的黑色鱗片的,但這層防護在教廷圣水加持過的武器面前要薄弱許多,半截長槍直接刺了進去,有鮮紅的血液飆出。 巨獸咆哮著,眼瞳中閃過嗜血的光芒,他沒有理睬自己前爪穿透的傷口,痛感只會讓他更加好戰(zhàn)。他另一只前爪揮出,帶著雷霆萬鈞的力度,抓向面前這個金發(fā)人類。 他們打的也太兇了啊。阿蘿自從看到利維的前爪被穿透就開始不安地轉(zhuǎn)圈圈,雖然知道利維的自我愈合能力根本不怕這種傷口,但她還是有點說不明的不爽。 伊登老神在在地站在一邊看,根本看不出焦躁。 阿蘿看了他一會,品出味兒來了:你本來就是想讓他們打起來,然后引出后面潛伏的人是嗎? 老人扭頭瞪她:什么話!這是順手推舟,我哪里預(yù)見得了傻小子逃出去還會回來啊!只不過是現(xiàn)在的場面,我們最好按兵不動罷了。 他表情高深莫測:一會失控之前讓我學(xué)生出去露個臉,利維立馬就不跟席溫小子打了。不過現(xiàn)在嘛還是等一等吧,我覺得馬上就有人要憋不住了。 ============= 基友:外公是全場最把利維當(dāng)傻子的人,實錘了,是親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