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村生活
鄉(xiāng)村生活
鄉(xiāng)村生活 曉蕾姑娘,這是今天剛打的魚,你拿回去嘗嘗鮮! 蕾丫頭,這只公雞你拿著,回去燉湯給先生補補! 曉蕾jiejie,這些桃子送給你! 裴曉蕾提起一只腳輕輕的踢開圍欄的竹門,雙手抱著大捆小捆東西艱難的走進院子,慢慢的放在院子中央的一張石桌上,她揉了揉肩膀,面對村民們的這份熱情依然會感到十分局促。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屋里走出一個俊美溫潤的男子,支著拐杖望著她微笑道:你回來了! 裴曉蕾笑著點點頭趕緊走過去扶他。 行文見她又要把他自己往屋里帶,便指了指外面說:我想出來坐坐! 裴曉蕾見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和和暖暖的,很是舒服,便應了他的要求,搬來一張?zhí)僖伟仓盟谝豢么髽湎潞?,后見他穿得單薄,立即蹬蹬的跑進屋子里拿出一張?zhí)鹤樱谒亩亲由媳E?,又取來一張矮木凳給他放著腳。 今天身體怎樣,還有沒有那里不舒服?她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上,看著他輕輕的問。 好多了,如果你可以不要再逼著我喝那些苦不拉嗒的湯藥,我會好的更快!他忤著一張苦瓜臉說。 你就想得美咯!見他今天沒有再發(fā)燒,她心情大好的順勢捏了一把他的臉蛋,無情的駁回他的建議。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了?這么多東西?行文看著石桌上的各種物品,笑著問她。 裴曉蕾走到石桌前,提起一個雞籠開始介紹說:這是狗仔他娘親送的,早上狗仔爬河邊那棵大樹上掏鳥蛋,不小心從樹掉下來,正巧我路過,便順手接住了他,后來狗仔他娘看到了硬是塞給我,說是給你補補。她笑著說完,便把雞籠放在地上,雞籠的門一打開,里面的大公雞立即雄赳赳的走出來,抬頭看了裴曉蕾一眼后左右擺了一下腦袋,然后忽然大翅膀一扇,朝著她揚起灰塵無數(shù)。而后,腦袋又是一抬,無任何一點危機意識的繼續(xù)在院子里仰首闊步。 裴曉蕾被嗆得咳嗽了兩聲,揮了揮眼前這陣忽然揚起的灰塵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只神氣帕拉的家伙,道:哼,很好,這么囂張,今晚就拿你燉湯! 大公雞愣了一下,哦哦哦的尖叫了幾聲后,頭也不回的抖著翅膀離她遠遠的飛快跑開。 膽小鬼!裴曉蕾十分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只躲在墻角的大公雞,繼續(xù)一件一件的介紹石桌上這些食材的來路。 行文坐在旁邊,唇角帶笑的靜靜看著她,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和那只被繃帶和夾板一層層捆住的腳,似乎都無礙他心里的那份越來越濃烈的快樂。 與她流落至此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了,雖然粗茶淡飯,自己也身體欠佳,但是只要想到,每天他一睜開眼睛都能看到她溫柔的笑容,心里就覺得非常滿足。 蕾丫頭,你可回來了!遠遠的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然后忽地拔高了幾個音調(diào)接著喊起來,哎呀,連行文也起來,那太好了,快快塊,把俏妞的信拿出來。 村長,三嬸,你們怎么來了!裴曉蕾人還沒走到門口,院子的竹門已經(jīng)被推開,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拉著一個老漢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我家閨女寫信回來了,咱兩個大老粗不識字,過來讓行文給我們念念!那個被裴曉蕾稱為三嬸的婦人親熱的拉著裴曉蕾的手道。 裴曉蕾見到這兩位老人家也是相當?shù)拈_心,一邊把他們帶到行文這邊,一邊和他們嘮了些家常。 行文遠遠的見他們過來,便撐了拐杖起來迎接,誰知道人還沒站穩(wěn),那老漢已經(jīng)快步走了過來,硬是把他押回藤椅上坐著,又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嘴里便是開始念念叨叨的同他說了許多養(yǎng)生之道。 隨后而來的裴曉蕾在院子里挪了兩張木凳過來,讓倆老一左一右的坐在行文旁邊,又搬了一張小桌子過來,放在行文跟前,才望著村長和三嬸笑道:您倆老先坐會兒,我進屋去拿些紙墨來! 兩位老人家朝她點點頭,自然也是清楚這個聰明的丫頭拿紙墨過來做什么。 小子,你這媳婦長得這么漂亮,人又這么聰明能干,誒!你快招,是在哪里拐來了?村長見裴曉蕾走遠了,忽然湊近行文神秘兮兮的問。 行文一聽媳婦一詞,內(nèi)里心花怒放,外頭卻是瞇眼含笑不答。 倒是坐在村長隔壁的三嬸,一腳拽在丈夫的凳子上,差點把村長給摔了下來,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怒氣沖沖的罵道:你這老不要臉的,哪里拐的也沒你啥事,絕了你這念頭,你瞎眼了,沒看到蕾丫頭還梳著閨女的發(fā)髻嗎,你要敢壞她名聲,我跟你沒完! 老太婆,你這就不對了,說書不是又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更何況我們 村長話還沒說完,三嬸已經(jīng)跳到他跟前,一腳用力的踩在凳子上,指著他的鼻子開始大罵,我哪里不對了????什么淑女什么君子,那也是行文的事情,你這個老不修的,你現(xiàn)在就是嫌棄我人老珠黃,說話刺耳了是不? 等裴曉蕾進屋拿著筆墨出來的時候,村長和三嬸已經(jīng)吵得有些面紅耳赤了。她不明就里的望著行文,行文朝她聳聳肩,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隨后低頭輕輕和兩位已經(jīng)鬧得有些不可開交的老人家說了句什么,兩位老人家臉色一變,拍了拍行文的肩部,眉開眼笑的握手言和。 她一愣,隨即搖搖頭,對此,她已經(jīng)有些見慣不怪了。 半柱香后,村長小心翼翼的把一封剛剛寫好的信放入衣袖里,滿臉笑容的拉著老婆,雙雙把家還。 約莫走了十來米,三嬸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屋子,然后湊近她老公說:唉,老爺子,你說這教書先生是怎么會和女大夫一起流落在咱這種深山大嶺里! 我說老太婆,怎么這才一會兒功夫,他們又成教書先生和女大夫了,前兩天你不是才說他們是遭遇強盜的落難千金小姐和見義勇為的俠士嗎! 那不是我說的,是隔壁陳大娘說的!三嬸撇嘴道。 那教書先生和女大夫呢? 狗仔他娘今天早上說的!三嬸繼續(xù)撇嘴。 哦?那你怎么樣看?村長隨口問道。 三嬸眼睛一亮,雙手握住丈夫的手,一付找到知己的興奮模樣道:老爺子,你這回可說對話,問對人了,其實我剛才對他們倆個,細細觀察琢磨過了,行文知書達理又體弱多病這肯定是位地位顯赫的官家少爺,蕾丫頭聰明能干又機靈懂事,絕對是一直照顧侍奉行文的貼身丫鬟。這兩個人朝夕相處下日久生情,互生愛意,行文堅持要娶蕾丫頭為妻,卻遭到父母家族的強烈反對,行文因為要保護蕾丫頭和捍衛(wèi)他們的愛情,被家里活活的打斷了腿,后來兩個人終于決定拋棄過去的種種,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偷偷跑了出來,準備坐船私奔。結(jié)果天有不測之風云,船遭到風浪,翻了,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被水流沖了幾天,一直沖啊沖啊的沖到看咱們村口來。 嗯!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那么點意思!村長支了支自己的腦門,覺得老婆分析得有板有眼的,比這幾天村里的其他三姑六婆,七叔八嬸說的那個什么,怡紅院的遭人欺負的紅牌小倌和疼惜佳人的貌美女打手;身份顯赫的官家大小姐和落魄的窮秀才像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