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婚事
.婚事 她中蛇毒了。 林二叔,我找到她了!裴曉蕾朝懸崖的上空大聲喊了一句,通知了林二叔后,便摟著起亞妹,迅速點了一下她的xue道,阻止蛇毒繼續(xù)蔓延,然后按了按她的人中,又輕輕的拍著她的臉,叫喚了幾下。半晌,她的睫毛終于動了動,慢慢的張開雙眼,迷茫的看著裴曉蕾,然后雙眼慢慢回神,眼淚嘩啦的直往下掉。 裴曉蕾摟緊她安慰道:不要怕,我們馬上就回家。 亞妹淚眼模糊的望著她點點頭,聲音微軟的嗯了一聲,又再度陷入昏迷。 裴曉蕾吃力的扶起亞妹,把她移到一處平坦的草地上,昏迷過去的人非常沉重,她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望著頭頂那不見盡頭的崖頂也十分煩惱,只是這么短距離的搬動就已經(jīng)讓她氣喘吁吁了,她實在也沒有多少信心可以靠自己的一人之力安全的把亞妹帶出這個山崖。 現(xiàn)在,怎么辦? 頭頂?shù)男鷩W越來越嘈雜,她抬頭望去,遠遠看到很多火把上方晃動。 蕾丫頭,你沒事吧?上面的聲音似乎安靜了下來,村長的聲音響起。 我沒事,但是亞妹被毒蛇蛇咬了,現(xiàn)在昏迷不醒。她扯著嗓子回應,隨即聽見上頭又開始高高低低嘈雜起來,然后忽然所有的聲音變成的一陣驚叫,接著等到耳邊傳來大大小小的行文先生等諸如此類的喊叫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安然的站在她身邊。 行文!她大叫,顯然見到他十分高興。 你??!行文見她無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一攬把她抱住道,嚇死我了! 裴曉蕾在她懷里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急急的推開他,低頭望了望他受傷的腳,卻見行文四平八穩(wěn)的站著,哪里有一點瘸腿的樣子,她卻怕行文在逞強硬撐,俯下身子查看了腳傷又追問了幾句。 直到再三的行文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的腳傷已經(jīng)完全沒有問題了,她才黛眉輕解,讓他先把亞妹先送上山崖,自己隨后跟著,可是行文卻硬是讓她在下面等著,說是自己待會兒來接她。裴曉蕾說不過他,加上崖壁黑乎乎的一片,想起來也真的有些懼意,便也就樂得清閑的坐在崖底安分守紀的做個等待騎士搭救的柔弱公主。 也不知道是行文的動作太迅速了,還是這個山崖本來就不深,行文這一來一回,速度十分迅捷。 裴曉蕾回到斷壁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密密麻麻的站著上百號人,通紅的火把把周圍照得一片明亮,她上前去查看亞妹的傷勢,看到她臉色大好,腳上又敷了一些藥草,便知道她已經(jīng)服用過解藥,已無大礙了。林二叔和林二嬸一人一個緊緊的抓住她和行文,哭哭啼啼的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兩人怎么勸也勸不住。 最后,也不知道那個好事者忽然哪壺提不開那壺的說了句:難得咱們村有兩個這么勇敢又武藝高強的孩子,不如這樣,行文和曉蕾你們趕緊把婚事辦了,大伙也好湊個喜頭,熱鬧熱鬧! 一石掀起千層浪,接下來,你一言我一語,裴曉蕾的話語權(quán)完全被淹滅在這上百張興致勃勃的嘴巴下,她轉(zhuǎn)頭望向旁邊幾米處的行文,卻見行文雙眼閃閃發(fā)光,嘴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已經(jīng)在和村長他們討論婚事的細節(jié),偶爾還大笑著吆喝大家屆時一定要多喝幾杯,那個得意洋洋的模樣似乎已經(jīng)完全把自己當成新郎官了。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的關(guān)注,也轉(zhuǎn)過頭來,與她四目相望,一只眼睛眨了眨,遠遠的,竟拋來一個極其挑逗的媚眼。 她狠狠的瞪回去,不就是成親么,又不是第一次,難道她還真怕了不成? 她還真的,是怕了! 印象中,她五年前舉行過的那場婚禮,遠遠沒有像是現(xiàn)在這一次那么的繁雜,當年她只在拜堂前的半個時辰被換上一件厚重的大紅喜服,然后在臉上淡淡的妝點了些胭脂水粉,掩蓋去臉色的蒼白便是了,喝過合巹酒,拜過祖宗、天地及謝過父母雙親以后,便在四個師兄弟的護送下回到了逸情居。 呃好吧,就算先前那場婚禮是精簡了些,可是,現(xiàn)在也不用對她如此厚愛,還給她一個繁瑣版,不,是超級繁瑣版的婚禮! 話說那夜,在行文的默認和大家的一眾吆喝下,她和行文婚禮被安排在十天后,又因為時間相當?shù)木o迫,所以從第二天開始,這場浩大的婚禮進程就被正式啟動。 還記得那日,天才蒙蒙亮,三嬸便帶著左鄰右里的一眾婦人,浩浩蕩蕩的帶著皮尺,紅布,胭脂前來,行文在睡眼惺忪中的被趕了出去,直到折騰到中午,她們才興高采烈的散了。倆人將將的吃過午飯,還沒歇下,村長攜同幾個已婚的男士又過來討人,把一頭霧水的行文硬拉了出去,傍晚才放他回來。 夜里,兩人相視而望,眼里帶笑,卻神色各異。 裴曉蕾早早漱洗過后,便開始收拾起衣裳等一些貼身用品,明日一大早,她就得搬去村長家小住,直到拜堂成親那天才能再見行文。而行文,吃過晚飯后,便一直躲在自己屋里看書,難得的竟然對與裴曉蕾的這次小別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的不舍。 你在看什么呢?裴曉蕾收拾好細軟,見行文一直躲在屋里看書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問,同時還輕輕的走到他的后面,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帶著幾分嚇唬人意味。 砰的一下,行文猛的站起來,動作太過忽然,把凳子都撞翻了。 他這樣的忽然的一站,裴曉蕾更好奇了,扯了扯他的衣袖,腦袋直往他身后探了探,十分稀奇被他藏在身后的東西。 行文連忙扯開她,退后幾步,與她保持距離,雙眼警戒的望著她,竟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后面藏著什么,讓我看看!裴曉蕾見行文臉上忽然一片通紅,雙眼閃爍不定,好奇心更烈,便追前幾步,繞到他跟前,目光灼灼的望著他,一副不到長城心不死的模樣。 后面什么都沒有,曉蕾,我,我乏了,現(xiàn)在要歇息,你快出去,趕快出去!幾乎被她逼到墻角的行文,忽然抓住她的雙肩,望著她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有慌慌張張的說。接著,也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便一扳翻過她的身體,急匆匆的把她推出門去。 然后,砰的一聲,關(guān)門;喀嚓的一聲,反鎖起來。 留下,門外那個某名奇妙的吃了一臉閉門羹,樣子驚訝又郁悶的裴曉蕾。 ?。∨釙岳倌X袋一激靈,猛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又去拍行文的門,大聲道:行文啊,你今天還沒有漱洗呢! 今天不洗了!沉沉悶悶的聲音傳來,像是燜在被窩里,然后,屋里一暗,油燈滅了。 裴曉蕾一怔,搖搖頭,一下子也拿這個不講衛(wèi)生的家伙沒辦法。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見是里面依然沒有動靜,腦袋一偏,想想算了,由他吧。便轉(zhuǎn)身想回自己的房間,正在此時,忽然屋里低低的又傳來一句沙啞的聲音:我,我等會兒洗,你先睡吧! 眉目一皺,她又敲了敲木門,焦慮的問道:你怎么了,聲音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br> 我沒事,你自己先歇息去吧,不用管我!行文回了她一句,便再也沒了聲響。 裴曉蕾在門外又輕輕的喚了他幾聲,里面依然安安靜靜的,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便也就由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