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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媚骨紅顏(NPH 古代)在線閱讀 - 終于,你還是要我了

終于,你還是要我了

    

終于,你還是要我了



    終于,你還是要我了

    屋外的村民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主桌上的幾個男人,七倒八歪的趴著,周圍的酒壇碗筷灑了一地,其中一個已經(jīng)喝得滿臉漲紅青年男子,高舉的一個大碗咕嚕咕嚕的倒水似的往嘴里灌酒,嘴里還含糊的念道:臭小子,我就不信贏不了你,鬧不到這個洞房!這個男子,裴曉蕾認得,就是先前說要幫她出山送信,后來一見到她就跑的那個不守信用的家伙。

    原本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的行文抬頭看了他一眼,一拍桌子,舉起一大壇酒,大聲道:好,我們繼續(xù)喝,今晚不醉不歸!說完就要站起來往嘴里倒。

    裴曉蕾一個箭步上前,搶過他手中的酒壇,甩在地上,鼓著腮子指著他的鼻子,兇狠狠的道:你早就醉了,不準再喝了!

    行文一怔,睡眼朦朧的望著她,咧嘴傻笑起來,然后忽然打了個酒嗝,呼著濃重酒氣,就這樣斜斜的向她撲過去,語氣含糊的在她耳邊道:娘子,你來了!

    裴曉蕾只覺身體一重,把他抱了個滿懷,這大堂廣眾下的,其他的男人都笑嘻嘻的望著他們兩個,面上的調(diào)侃之意盡顯。裴曉蕾臉一紅,便連拍了幾下行文的后背,又急急叫了他幾句,誰知道沒有叫醒他,后面反而傳來他沉重的呼吸聲。

    他,居然就這樣撲在她身上,睡著了。

    其他人見了,摸摸鼻子,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然后噴著滿口的酒氣,含糊不清的同裴曉蕾說了些吉祥話后,也沒搭理掛在裴曉蕾身上的行文,便三三兩兩的互相攙扶著離去了。

    他們一走,裴曉蕾的煩惱就來了,天啊,這上百斤的大男人,她要怎么搬他進屋啊。

    行文,你快醒醒,夜里風(fēng)涼,我們得進屋里去!她拍了拍他,盡最后的努力。

    行文哼了一聲,調(diào)了一下姿勢,單薄的嘴唇從她的左邊臉頰,掃到右邊耳垂,其間還若有若無的在她的唇上逗留了一會兒,然后頭一歪,帶著更為濃重酒氣的呼吸聲均勻的傳來,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更沉了。她暗暗嘆了一口氣   ,認命的自己調(diào)了調(diào)位置,準備慢慢的扶這個大酒鬼入屋。誰知道她才一動,身體忽然的一緊,兩人彼此間剛剛才稍微拉開一點的距離,忽的更緊密的貼在一起。

    行文,你醒了?她心里一喜,問道。

    曉蕾,你好香??!他埋頭在她的頸項間,清晰的話語帶著nongnong的眷戀。

    你沒醉?裴曉蕾一愣,馬上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隨即用力推開他,嘴里大聲問道。

    行文笑瞇瞇的望著她,此刻除了臉上帶著一陣淡淡的酒紅,那里還有半點喝醉酒的跡象。

    他眨了眨右眼,得逞的道:如果不這樣,怎么讓那群天天想著戲弄新娘子的酒鬼們心息啊。

    你啊,小騙子!裴曉蕾轉(zhuǎn)嗔為笑,捏了捏他的臉蛋也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我們進去吧!他輕輕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笑著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纏,一同齊步步入洞房。

    她堅持,他還是喝得太多了,便硬是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先給他斟了一杯暖暖的清茶,然后遞給他一張熱毛巾抹臉擦手,喂他吃了一塊甜膩的花生糕她來來回回的張羅著,把這一切都做的那么自然,仿佛就像是天底下那些最普通,最平凡的平民人家的妻子那樣,為著自己的丈夫辛勞著。

    行文靜靜的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心里沉沉緊緊的像是什么東西在翻滾,有種想哭的感覺涌上來,那么強烈,壓得他聲音都咽哽起來。

    行文,你怎么了,怎么了?她跑到他面前,望著他忽然通紅的雙眼,驚慌的問。

    他抬頭望著她,大手一攬,把她緊緊的抱住,頭埋在她的胸前,淡淡的濕意滲入她的衣襟,半晌,他才低低的悶聲道:你要我了,終于,你還是要我了!

    裴曉蕾心里一緊,反手回抱著他。

    對于行文,她心里總是有種虧欠感,他從小與自己一同長大,詩詞歌賦都是他陪著自己學(xué),五個師兄姐弟中,他同自己最親近??墒撬彩亲钤?,最遠的把他推開,這五年來,她更是仗著他對自己的那份幾乎是絕對遵從的感情,不管他書信中,表示想回來探望自己的意愿多么強烈,都被她用各種或真或假的理由拒絕,她本以為,他對自己的思慕只是一種姐弟的情懷,他的信,他的詩,他送回來的藥材她從來不曾細心的思量過,這些東西里面蘊含著的情分有多重。

    他哭著說,她不要他了。

    那時,她只是倉惶的解釋,一遍一遍的說著自己那蹩腳的理由,話,聽上去總是富麗堂皇。

    然而,她說得越多,心里越是清楚,他說得很對。她不要他了,從很久以前,她就開始一點點的,把他遠遠的驅(qū)趕出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沒有來楚國,如果沒有去皇陵,她,也許依然會找出各種冠冕動聽的理由,把他遠遠的隔離出自己的生活。

    與他一同流落到這個村莊,為了護著她,他受了極重的傷,還引發(fā)出一系列兇險的并發(fā)癥。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幾天,日日夜夜,他夢中呢喃的都是自己,從小到大,過去的點點滴滴他都嘮叨了一遍,一言一語都是圍繞著她,她的健康,她的喜好,她的笑,她的淚他說,他不喜歡繁雜的都市;他說,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他同她住在鄉(xiāng)間的小村落,她織布理家,他教書耕作,兩個人平平淡淡的攜手白頭

    對不起,行文,我以后,永遠都不會不要你!她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含著淚承諾道。

    他抬起頭來,雙眼依稀帶著盈盈淚光,嘴巴上前一湊,蜻蜓點水般的碰了碰她的雙唇,淡淡的一笑后,道:謝謝!

    語畢,他把她攔腰抱起,步伐穩(wěn)健的走向那張新做的大紅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