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殺質(zhì)

    京城四周的戰(zhàn)役持續(xù)了三個月，吳王的杭州仁武營調(diào)動兵力五萬，申屠嘯西北大營留下十萬駐守，調(diào)動十五萬，被太子調(diào)走五萬。

    京城近郊成了生靈涂炭的戰(zhàn)場，荊州軍和虎營加之太子手上的麒麟軍，兩方陣營各有輸贏，但多數(shù)由申屠嘯率領(lǐng)的大軍壓勝，如今身屠嘯重兵已經(jīng)包圍京城，而申屠嘯也已經(jīng)領(lǐng)軍拿下了外護城河，逼近外城門午安門。所有的攻城器械直指那屹立不搖百年的大盛城門。

    在城門前兩軍對峙，兩個皇子的軍隊幾乎已經(jīng)被屠盡。

    京城城門眼見要破，此時太子和二皇子卻押著申屠嘯家中剩下的女眷，已經(jīng)出嫁的、未出嫁都被懸掛城門上，還有那些應(yīng)該叫申屠嘯一聲舅舅的幼孩們，城樓上每隔一時辰就切斷幾根繩子，婦孺孩童的求饒聲、哭泣聲縈繞于耳，即便是軍紀嚴明的麒麟軍，即便是錚錚鐵漢子那也是紅了雙目。

    這是一場無意義的屠戮，任何明眼神都知道兩個皇子的氣數(shù)已盡，這般屠殺無法讓申屠嘯退兵，卻可能激怒他，讓他進城以后屠城，拖延進攻內(nèi)城門的時間，同時給他留下惡名。

    當(dāng)然，申屠嘯不可能這么做，可是太子和二皇子不了解他的秉性，早已經(jīng)亂了陣腳。

    就算毫無感情，有血性的男兒也很難看著自己的庶妹們一個個死在眼前，除了申屠家的家眷，申屠嘯手下大員殘余的家眷也在列。

    郭明的惡夢成真，郭老夫人和小郭纓都在一個時辰之前由玄武門被推下，在成墻邊成了一攤血rou模糊。

    最后，老秦王也被推上了城樓，城樓上風(fēng)大，老秦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城樓下的人雖然看不清，可卻仍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驚膽跳。

    皇伯伯，您勸勸阿嘯吧。申屠曜有些瘋癲，他如今也是孤擲一注了。

    你知道，他巴不得本王死。申屠翔被關(guān)在水牢整整三個月，下肢已經(jīng)全然潰爛，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地過了這么些時日，他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只能瞇著雙眼，他氣若游絲，冷哼了一聲。

    那您也要勸他啊，讓他別背負了那弒父的罵名??！皇伯父！阿嘯今天若是不顧您的性命就這么破城了，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能在龍椅上坐穩(wěn)嗎？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那是指你跟你父皇吧？申屠翔嗤笑著，總算把多年來的想法宣之于口。

    秦王年年輕時是京城里頭小娘子會偷偷談?wù)摰拿滥凶?，加之性子好、風(fēng)流倜儻，有盛京第一的名號，如今也才三十六，看起來卻雙目混濁、形銷骨立，這三個月的牢獄之災(zāi)將他的外型毀壞。

    面對自己伯伯，十九歲的太子心中生出了一股腦怒和心虛，他一巴掌打在申屠翔的臉上，申屠翔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下頭的申屠嘯終于看不下去了。

    申屠嘯雙目猩紅，盯著城墻上幾乎看不清的人影，那人穿著城套的親王服制，在那人被吊在城門前的時候，申屠嘯一咬牙，大軍往后退了十里。

    申屠嘯終究不是那冷情之人，對秦王他心中還是有著愧，他不信任自己的父親，所以他撤走了他的外祖家，讓外祖家打著省親的名義回了老鄉(xiāng)，可是卻絲毫沒給秦王府透風(fēng)，導(dǎo)致秦王府措手不及，整府兩百余人，男丁被斬，女眷為質(zhì)。

    而似乎屋漏偏逢連夜雨，申屠嘯在當(dāng)天接到了邊疆急報，沉寂了好一陣子的突厥軍因為京中動亂蠢蠢欲動而大舉進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了三城，并且在樊城大舉屠城。

    溫潤的太子爺都是假的！

    申屠曜：你知道有個事事都比你優(yōu)秀的堂弟是什么樣的感覺嗎？

    申屠嘯：不只比你優(yōu)秀還比你帥！

    申屠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