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車震
二十九、車震
繁盛先是一頓,繼而在另一端輕輕笑起來:胡鬧。隨后道:把電話給他。 他給我砸了怎么辦?我真的已經(jīng)沒錢了。 他敢。他又說了一遍:給他。 我把手機塞到小輝哥手里,無不傲慢地說:拿著,你老板讓你接。 小輝哥顫顫巍巍地接過手機,放到耳邊,步子往后溜了溜,聽了一會兒,腦門子上就沁出一股冷汗來:盛、盛哥,我錯了。他就像肚子被人踹了一腳似得,像個蝦米似得弓下去,快哭了:我沒打!真沒打!一下沒敢打!我 他的啰嗦戛然而止,隨后,呆了老半天,道:行!行! 之后他把電話遞給我,恐懼地笑:嫂子,您電話。 我一看還沒掛,只好貼到耳邊:喂? 這不是我的人。繁盛道:不是我找的。 我知道,不是您親自找的。 他笑了一聲,沒有否認,停了停,忽然柔聲道:現(xiàn)在派人去接你?還是你過來,地方找得到吧? 我正想說我自己去,他又道:算了,我去接你。 我趕緊說:我還得去看看我那個朋友。 繁盛沒吭聲,徑直掛了電話。 出門時發(fā)現(xiàn)我的車不在了,打給葉子,是一個追她的小男人的接的電話,說是在醫(yī)院,讓我別擔心。 我只好回來,找了張桌子,要了兩瓶啤酒,歌手正好在這時上臺,唱得那首歌還蠻好聽,我聽到一半突然驚悚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知道這首歌的名字,是soler。 過了一會兒,酒吧進來了十幾個人,把小輝哥那屋里的男男女女全都領走了。 直到我桌上碼了兩排啤酒瓶,突然感覺手里的那半截煙被人捏走,我像個小姐似得趴在桌上,瞇著眼睛看著那只輕輕敲擊煙身的手指,我不想醒,不想抬頭,不想出聲。 許久,煙蒂被擰熄,那只手又在我腦袋上摸了摸:走吧。 我只好坐起來,耷拉著腦袋:你結(jié)賬沒有? 嗯。 之后就跟著他上了車。 繁盛開得是奔馳G,那簡直就是一輛帶輪子的棺材,我手腳不靈地爬進去,扣上安全帶,渾渾噩噩的,卻完全睡不著。車里全是酒氣,我嫌棄地開了窗,任由那陣風活脫脫把我吹成了梅超風。 旁邊,繁盛心靈地問:覺得挺生氣? 嗯。 她爸爸早先有點不干凈的事情,孝感動人。他笑道:你沒必要計較。 葉子平時不來這種地方,更別提跟那個小輝哥混在一起,假設那屋里有一個漂亮男人,我都看不穿這個局。 看來是我做人失敗,導致唯一的基友也要跟甜甜做同樣的事。 我有點煩躁,看向他蓄著微笑的側(cè)臉:在這停一下? 做什么? 我恬不知恥:車震。 他笑:我嫌你臟。繼而看向我,揚起唇角:一身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