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早已不可能
你我早已不可能
翌日,宋遷歌起的很早,銅鏡里的自己眼睛紅腫不已,但她已經(jīng)沒了梳妝打扮的想法。這宮殿偏遠,平日無人來及,只有秋月和自己在。 前面的院子種了些花草,并不是宋遷歌種的。早在宋遷歌來時,這院子便已經(jīng)有了,只是很是雜亂,所以她與秋月一同打理了一番,如今花草開的正繁茂。 已是臨近九月,夏天早已抓不住尾巴,蟬鳴聲漸停,這個本就空蕩的宮殿終于歸于平靜。 秋月,你去打聽打聽,裴鄞川一般什么時候會經(jīng)過御花園。宋遷歌心中仍舊無法平靜,糾結(jié)了許久最終還是不愿與他就此別離。 他不來找我,那我便去找他。 秋月打聽的很快,裴鄞川每隔三天會經(jīng)過御花園一次。 三天,那不就是明天。 宋遷歌很快的決定明日去御花園逛逛:秋月,我們明日去御花園逛逛,花該開了,我們采些花來做丹蔻。 好勒。 秋月哪里不知宋遷歌究竟想做什么,不過是尋個由頭去見見裴大人罷了??墒且幌肫鹕洗我?nbsp; 裴大人時裴大人的態(tài)度,秋月只怕宋遷歌只能失敗而歸。 宋小姐已經(jīng)很難了,為什么裴大人還是不肯原諒她呢。 次日,秋月打好洗漱水到達寢宮時,宋遷歌已經(jīng)著裝打扮好,坐在銅鏡前梳妝,瞧見秋月來了,放下手中的胭脂,嫣然一笑:秋月,快來替我梳鬢,我怎么也梳不好。 難得的笑顏,秋月心中倍感欣慰,自從入宮來,宋遷歌沒再這樣喜笑顏開的笑過。 哎,來了。秋月將盆放下,把濕漉漉的手往身上蹭干水分。 秋月接過宋遷歌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理著一頭秀發(fā),看著銅鏡中的女人,恍然發(fā)現(xiàn)。 宋遷歌是真的美,眉黛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光是坐在這就像是一副寫意畫似的,一肌妙膚,弱骨纖形,身形分明是纖細的,胸前的弧度卻十分優(yōu)越。抬起理鬢的手柔弱無骨,手腕如同柔枝嫩條一般。 這樣的人,原本可以在后宮有一席之地的。 真是可惜了,想著,秋月嘆了口氣。 秋月,你嘆什么氣。宋遷歌問道。 秋月?lián)u頭:只是心疼您。 我好著呢,別多想。宋遷歌沒覺得自己哪里苦,只是想著裴鄞川又覺得后悔不已。 飯菜送來,分明只是很普通的飯菜,宋遷歌卻覺得很是好吃,吃得很快。 今日天好,雖有太陽,但畢竟不是夏日烈陽,照在身上并不難受,秋月還是給宋遷歌打了把傘。她太容易被曬傷。 荷塘中的荷葉早已枯萎,依稀還能看見正在游動的魚。宋遷歌等了很久仍不見裴鄞川,蹲在荷塘旁看著游來游去的魚,她好像很久沒有吃過魚了。 以前她很喜歡吃魚,因為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喉嚨,所以家中經(jīng)常會買刺少的魚吃。后來到了裴府,雖偶爾也會吃魚,但因為怕被魚刺卡著所以她都吃的很小心。 也不知道父親怎么樣了,有沒有瘦呢,雖說已經(jīng)帶過信來,可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近小半年沒見過了。 小姐娘娘,裴大人要過來了。秋月偶爾下意識還是會叫小姐。 宋遷歌連忙站起身來,卻因為站的太久頭止不住的發(fā)昏,不自覺地向荷塘倒去。 娘娘!秋月原本一直在看著裴大人的距離,再一聽到響聲宋遷歌已經(jīng)墜入荷塘之中。 秋月還沒來得及向裴鄞川求助,已經(jīng)看到裴鄞川扔了佩劍跳進荷塘。 宋遷歌不會游泳,她甚至掉進荷塘的那一剎那都還沒有緩過神來,常被清潔的荷塘池水清澈,她很不習(xí)慣的向上看著那從縫隙里照射進來的光,緊接著便是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臉龐。 她想叫他,卻只吃了一口荷塘水,嗆著了。 裴鄞川很快的一手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往水面帶去,新鮮的空氣令宋遷歌重獲新生,她不能的咳嗽著,來不及看裴鄞川究竟是什么表情。 你想死也不要跑我面前來死。裴鄞川覺得這是自己對她說過最重的話了,可一想到剛才看見她跳進荷塘的場景,巴不得此刻掐死她才好。她自己做的決定,她放棄了他為她鋪好的路,現(xiàn)在還殘忍的叫他看見這一幕。 宋遷歌,你有沒有心。 我已經(jīng)說服自己放棄,放你走你的陽光大道,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宋遷歌被這句話砸暈了,她沒有想過跳塘,她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被水嗆過的喉嚨艱難的找回嗓音:我沒有 我只是不小心掉下來的,你別生氣。 她渾身濕漉漉的,連說話的語氣也帶著濕潤粘膩的氣息,濕熱的氣息灑在他的肌膚上。 裴鄞川的聲音深沉而又喑啞:娘娘自重。 宋遷歌的動作僵住了,鼻頭止不住的發(fā)酸,不知是因為方才嗆水還是因為他的話,淚水已經(jīng)在眼眶之間打轉(zhuǎn),她強忍著眼淚,閉上眼將眼淚逼了回去。 裴鄞川,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眼淚是憋回去了,可聲音根本隱藏不了,她的聲音依舊帶著哭腔,軟糯熟悉。 裴鄞川一把將她抱起擱在池塘邊,而后雙手一撐從池塘中出來,她坐在那看著他,他站著并不看她,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你我早已不可能,往后只當(dāng)不認(rèn)識。 說完,他拿起佩劍徑直離開,只余宋遷歌一人失魂落魄的坐在一邊,秋月連忙扶起她。 裴鄞川:你再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