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抱琵琶半遮面3
猶抱琵琶半遮面
一中每兩個星期才會放一次假,所以這兩天對學生們來說是特別珍貴的。 周五最后一節(jié)課,學生們的心早就飛出了教室,飛到了游戲廳,網(wǎng)吧,飛到了家里舒適的大床上。 大家早都把書包收拾好,只等著放學鈴響第一個沖出教室了。 老師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自由的氛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由他們去了。 終于,放學的鈴聲在同學們的千呼萬喚中打響。 樓道里立刻擠滿了人,無一不歡欣雀躍。 邱天把書裝好,拉好了書包拉鏈,她不著急,她準備等人少一些在出去。 手機響了,她知道是誰,但不想接,因為拒絕他是一件非常困難而且麻煩的事。她懶得做。干脆直接關機。 等了十分鐘,邱天才起身。 剛出教室門,就看到倚在欄桿上的衛(wèi)修杰,看到她出來,立刻從欄桿上彈了起來。 邱天有些頭疼,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里等自己。只好裝作沒看見他,往反方向走。 衛(wèi)修杰三步兩步就追上了她,跟在她身后也不說話。 邱天不禁加快了腳步,想快點甩掉他。 邱天低著頭走的飛快,只想快點離他遠一點,卻在樓梯拐角處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邱天慌忙道歉。 卻在抬頭的那一刻愣住了。 面前的人身著白色襯衣,銀灰色西裝搭在手腕處,修長的長腿被剪裁良好的西褲包裹,晶亮的皮鞋此刻正被邱天踩在腳下。 邱天既驚訝又窘迫,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人。甚至忘了把腳挪開。 衛(wèi)修杰感覺有點不對勁,試探性的叫了兩聲邱天的名字。 沒有回復。 邱明煦冷冷的看向衛(wèi)修杰,以后離她遠一點。 牽起邱天的手就往外走。 哎,你誰啊你。衛(wèi)修杰三步并做兩步,擋到邱明煦面前。 邱明煦居高臨下看著面前還是個毛頭小子的衛(wèi)修杰,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機會。邱明煦貼著衛(wèi)修杰的耳朵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 繞開衛(wèi)修杰,拉著邱天走了。 衛(wèi)修杰看著兩人的身影,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不簡單。 邱天手被他牽著,拼命地掙脫,卻怎么也掙不開。急的她額頭都冒出了汗。 雖說學生們走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但穿成這樣的男人出現(xiàn)在學校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邱天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頭鉆進地里。也好過被他這樣拉著游街示眾。 他走的飛快,邱天只有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回家。 可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攥的更緊。 從教學樓到校門口的這段路邱天覺得無比的漫長,比西天取經(jīng)的路還要長。 就在她好奇他是怎么混進制度森嚴的一中校門的時候校長在校門口和他親切的打了招呼。 邱天在他的車前激烈的反抗卻終是敗下陣來被他扔進了后座,頭狠狠地撞在了車門上。 邱天既生氣又委屈,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邱明煦跟著坐進來,溫柔地撫摸邱天的頭,輕輕呼氣來緩解她的疼痛。 邱天一把推開他你能不能別總是假惺惺。 邱明煦也不惱,送她回家。對司機說。 車子啟動,邱明煦不再理會邱天,開始處理文件。 邱天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家。安靜的坐著。 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九棠府,她松了口氣。 這處房產是mama留給自己的,mama去世之后,她不想再住在邱宅,就搬了出來,當時受到邱梁毅的強烈反對,對這個小女兒,雖說不是親生,可也是疼的緊,放在手心疼還來不及,怎肯讓她一個人去外面受苦。 可邱天卻執(zhí)拗的很,硬是自己偷偷地搬了過去。 這事還頗讓邱梁毅心涼了很久。 不過邱天也不經(jīng)常過來,一是因為她住校沒什么時間,二來她也得顧著邱梁毅的顏面,時不時的回邱宅住上一晚。 所以在這里的日子可謂是屈指可數(shù)。 邱天不知邱明煦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竟然送自己來這邊。 不想去管這些,她推門下車。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上去啦。 邱明煦沒有抬頭,任她飛快地跑走。 合上電腦,人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之中。 跑的倒是挺快。 你先回去吧。司機把車留給邱明煦,自己打車走了。 把車開到車庫,邱明煦把領帶松了松,掏出火點了根煙。 他早就注意到了邱天胳膊上的創(chuàng)可貼,她受傷了。這讓他莫名感到不爽。 邱天進屋,還是自己走的時候的樣子,有人定期過來打掃,所以還是一塵不染。 把書包扔到沙發(fā)上,她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可樂出來,沁涼的可樂穿過腸道,一股涼意縈繞全身,舒爽極了。 邱天把可樂放在桌上,轉身跑去陽臺上,看到下面的車已經(jīng)不在,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 撲到沙發(fā)上,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打開電視,她準備先好好放松放松。 剛找到自己喜歡看的電視劇,門鈴響了。 邱天暗罵一聲。shit 她仿佛知道門外的是誰,不愿意動彈,任憑門鈴一遍又一遍的響著。調高了電視音量,仿佛想要蓋過門鈴聲。 催命的鈴聲終于停止。 邱天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 可下一秒,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她差點尖叫出聲。 邱明煦正直直的站在門口,看著她。像是一個充滿了氣的大氣球,就要爆炸。 你怎么進來的。邱天問他。 邱明煦沖她晃了晃手里的鑰匙。關上門走過來。 邱天覺得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伸手去奪他手里的鑰匙。可他并沒有興致和自己玩這游戲,直接把鑰匙遞到了邱天手里。 我還有很多。他淡淡開口,坐在了沙發(fā)上。 你為什么會有我家的鑰匙?你這叫私闖民宅,我要報警。邱天氣鼓鼓地瞪著他。 我是你的監(jiān)護人。 邱天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自己還未滿十八周歲,在名義上他確實是自己的監(jiān)護人。 我自己可以的,不需要什么監(jiān)護人。 自己可以?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嗎?邱天意識到他說的什么,胳膊往身后挪了挪。卻被他拽了過去。 疼嗎?邱明煦仔細檢查她的傷口,像是在檢查一件珍寶。 我沒事,一點都不疼。邱天受不了他這樣,直接抽回手。 怎么弄得? 摔得唄。 怎么摔得? 邱天無語,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摔還能怎么摔。 就摔得。不想再接受他的盤問,邱天從沙發(fā)起身準備回臥室。 剛站起來卻又跌了回去。跌坐在了他的腿上。腰間還纏繞著他的手臂,勒的她有點喘不過氣。 你干嘛!放開我!邱天扭動身體,想要從他的桎梏中逃脫出去。他的臂彎像是銅墻鐵壁,根本動彈不了分毫。反而抱她越來越緊。 邱天后背緊緊貼著邱明煦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他緊實的肌rou。 他把頭放在邱天的肩窩處,呼出的熱氣把她的耳朵燙的通紅。 乖一點。邱明煦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嗓音暗啞,似在壓抑著什么。 此時電視里正上演著男女主角交頸纏綿的一幕,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兩人難舍難分。 邱天低垂著頭,不敢看。 曖昧的氣氛迅速的在空曠的屋子里蔓延開來, 邱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你放開我,我餓了。邱天開口試圖打破這種曖昧氛圍。 邱明煦松開手。 邱天立刻彈跳出去兩米,戒備的看著他。 你為什么總是這么怕我? 我總覺得你要吃人。邱天豁出去了,大義凜然道。 邱明煦啞然失笑,吃人,他確實有這個想法。走吧。 去哪? 你不是餓了嗎? 邱天默。 晚飯邱明煦選擇了一家常去的西餐廳,邱天并不喜歡吃西餐,但卻練就了一身吃西餐的好本領。 她熟練的切好牛排,放入口中,舉手投足間盡是優(yōu)雅。 邱明煦給她倒了一點紅酒,她輕抿一小口,根本嘗不出紅酒所謂的甘醇馥郁,只覺得澀。 酒這么難喝的東西為什么有這么多人喜歡,她總是不解,可樂多好喝啊,為什么要喝這種苦的澀的東西呢。 邱天吃飽喝足,仰躺在椅子上等他。 坐好。對面男人凌厲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飛過來,嚇得邱天立刻坐的筆直。 邱明煦比邱天大了整整十歲,是她名副其實的大哥哥,她十六,他二十六。 從她五歲那年來到邱家,便被他管教著,不許做這個不許做那個,要時刻保持大家閨秀的樣子,邱天覺得累得慌,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舒服嗎,干嘛給自己這么多條條框框,那些都是給外人看的,自己開心快樂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對邱明煦她一直都喜歡不起來。 更因為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從小到大都沒見他笑過幾次,所以她怕他,更想離他遠遠的。 吃完飯他送她回去,沒開車,叫了代駕。 車子剛剛停穩(wěn),邱天便向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進了家門,她連忙把門反鎖,還不放心,又把鑰匙插在門內的鎖孔上,據(jù)說這樣就不能從外面打開門了。 被人推門而入的感覺太過驚心動魄,她可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邱天坐到書桌旁掏出卷子來寫,只有數(shù)學繁瑣的數(shù)學公式才能讓她平靜下來。 等她停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兩點,她揉揉有些疲憊的眼睛,起身眺望遠方。 夜晚的城市褪去了白日里的浮華,變得沉靜而又安然,忙碌了一天的城市累了,只剩下街道上暗淡的燈光,像是渴睡人的眼。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遠處電視塔的燈光,絢爛奪目,為晚睡的人們送去溫暖。 邱天靜靜的在窗前站了一會,夜風吹起她柔順的秀發(fā),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邱天把頭發(fā)撩到耳后,有些癢。 拉上窗簾,她躺倒床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邱明煦送邱天回去之后,就去了公司。 何晴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了,看到他的那一刻總算是松了口氣。 邱總,你可算來了,這里有兩份文件還您簽字。何晴抱著文件迎上前去。 你不會給我送過去嗎? 送去哪啊,您老人家不是說今天有重要的事,天塌下來也別去打擾嗎。何晴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恭敬的把文件遞給邱明煦。 邱明煦接過文件邊走邊看,唰唰幾筆簽下自己的大名。遞還給何晴。 還有事嗎? 沒,沒了。嘭的一聲,何晴被隔絕在門外。 邱明煦打開電腦,點開最新收到的郵件,衛(wèi)修杰的照片赫然出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 毛頭小子,不自量力。這八個字是邱明煦看完資料后對衛(wèi)修杰的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