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謊言(修)
他的謊言(修)
莫說爹爹,就是她的八個哥哥,還有布滿京城的龐氏一脈,但凡林玉壑能露出一點點馬腳,那外室野種都能頃刻死于非命。 可見,林玉壑為了護住她們,只怕是費勁了心機。 龐明珠越想越氣,腹中也越來越疼,她咬著牙:你啞巴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敢做不敢說嗎? 林玉壑被一激,猛的抬頭瞪著她:是! 她氣的發(fā)抖,疼痛伴著怒火直沖腦門,額頭溢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林壑直視她之后才驚覺她的不對勁之處:你怎么臉色這般白?不舒服嗎? 而且除了她身上的香味,他一直聞到了股淡淡的血腥味,林玉壑上上下下的摸她:你出門可是碰到了哪里?你怎 她慘白著臉驟然歪倒他的懷里。 裙褂上一團像花朵一般的血紅。 龐明珠于深夜蘇醒,她第一反應就是摸向自己的肚子,女人的自覺告訴她,這個孩子,沒了。 你醒了?林玉壑的聲音沙啞驚喜:大夫就候在外面,我去請了來。 被褥里還有個胖胖的林熹,一直窩在龐明珠的懷里,她聽到動靜鉆出了個小腦袋,眼睛濕漉漉的:娘親,娘親你終于醒了,熹兒好怕。 龐明珠虛榮的摸摸她的小臉,抱緊了她小小的身子。 老大夫與林玉壑一道入了內(nèi)室,細細的診了脈,一邊寫方子一邊叮囑:婦人小產(chǎn)最是傷身,這段日子,夫人需臥床安心靜養(yǎng),戒躁戒怒,飲食也要萬分小心,待身子養(yǎng)好,再育一胎不難。 林玉壑送完大夫,再次返回內(nèi)室,看著床上的一對母女,喚來林熹的奶嬤嬤,道:抱小姐去休息。 林熹兇巴巴的:熹兒不走,熹兒要跟娘親在一起。 林玉壑頓時欲言又止的望向龐明珠。 她猜測他估計是想與她說外室野種之事 這確實是不適合女兒聽的,方才在大廳之中的爭執(zhí),也不知林熹聽去了多少。 她哄了哄親女,讓嬤嬤抱走林熹。 林玉壑在床邊反復的踱圈,龐明珠等的膩了,索性閉眼養(yǎng)神。 過了許久,林玉壑才輕手輕腳的坐到床沿,攥住她纖細的手:明珠,你好好養(yǎng)身子,孩子以后我們還能再有 龐明珠嗤笑了一下:我要聽的是這個? 林玉壑閉了閉眼,道:彼時我們婚期漸近,我心中苦悶,多飲了幾杯犯下大錯 龐明珠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女人的關注點不一樣的:你們睡了幾次? 林玉壑自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重復的問:幾次?大有他不答就問到底的架勢。 林玉壑澀然的道:一次。 她不信:你當我瞎了?當時林玉壑抱在懷里的孩子一看就比林熹??! 林玉壑眼前浮現(xiàn)采堂母女面黃肌瘦的模樣,真的是愧疚難當:當你采堂因為你爹,不敢告訴我她有了身孕,獨自一人生下小思,這些年她們母女過的十分艱難,才讓小思乍一看似熹兒meimei。 龐明珠要吐了:什么meimei不meimei的,我只生了熹兒一個,哪來的貓貓狗狗也配跟我龐明珠的女兒稱姐妹? 他一臉難堪,軟著聲音與她商量:明珠,權當在府中養(yǎng)兩個下人好嗎?只要你不為難她們母女,我我什么都聽你的。 龐明珠自然是惱怒的,可比起外室野種,她更牽掛爹娘和哥哥們,她半睜開眸子:要我容下她們二人,也不難,你幫幫我爹,你去找你的同僚,你們一起寫求情折子遞上去。 林玉壑眸光閃爍了幾下:好。 既做了交易,隔日龐明珠立刻吩咐下去,將一間大院子撥給了外室野種,綾羅綢緞,首飾燕窩一一送了過去。 林玉壑似十分感動,龐明珠淡淡的:只要你愿意幫我爹爹,我還可以對她們更好。 五日后,龐明珠心急追問。 林玉壑寬慰她,已有數(shù)名同僚一道遞了折子,朝中求情之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第六日,龐明珠問林玉壑要一道求情的同僚名單。 林玉壑面色一僵:你要這個做什么? 龐明珠盯著他:我要親自一一上門道謝。 林玉壑避開她的視線:我已經(jīng)謝過,你如今正在養(yǎng)胎,無需再cao勞此事。 龐明珠剎那如墜冰窟,手腳發(fā)顫,她一把掀開被褥,下床落地。 林玉壑急忙按住她:你干什么,你沒聽到大夫說你不能下床嗎? 她掙扎了幾下,實在沒力氣,流淚大吼:林玉壑!你騙我!你根本沒救我爹娘對不對? 林玉壑只得透露實情:別再做無用功了!是陛下要龐博的命!誰敢救他?誰又能救他? 她哭的聲嘶力竭:不試過怎么知道?但凡你們肯上書求情,或許我爹娘哥哥就不用死?流放千里萬里也好,入宗人府為奴也好!至少,至少他們能活著,可是你竟連求情都不肯,你竟是這般想我爹娘的命 林玉壑無措的抱著她,龐明珠一直是囂張跋扈,明艷高傲的,什么時候這樣竭斯底里過? 除了不可抗力的因素之外,他自己私心里,也是不想救龐博的。 他所有的自尊,都被龐博父女踐踏在腳底,他豈能不怨恨? 況且有龐博在,他就護不住苗采堂和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