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玩笑
那次之后,她做過很多夢,里面不乏春夢。 搖椅里,高樹上,云層里,躺在,坐著,仰著頭,低著頭地點各異,姿勢千姿百態(tài),和男人,和女人,可里面卻沒有一個,是哥哥的臉,更別說是相似。 但她喜歡哥哥。 很喜歡很喜歡。 所以她對哥哥表現(xiàn)得太過喜歡,但又不知不覺地表露出抗拒。 這次她倒是沒有做春夢,只是在將近天亮的時候,做了個離奇的夢。 和哥哥有關。 哥,你看見沒,對面窗戶上有兩只玫瑰緊緊糾纏生長。 遲煦漾趴在窗戶邊,身子往前傾,越傾頭越遠離安全的家。 小心,遲涼波溫柔地扶住她。 哥,你都不關心我所說的。 遲煦漾有些不開心,她扭頭看著哥哥,使勁地撇嘴。就是想要告訴他自己很生氣,她必須要哥哥安慰。 雖然看像去很任性,但在哥哥眼里,這不過是可愛的meimei一次可愛的撒嬌罷了。 哥哥當然是要先關心我們小漾啦。遲涼波聲音柔柔的,但這不足以熄滅遲煦漾的怒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么生氣。反正她就是生氣了。面對哥哥,她相信自己可以一輩子任性。 哥,你關心的還不是你自己想要關心的。一點都沒有在意我的想法。哼,所以你還是不夠關心我。 那小漾說說哥哥應該關心你什么?遲涼波苦惱地問她。 遲煦漾沉默。 哎呀,哥,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不讓你知道你還會知道嗎? 小煦。小煦? 遲涼波戳戳她的背。 哥你怎么這樣啊?不是應該揉揉meimei的頭嗎?別的哥哥都是這樣做的。 等等哥你是用? 遲煦漾捂住嘴。 眼前是一大朵玫瑰。 紅色太過緊湊,于是發(fā)紫發(fā)紅。鮮艷的,奪目。 這是黑巴克?遲煦漾摸摸花瓣。 是啊,小煦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沒有人送給你玫瑰嗎? 他含笑地揉著她的發(fā),溫柔地,一下,又一下。 可是哥你知道玫瑰應該在情人節(jié),她望著他的眼神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由情人送嗎? 誰規(guī)定的?他將眼神落在她的臉頰上,稍稍湊近。 遲煦漾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忽然一陣風吹來。 樹枝與樹葉被吹得嘩啦啦響。 樹枝斷裂。 離開大樹。 落下開。 遲煦漾眼前睫毛糊住。 她趴在窗戶旁,看著。 玫瑰掉落下來。 哥哥也被吹走了。 她睜眼,躺臥著,眼睛直愣愣盯著天花板,不知過了多久,她將手伸到枕頭邊。摸到手機。開機。 無數(shù)未知電話打來,短信發(fā)來。 全是來自一個人。 她置之不理。 繼續(xù)往下翻。 不久,她放下手機,失望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 許久,她才摸起手機,準備回撥。 剛剛打了個1,電話就響起了。 池池,你終于接我電話了。 沒關系的,你別害怕。 就算你騙我拿我開玩笑,我也不會生你一條銀魚的氣的。 因為他們最初認識,是在一家飯店點了同樣一份銀魚,于是這個詞就變成他們獨有的常用詞。 現(xiàn)在他也習慣性地使用。 遲煦漾的思緒飄離一秒。 池池? 我沒和你開玩笑。 空氣靜止一秒。 我是真心與你約的。 突然她聽見一只花瓶砸在地板上。 她笑了笑,語氣平靜,她對他說:我就在你隔壁,你現(xiàn)在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