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同意
老子不同意
陳晉渝深知依宋明洲的脾性,易毛易炸,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愿意承擔(dān)惹怒宋明洲的后果。 哪怕他今天把她困在這里,她也要說出來。 既委屈又決絕。 但是沒等來宋明洲的表態(tài),陳晉渝自己倒不合時宜地暈了過去。 她本身就有輕度貧血,在連續(xù)做了幾個小時后,生理和心理都消耗良多,導(dǎo)致身體撐不住了,臉色也變得一片蒼白。 睡了一個漫長的覺,陳晉渝中途醒轉(zhuǎn)了一次,迷糊之際意識到宋明洲帶著她去了醫(yī)院,后面她又合上了眼,靠在他的肩頭,什么也不管了。 徹底清醒時,陳晉渝已經(jīng)昏睡了快十二個小時。 她睜開眼,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不是醫(yī)院,是正常的酒店。 渾身麻了一般動不了。 不是病理上的麻木,單純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 這熟悉的窒息感。 陳晉渝側(cè)眸一看,果然,宋明洲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身上睡覺,一只手墊在她的脖子下,將她整個人環(huán)起來。 另一只手則伸進她的衣服里,抓著她的胸。 除了上面,下面也被他霸占了,宋明洲一條腿壓在她的兩條腿上,壓得陳晉渝毫無施展之地,動彈不得。 就連屁股那里,也因為他晨間無意識的勃起被擠得厲害。 陳晉渝哼了聲。 想走。 宋明洲的呼吸近在咫尺,一張臉都快貼上她的了,噴灑出來的熱氣讓兩人之間黏糊糊的,像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的小情侶。 陳晉渝又想起昨晚的不愉快。 她還是很生氣。 不能因為他暫時的安靜就忽略掉他卑劣的過往。 陳晉渝將他的手從衣服里拿開。 她的動作不算輕,宋明洲喉嚨里發(fā)出不滿的哼唧聲,大手在離開她的胸之前不舍的捏了兩把,被陳晉渝嫌棄地推開后轉(zhuǎn)而捂住了她的眼。 再睡會兒。睡眠不足使得他的聲音沙啞無比,清晰地傳到陳晉渝耳邊。 陳晉渝不知道他是凌晨幾點入睡的,才會如此疲倦,可是這些和她沒有關(guān)系,她說了要和宋明洲分手,就不想再管他的事了。 現(xiàn)在看著倒是人畜無害,指不定哪天就發(fā)瘋,cao得她死去活來。 還把她綁在床上,陳晉渝回想當時的無助感,一陣心寒。 也不聽她解釋,更不管她的感受。 這樣怎么走一輩子。 陳晉渝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還想過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宋明洲沒回來的時候,她那么想他。 連過生日時的愿望都不是關(guān)于自己的,全是希望他早點康復(fù)。 和她早點見面。 可是昨晚是真的嚇到她了。 也傷了她的心。 陳晉渝自認自己沒做錯什么,只要宋明洲肯停下來聽她說上幾句,也不至于兇成那樣。 好幾次讓她覺得他要干死她了。 尤其是他說的那些傷人的話,字字都在她心上插刀。 但凡他少說一句,陳晉渝都會心軟一點。 可是他沒有。 不相信她算了。 那就到此為止吧。 我要回學(xué)校了。陳晉渝掙開他的束縛,一股腦坐起來,望著身上的吊帶蕾絲睡衣,確信這是宋明洲的品味,在找到自己的衣服后立刻換了下來。 因為陳晉渝在醫(yī)院聞著消毒水的味道睡不安穩(wěn),宋明洲折騰了半宿把她抱回來,到早上五點才洗完澡上床睡覺。 但是此刻被吵醒他也沒惱,強打著精神道: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你睡吧。 宋明洲哪還有什么睡意,皺眉問道:這么早回學(xué)校干什么,放假也要學(xué)習(xí)啊。 陳晉渝抿了抿唇,俯身換鞋,悶聲道:不用你管,我就是想回去。 她不悅的語氣讓宋明洲心底的郁結(jié)更深了。 等會再走,先吃個早飯。 我去食堂吃。 陳晉渝。宋明洲一字一句喊她全名的時候,基本上溝通就出現(xiàn)了問題。 出乎陳晉渝意料的是,宋明洲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他嘆了一口氣,有些哀怨:別走這么早嘛,我好不容易來一趟,跟我多待會兒。 好不容易來一趟還使勁欺負她。 陳晉渝腹誹道這人口蜜腹劍,心口不一,不由得將昨晚的話又說了一遍:我說了要跟你分手。 他避重就輕:那是你說的夢話。 你陳晉渝無言以對,泄氣道:你別裝傻。 宋明洲也起床了,他隨手撿起床頭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叼兒啷當?shù)?,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我昨天太沖動了。宋明洲沒看她的眼睛,快速地說出這句話后便去衛(wèi)生間了,看起來不愿再過多糾結(jié)這個話題。 陳晉渝覺得事情有必要一次性說清楚,堅定道:沒開玩笑的。 宋明洲鞠了一捧水澆在臉上,我聽不懂人話。 陳晉渝被他弄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管你懂不懂,陳晉渝沉聲道:我都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宋明洲雙手撐在洗漱臺上,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沉思半晌。 他不能理解,為什么陳晉渝如此堅持。 以前不是挺能忍的么。 忽而他挑眉一笑,說不清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說還有幾分對自己的不自信:你不會真喜歡上那什么學(xué)長了吧,這就迫不及待要和我分手? 又來。 陳晉渝說了多少次了,她和學(xué)長沒什么,和所有男的都沒什么。 她深呼吸兩次,慢慢將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那一剎那忽然就不想和他再費口舌了,反正說了他也不信。 陳晉渝反唇相譏:對啊,我就是喜歡學(xué)長,他對我比你對我好得多,移情別戀怎么了。 宋明洲砰得一聲關(guān)掉了水龍頭。 發(fā)出巨大聲響。 嚇得陳晉渝往后退了一步。 對你好?宋明洲被她刺激得不輕,你才認識他多久?教你幾道題就是對你好? 他越說越氣,只覺得很不公平,陳晉渝當著他的面說喜歡別人,這讓他怎么忍得了。 而且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他。 他渴望的,別人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真是諷刺。 宋明洲心里失衡,急需得到她的認可,質(zhì)問道:那我呢?我教過你多少題?我算什么? 陳晉渝答不上來。 她的沉默再一次打擊到了他。 我對你不好。他喃喃地重復(fù)道:我對你不好么。 我他媽整顆心都懸你身上了。 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說法,只覺得陳晉渝扎刀的的本事愈發(fā)見長。 想拋棄他,門都沒有。 讓他認輸,更不可能。 過了很久,宋明洲才緩緩開口。 陳晉渝,你知不知道說話要算話。宋明洲收起怒火,慢條斯理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一臉陰沉:還記得我出國前一晚你答應(yīng)我的么。 陳晉渝當然記得,當時為了安撫他,她許諾了以后和他結(jié)婚。 可那也只是口頭協(xié)議,算不了數(shù)的。 可是宋明洲不管。 分手是吧。他踱步到她面前,低頭看她,淡淡吐出五個字:老子不同意。 因為咱倆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