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跑到陳桂香那邊告密，可憐的張少琳只能默默挨了近半個小時的罵，何況玩得那么過分，沒挨打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

    “這什么東西？”

    張文看來看去，猶豫不定，下不了筷，但如果他不動筷子，其他人就不會動，但擺在面前的菜都那么美味，女孩們又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一時間真的很難抉擇。

    這時，在琳瑯滿目的菜色中有一道比較特殊，一根根就像炸過的魚骨一樣，焦黃的外表撒上椒鹽和碎干菜，散發(fā)著與眾不同的香味，立刻吸引住張文。

    “蛇骨，這很不錯！”

    陳強(qiáng)嘿嘿一笑，指了指旁邊另一盤清蒸蛇rou，笑呵呵地說道：“那天在雞場逮到一條五斤多重的大王蛇，本來想留著下酒，但碰到今天是大年夜，所以就拿出來讓大家一起品嘗?！?/br>
    “嗯，我試試?！?/br>
    思來想去后，張文把筷伸到蛇骨上，這讓女人們有些失望，不過也避免她們可能會吃醋。

    蛇骨炸得酥脆，撒上的菜碎應(yīng)該是本地特有的野菜末，吃起來醉香可口，光是這特殊的香味就讓人回味再三。

    “爹爹，我也要……”

    喜兒在一旁看張文吃得那么香，但她卻夾不到那道菜，立刻拿著碗，可憐兮兮地看著張文。

    “來?！?/br>
    張文馬上夾了一塊蛇骨給喜兒，接著又趕緊把盤子端起來，幫每人都夾一塊蛇骨。

    見張文動筷了，其他人才開動，忙著倒飲料、倒酒，說說笑笑，氣氛一下子就熱絡(luò)起來。

    陳強(qiáng)本來還很老實(shí)，但沒一會兒就被家建那沒大沒小的嘲諷所激，加上別人送的禮物中有不少好酒，便在這兩人的提議下，所有飲料都被丟到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杯倒?jié)M酒的酒杯。

    大年夜那么高興，自然不會有人反對喝酒，不過陳桂香卻眼一瞪，立刻收走秀秀和張少琳面前的酒杯。

    “喝歸喝，別給我吐一地！”

    陳桂香去廚房拿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沙鍋，還狠狠的瞪著家建和陳強(qiáng)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秀秀的肚子里還有孩子，你這個當(dāng)外公的給我老實(shí)點(diǎn)，要是給她喝酒動了胎氣，我直接把你們埋在后面的田地當(dāng)化肥?！?/br>
    “少琳能喝呀！”

    陳強(qiáng)小聲嘀咕道：“以前過年時，她和我對拼，我還差點(diǎn)喝掛，怎么這次不行？”

    “她感冒打了抗生素，若喝完酒出事，你要負(fù)責(zé)呀？”

    陳桂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不過馬上就擺出兇狠的模樣，一副“你再說話，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那算了，我們自己喝！”

    陳強(qiáng)立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少琳，別管他?！?/br>
    陳桂香哼了一聲，才轉(zhuǎn)身盛湯，溫和說道：“多喝點(diǎn)湯，喝湯對身體好。這可是昨天陳伯抓來的野山雞，下午剛宰完，放了好多補(bǔ)身體的藥材，燉了一個下午，味道肯定很好！”

    雞湯已經(jīng)燉得和牛奶的顏色差不多，遠(yuǎn)遠(yuǎn)就能聞見藥材的香味。

    陳桂香分別幫張少琳和秀秀各盛一碗湯，才一副沒事的樣子，關(guān)心地對秀秀囑咐道：“秀秀，你也多喝一點(diǎn)，現(xiàn)在肚子大了，你要注意一下，要安心養(yǎng)胎，知道嗎？這樣才能生個大胖小子！”

    “嗯，謝謝大姨！”

    秀秀小臉微紅，在其他女孩玩味的注視下，小口小口的喝著湯，眼底帶著幸福的喜悅，還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看了張少琳一眼，眼底多了幾分心亂如麻。

    “你也喝一點(diǎn)，小心身體?！?/br>
    陳桂香轉(zhuǎn)過頭，看似嘮叨的朝張少琳囑咐道，臉上的表情似乎沒什么變化，但眼底卻閃過一抹苦盈，看起來是無奈中又夾雜著母愛，瞬間讓張文感到有點(diǎn)愧疚。

    “謝謝媽?！?/br>
    張少琳喝著雞湯，露出有點(diǎn)難為情的表情，但看著陳桂香那充滿關(guān)切的眼神，心里一陣暖意襲來，即使強(qiáng)忍住情緒，裝出平常的模樣，但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張文頓時有些錯愕，雖然這在外人眼里，是很正常的mama關(guān)心女兒的行為，但他很清楚張少琳懷孕的事，而且像秀秀或舅媽她們已經(jīng)看出來，他也早就坦白，不過還沒和陳桂香說過，看來他低估了女人細(xì)膩的觀察力，而家里的女人們大概都知道這件事，雖然她們都沉默不語，但從她們那毫無意外的表情來看，這早已經(jīng)是公開的秘密。

    在酒足飯飽后，不知不覺已經(jīng)晚了。一桌的美食早已被大家吃下肚子里，白酒更是喝了好幾瓶，除了張少琳和秀秀沒喝外，其他女人無不小臉微紅，雙眼帶著幾分迷離，看起來明艷不少，就連酒量不錯的陳桂香也多喝幾口酒，雖然平日30她并不喜歡杯中之物，但擋不住陳強(qiáng)和家建說人丁興旺、子孫滿堂的好話，不知不覺間也被他們哄暈了。

    此時，夜也深了，晴朗的夜空布滿繁星點(diǎn)點(diǎn)，月兒皎潔而明亮。

    五掛村的晚上，街上應(yīng)該是冷清的，但這時人聲鼎沸，只見小孩子們跑來跑去，放著帶給他們無比歡樂的鞭炮，鄉(xiāng)下的大年熱鬧非凡，這種簡單的喜悅讓人沉醉在其中。

    按照五掛村的習(xí)俗，吃完年夜飯后，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趕在子時前祭祀祖先，這照一般的說法就是和祖先一起過年，報(bào)告子孫這一年的幸福和坎坷，也祈求祖宗保佑來年能萬事順意，過更美滿的生活。

    除了祠堂外，家家戶戶都有供奉牌位，而此項(xiàng)祭祀對于五掛村來說，是非常隆重的事情，所以飯后沒多久，陳強(qiáng)就帶著他老婆回去祭拜張文的外公。

    現(xiàn)在陳強(qiáng)是他家里唯一的男丁，照這邊的說法，只有一個閨女就算是斷香火，所以他應(yīng)該回去請罪，雖然名目不同，不過身為長子，這樣的事自然落在他頭上。

    何秀蕓和陳強(qiáng)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便待在張家，雖然秀秀懷孕了，但照規(guī)矩，她還沒過門，依然得回去祭拜祖先。

    有時候，傳統(tǒng)的封建社會還真讓人無奈，但陳桂香沒說什么，張文當(dāng)然不敢開口，趕緊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東西給陳強(qiáng)，也算是對岳父大人的孝敬。

    坐了一會兒，小秋挺著肚子已經(jīng)想睡覺，就算小姑娘乖巧的待在一旁沒說什么，但誰都知道時間差不多，而家建畢竟是他家的長子，祭祖的事情肯定是由他負(fù)責(zé)，而敏敏還沒過門，所以陳曉萍這一家也得回去過年，于是他們也提了大包小包回去，而且小秋有孕在身，也需要營養(yǎng)。

    把陳曉萍一家送到門口后，張文將東西全塞到那輛桑塔納上，將鑰匙丟給家建，笑呵呵地說道：“好了，建哥，這車以后你就拿去開好了?！?/br>
    “你還真發(fā)財(cái)了！”

    家建聳了聳肩，也沒拒絕張文，畢竟他怎么說也是張文的大舅子，雖然這段時間靠承包各間學(xué)校的食堂，賺了不少錢，但他還沒奢侈到可以買輛車來代步的地步。

    在門口打了一會兒屁，臨走時張少琳跑了出來，拿著幾條煙塞進(jìn)陳強(qiáng)那輛老舊的面包車內(nèi)，笑呵呵地說道：“舅舅，我媽說這幾條煙你拿回去抽?！?/br>
    “嗯嗯，好！”

    陳強(qiáng)樂得呵呵大笑，畢竟有如鐵公雞的陳桂香居然有拔毛的時候。他心里當(dāng)然明白這都是因?yàn)樾阈愣亲永锏暮⒆樱胂胨家?dāng)外公了，心情真樂呀！

    送走他們后，這才開始張家的祭祀，空蕩蕩的頂樓上有個大廳用來擺放祖宗牌位，雖然這讓很多人不理解，但在這封建的地方，祭祖永遠(yuǎn)是最神圣也最莊重的儀式，所以在祭祀前，大家都跑去換洗，穿上干凈的新衣服，整理好儀容后才開始。

    祭祀的過程其實(shí)不復(fù)雜，無非就是祈福、祈求祖宗保佑之類的，而張文是長孫，因此便由他帶領(lǐng)一群女人祭拜，即使陳桂香是長輩，但在這封建的地方，她的地位并不高，幾乎和兩個女兒差不多。

    除了張文母子四人外，張曼瑩、喜兒和林巧玉都站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