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極樂街5
24 極樂街5
(純屬虛構(gòu)) 少年警察是為預(yù)防青少年犯罪而建立的一種特殊制度。 有援助交際、抽煙喝酒等種種不道德行為的未成年人,都屬于虞犯少年,在少年警察的工作范圍之內(nèi)。他們有遵照援助這些少年,甚至將其移送家庭裁判所的義務(wù)。 雖然極樂街的援交女相當(dāng)有名,他們之前也從來沒有來過這里就是了。 雪姬擠開看熱鬧的人群沖進(jìn)警戒線,守在警戒線附近的巡警立馬攔住她。 無關(guān)人員不得入內(nèi)。 雪姬急急忙忙解釋:里面有我的朋友,我要去找她,我可以幫助搜查。 巡警沖她搖頭:不行。 看到她著急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巡警好心補(bǔ)充:之后你可以到設(shè)施去和你的朋友會面。 雪姬問他:我就看一眼里面有沒有我的朋友,不行嗎? 巡警:小姐,你已經(jīng)妨礙到我們的工作了。 雪姬只好站在警戒線外找香織。她喊著香織的名字,遠(yuǎn)處聚在一起的少女有至少一半都看向她。 雪姬站在外面,數(shù)得眼花。 如果安藤大介在這里被抓,香織會一個人逃跑嗎?雪姬很希望答案是會,但她也很清楚香織的選擇是什么。香織還在極樂街的話,雪姬最希望她在那群少女里。 雪姬想到安藤大介跟她索要的投資資金就覺得頭暈?zāi)垦?,她想相信香織是沒有參與過販毒的。 香織不在里面。 太糟了。 她究竟在哪里呢? 天空灰蒙蒙的,濕冷的風(fēng)卷起落葉。正是下雨天就會很冷的時候。 極樂街人頭攢動,就破獲麻藥和新型毒品浴鹽販毒案,媒體已經(jīng)展開了報道。平時沒有錢來,和不屑于來這里的人們,也都紛紛在攝像機(jī)后駐足觀看。 毒品對策室和暴力團(tuán)對策課還有槍支對策部隊聯(lián)合出動,總之就是烏泱泱一群穿著黑色防彈衣的警察,圍住極樂街后方的寫字大樓。最后沒有開一槍,就把毒販們?nèi)汲晒ψカ@了。 人很多,但沒有劇情沖突。 下雪了。 人群中一陣驚呼。 根本不是下雪的時候啊。 雪姬望見天際,米白色夾著花的碎片被風(fēng)吹成一條長龍,從很高很高的地方,向十字路口飄下。 接著是長方形的紙片,從極樂街十字路口的那座主建筑,萬年不熄滅的巨大燈牌上被風(fēng)揚(yáng)起,然后四散飄落。 人群中發(fā)出驚叫。 是錢。 任何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的人都知道,哄搶會引發(fā)踩踏事件。但錢幣飄落中心的人沒有例外,都伸手去抓了。萬元紙幣,只要抬抬手就能夠到。 仿佛嫌這樣還不夠快似的,燈牌上的少女放棄了揮灑錢幣,她直接打開裝錢的手提箱,鈔票像瀑布一樣落下。 聚集在這里的人都瘋了,拼命地朝街角那棟閃爍彩光的大型建筑涌去。 廣告屏播放著新品口紅廣告。 站在上面的少女是香織。 【15:30 我擦干從身體里流出的jingye,從情侶酒店走出來。無套本番價格翻倍,這樣我已經(jīng)湊夠這個月的房租了。我很累,但是還不能休息,因為還沒有水電費。 最近大介跟我要錢要得越來越急,我的存款已經(jīng)沒有了。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其實我最多有存錢到700萬,畢竟我沒有什么很特別的花銷。但是現(xiàn)在這些錢一分都不剩了。 雖然今天是湊夠了房租,但不知道晚上大介還會不會跟我要錢,所以還是要更努力多賺一點。 身上汗液還有jingye的味道還沒洗掉,反正做之前還會洗,但下一個搭訕的人看準(zhǔn)這一點開始壓價。我不想再跟他了,他還不走。 沒完沒了的扯皮,扯到警察來了。警察一來,那個男人就溜得沒影,只有我們這些穿制服的女孩被攔在一起。 16:00 一個女警察跟我問話,她聲音很溫柔,問我老家在哪里,是不是有受到虐待。我差點哭了。她說她是少年警察,是來幫助我們這些未成年人的??墒俏乙呀?jīng)成年了,有點擔(dān)心說出事實會遭到粗暴的對待。以前看到新聞上看出的賣春女的照片,手背銬住,蹲在墻根。臉是打了馬賽克的,可是過短的裙子下面露出的內(nèi)褲是沒有打的,這則新聞賣得特別多。 16:20 警察不是只來抓援交的。我看到大介被銬住從巷子里押了出來。我想去找他,被女警察抱住。我給她看我包里的證件,把錢和避孕套翻得掉了一地。她看到了我的年齡,跟同事對視一眼,放我走了。我才滿二十歲幾個月,但是很感謝她遵守規(guī)定。 16:30 警察說大介是毒販,要把他帶走了。比起震驚于男朋友在做壞事,我更痛苦他覺得這件事要瞞著我,畢竟他是黑道啊,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我哭著質(zhì)問他,之前給他的錢難道是拿去做這些事了嗎?他大聲罵我臭婊子,說我那點錢沒有人稀罕,要把我的錢都還給我。我說我不要錢,我只是想要愛而已。我問他為什么不告訴我,難道他覺得他做這些我就會不愛他了嗎。我問他之前要他跟我一起走的時候,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哪怕不賺這些錢,我也可以養(yǎng)他。 大介雙手被銬住,用手背把我揮翻在地。他罵我:婊子,難道就是你背叛我的?警察拽住他,我抱住警察的大腿,求他們不要把他抓走。 大介撲上來打我,警察幾乎要攔不住他,他最后在我耳邊說:消防栓。警察把他拉上警車的時候他還一直掙扎著向我喊,叫我不要等他。 17:30 我回到家,家里被翻得一團(tuán)亂。之前的警察知道我是大介的女友,叫我明天去警局錄口供。我坐在臥室里散落的衣服堆上,感覺把身體哭成了一個空殼。 大介的東西都被拿走了,什么都沒有留給我。我想到他最后說的消防栓,決定去看看。 樓道里是冷灰色,我覺得有點冷,一般來說夏天的樓道里會涼快些,冬天會暖和些。我走到樓上砸開消防箱,什么都沒有。我一路往上走,一路砸,什么都沒找到。我又往下走,把打掃大樓的保潔阿姨嚇到了,她來攔我,我沖她揮舞小錘子。我砸了23層的消防箱。 不在家里。站在最底層,我想到,大介帶我去過他們的活動室。不久前,他們才在極樂街最豪華建筑的頂層酒店得到了一個房間。我們站在鋪滿軟地毯的走廊里,他給我指墻上的磨砂玻璃窗說:他們給這玩意兒都要鑲一個框。 18:30 我找到了那個消防栓。它后面有一支手提箱,很重,我打開它,里面都是錢。我把錢翻得亂七八糟,每一張都撥開檢查,希望在花花綠綠的圖案上找到什么隱藏信息。但是除了錢什么都沒有。 18:50 我把錢灑在窗外,自己也站了出去?!?/br> 警察鳴槍了。留下的警察來自北千住警署,鳴槍的是老警員西尾巡查部長,估計回去就要寫辭呈。 發(fā)生踩踏事故當(dāng)然不能鳴槍,但西尾的舉動很好地遏制了一部分人涌向大樓的勢頭。借此機(jī)會,警察迅速把人群分隔開,在大樓前方的空地圍上了警戒線。 西尾手下的年輕巡查在向他報告情況。 站在燈牌上的女性化名香織,在這一代十字路口附近援交。她的男友是剛被抓走的毒販頭目安藤大介,據(jù)說安藤大介經(jīng)常對她使用暴力,還搶走了她賣身的錢。一個小時以前,在他們居住的大樓里,香織曾對大樓中的保潔人員揮舞兇器威脅對方。 西尾不屑地吐出一口煙:反正肯定是磕嗨了吧。 巡查補(bǔ)充:現(xiàn)在駐守大樓的花田會成員在阻攔警察突入,暴力團(tuán)對策課那邊也一直不回應(yīng)我們的通訊。 西尾:他們?nèi)硕甲プ吡?,怎么還會想來插手這攤爛事。 另一個巡查帶著一名少女過來,向西尾報告說:這名少女稱自己是香織的朋友,想跟她對話。 西尾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少女束著馬尾,身上穿著高級定制的呢子大衣,不施粉黛,一副教養(yǎng)良好的模樣。因為剛才的擁擠,她的形容稍微有些亂了??雌饋硐袷呛脤W(xué)生,但是做這行的什么人都有。 西尾問她:你也在援交? 雪姬漲紅了臉:我沒有。 她擔(dān)憂地看向站在燈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香織,剛才,她聽到了西尾和手下的對話。 我相信香織是沒有吸毒的,她是個好孩子,只要好好勸導(dǎo),就一定能回到正途的。 西尾聽到這番話,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笑音。 年輕的巡查在一邊嚴(yán)肅聲明:如果不是警察反應(yīng)迅速,她剛才的行為可能會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這已經(jīng)不是用什么是個好孩子就可以辯解的事情了。 雪姬的臉一下變得蒼白,接著又通紅。 她感到無法言明的羞愧,耳洞都是火辣辣的。 她這是怎么了?她之前還想叫香織帶著安藤逃走,在明明知道安藤是個犯罪者的前提下。她還在幫檜山,明明知道檜山也是暴力團(tuán)成員,是那個侮辱欺凌過若葉同學(xué)的檜山。她說過對方已經(jīng)走上了錯誤的道路這樣的大話,轉(zhuǎn)頭就和檜山站在了一起。對和錯的界限在她腦中混作一團(tuán)那我之前做過的事情都是什么,都不能貫徹自己的信條,還自以為自己是正義地插手別人的人生,現(xiàn)在看,連那些信條都是模糊的 可是即使是做了錯事的香織,她也不想讓對方死掉。 我不想讓香織死掉。她哆哆嗦嗦地說,就像是跟父母要糖果的小孩子。 巡查見把她惹哭了,也有點不忍心,敷衍地安慰了她兩句:安心安心,有警察在。 西尾已經(jīng)在樓下拿著擴(kuò)音喇叭和香織喊話,他說了很多句,香織才回復(fù)一句。 我不要錢!即使是站在樓下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也能感覺到她很激動。 她這是吸了毒吧,巡查在雪姬身邊喃喃,聽說浴鹽會讓人有很強(qiáng)的攻擊性。 香織不再說話了,西尾又在下面試圖和他溝通,他問了問身邊的另一個巡查,能不能聯(lián)系到安藤。又問香織想不想跟安藤大介對話,她下來的話,西尾保證他們兩個可以面對面談話。 香織哭得很傷心,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下面的人群發(fā)出驚呼,有人喊倒是跳啊。 她已經(jīng)站在燈牌的邊緣,邁出了懸空的一步。 我只是想要愛而已。 不要做傻事。雪姬在下面喊,旁邊的巡查想攔住她,她掙脫對方?jīng)_到警戒線附近。 西尾額頭青筋亂跳,香織好像看清楚了她,停下了步子。 是鹿代嗎?她問。 雪姬趕緊拼命地沖她點頭:是,我是鹿代。 鹿代,謝謝你。香織哭著說。 好像可以。西尾感覺香織好像比和他對話的時候鎮(zhèn)定一點了,又問旁邊的人,還不能進(jìn)入大樓嗎。在樓下和想要跳樓的人對話時非常危險的,會加重對方想要跳下去的心情。 辦事的巡查支支吾吾,他們在這條街上,也是要看花田會眼色行事的。抓走安藤的警視廳回信了,說可以給會面機(jī)會,但是對于西尾把安藤帶過來跟香織見面的要求,語焉不詳。 西尾氣得罵了一聲,只好跟雪姬說,對話的時候盡量保持鎮(zhèn)定,不要刺激到香織。 這個少女真的能就這樣用話語勸想要跳樓的人乖乖走下去嗎,西尾覺得希望渺茫。 樓上的香織又難過起來。 鹿代,可是鹿代不是你的名字吧。 淺野雪姬,雪姬馬上大聲喊,我的名字是淺野雪姬。香織,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香織哭著說:我一直是香織啊。 人呢?檜山太陽xue突突地跳,看著一臉懵的安井。 安井心里也很冤枉:雪姬小姐一直亂跑,人又很擠,我沒找到她。 檜山頭暈得不行。揉著太陽xue四處張望,他看著大樓上引發(fā)sao亂的女人,瞇起了眼睛,問安井:那個女人是不是那個香織? 安井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雪姬的鏡頭里經(jīng)常有香織,所以他對香織還是很熟悉的。他跟檜山對視,臉上寫滿了不會吧。 檜山咬牙切齒:那個笨蛋,肯定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