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像去
如來像去
郭楚晴手術(shù)后,每天都有傭人送些滋補的湯水和藥膳過來病房,郭楚晴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紅潤,臉上也長了點rou,身上的傷疤好得很快,不過還是留下了一點淡淡的疤痕。程自恒終于抽出時間來看郭楚晴,女人穿著真絲吊帶睡裙,披著頭發(fā)背對著他站在鏡子前,面無表情地拿著遮瑕膏仔細地遮蓋著手上和脖子上的疤痕,順便化了個淡妝。程自恒透過鏡子看到她那大大小小的疤痕,眼神黯淡了下來,竟有些不好意思靠近她,只留下了一個司機負責送她去見爸爸,自己走到樓下抽煙。 郭爸爸回到了別墅,他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神色十分凝重。爸爸病了一場,也許是瘦了很多的緣故,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些許,發(fā)鬢上的白發(fā)又濃密了。女人局促地站在一旁,良久才喊了一句,爸。郭爸爸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看了她一瞬,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舉起右手啪地一聲毫不留情地扇了郭楚晴一個重重的耳光,抖著手指著女人紅腫的小臉怒斥道:你是不認我這個爸爸了嗎?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走掉,電話也不打一個,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么擔驚受怕的嗎。郭楚晴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一陣眩暈,她淚眼婆娑地用手捂著側(cè)臉,不敢抬頭直視父親盛怒的臉。 范姨嚇得跑出來扶著郭爸爸顫抖的身軀,用手不停地為他順著氣,先生別氣壞了身體,晴晴也是有苦衷的,父女坐下慢慢談唄,何必大打出手呢。女人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在一旁瑟瑟縮縮地看著他,小臉上印著一個紅腫的巴掌印。郭爸爸在下重手的那一刻便后悔了,郭楚晴從小到大就沒有挨過這么重的打,他抬頭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女人臉頰上的嬰兒肥早已消失不見,下巴也變尖了,手臂瘦得仿佛竹枝,一看便知她過得并不好。 他心軟地嘆了一口氣,吩咐范姨去拿冰袋,親手為她敷上。郭楚晴哽咽著接過冰袋,垂著眼睛不肯看他,我自己來就好了。郭爸爸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他手足無措地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對不起,是爸爸太沖動了,你還痛不痛,不如你打爸爸吧......郭楚晴含淚搖了搖頭,我沒事的,爸爸,是我一聲不吭地走掉讓你擔心了,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 范姨為父女倆做了一頓大餐,兩人像是有聊不完的話,但郭楚晴只敢聊小時候的趣事,對最近的生活只字不提。郭爸爸忍不住追問,她便謊稱自己在教小朋友鋼琴,偶爾去高級餐廳伴奏,絲毫不提及關(guān)于程自恒和倪進的事。郭爸爸也盡量避開關(guān)于程自恒的話題,他贊許地點點頭,我們家雖然將公司拱手讓給了別人,但是我們積累的財產(chǎn)還是能保證下半輩子的生活。其實爸爸對你的要求一直很低,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好。說著他又將雞rou夾到郭楚晴碗里,嚴肅地看著她,晴晴啊,我希望你再忙,都要把每周六空出來陪我吃飯。否則我就算一晚上不吃飯也要等到你為止。郭楚晴愣了一下,她知道只要出了這扇大門就不再自由,卻又不敢拒絕父親的請求,好吧,我周六晚不上課回來陪你吃飯。 范姨陪郭楚晴走到門口,郭楚晴緊緊握住范姨的手,范姨,我爸爸就靠你了,你一定要督促他準時吃飯,我不會經(jīng)常過來的。范姨擔憂地望著郭楚晴,似是知道她要去哪,卻又不敢多問,忙不迭地答應(yīng)下來。 郭楚晴轉(zhuǎn)身上了一輛車,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