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為什么
28 為什么
推著顧典回來的沈未意,沒一會就被公司的電話叫了回去,臨走的時候,和顧典打著招呼,我回來還沒有去過公司,我先過去一下,晚上我再過來。 好。顧典雖然千萬個不愿意,卻也只能答應(yīng)了他。 沈未意摸了摸她散下來的凌亂的頭發(fā),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顧典回應(yīng)他一個淡淡的笑,不過那笑像是硬擠出來似的,讓沈未意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晚上,陶安安也來了,坐在顧典的床邊和她有的沒的的聊著天。 忽然,陶安安把話題一轉(zhuǎn):你,和沈未意,還沒和好? 顧典不想回答她,就當(dāng)做沒聽見。 陶安安把手里剝好的橘子很自然得遞給了顧典,說道:典典,我多希望你能真真正正的得到幸福,以前,追著陸言的你太苦了。陶安安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心疼。 顧典苦笑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過來好久才開口。 我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想他想得要命,可是看見他,還是忍不住推開他。我不該那樣對他的。顧典說得很小聲。 記得那次在我家,你和林深在廚房洗碗,我和沈未意在陽臺說話么?陶安安問。 顧典看著她,點點頭。 從那一次,我就真的覺得你沒遇錯人。 陶安安停了一下又繼續(xù),他說,謝謝能夠遇見你,謝謝你能夠允許他愛你。陶安安語重心長得說著,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顧典能夠擁有屬于她的幸福。 其實,我跟他提過,你之前有很喜歡的人,不過,我并沒有說是陸言。 陶安安看著坐在床上的顧典,她多希望她能夠明白,占著沈未意一顆心的,從來都只有她顧典一個人。 可別人的幸福,終究她不能插手,她只能做一個合格的旁觀者,無法評定孰對孰錯,從來都只有喜歡與否。 陶安安說完,就回了家。 她沒走一會,沈未意就來了,他輕輕地走,坐在了剛剛陶安安的椅子上。 對不起,白天我不該說那些話。沈未意誠心道歉。 顧典自他開口,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怪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脆弱,這么愛流淚。 從前的自己就算是被陸言一個人拋在餐廳,她都不會輕易流淚,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忽然有些討厭自己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 沈未意見她流淚,掏出紙巾要幫她擦眼淚。 顧典奪過他手里的紙巾,自己一邊擦著,一邊說著謝謝。 我不會讓你成為我的附屬品,我從來都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光,只是自己看不到,而我看到了你的,它就吸引了我。 沈未意的眼神堅定地?zé)o可撼動,讓顧典頓時心軟了。 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么?相信我。沈未意抱住了她,頭輕輕抵在她的肩膀上說著。 顧典沒說話,靠著他的懷里蹭了蹭。 等你過幾天出院,我就直接接你去家里。方澄要是看見你,也會很高興。 好。 陸言站在門外,看著房間里緊緊抱著的兩個人,當(dāng)初明明是自己放的手,可是為什么到現(xiàn)在自己才是一直走不出來的那個人。 年少的深情一旦給了一個人,終究是深入骨髓。 顧典出院的那天,沈未意把她一直從病房抱到車上,醫(yī)院來往的人很多,她一直把頭埋在沈未意的懷里。 沈未意輕輕得把她放到后座,關(guān)好車門。 我們現(xiàn)在是直接去我的行李 沈未意回頭看了看顧典,馬上又轉(zhuǎn)了回來,行李已經(jīng)到了。 顧典抓了抓頭發(fā),沒再說話。 車到沈未意的別墅前停下,方澄第一個跑出來迎接。 顧老師,你能到我家來,我真的太開心了!以后每天都可以看見你了!方澄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一樣。 沈未意把顧典抱下車,家里的阿姨推了一把輪椅出來,他小心翼翼得把她放到輪椅上,推著她進了門。 沈未意用手指了指右邊的一間房間,你暫時住在這里,房間她們早就收拾好了,我就在樓上。說完他繞到顧典身前蹲下,扶住她的頭,嘴唇在額頭上淡淡碰了一下。 站在他們上后的方澄,掛著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說的表情看著這兩人。 我讓阿姨熬了湯,一會兒給你送來。 謝謝。顧典面對沈未意,果然這兩個字出現(xiàn)的評率比她說得其余任何話都高。 到沈未意家已經(jīng)一周,顧典在這里每天干得最多事就是看一些關(guān)于婚禮策劃的書,夏芷的策劃視頻是她最常打開的。 在這里的她,發(fā)現(xiàn)沈未意每天都很晚才會回來,她會一個人靜靜坐在落地窗邊望著,直到看見熟悉的車燈離她越來越近時,她才用雙手慢慢推著輪椅去門口迎他。 每晚回來的沈未意都會問顧典同樣的一句話:怎么還不休息?顧典總是笑笑不語,隨后看著沈未意。 沈未意把她推進房間,才默默上了樓。 那天沈未意回來的格外早,顧典還坐在花園里津津有味的看著書,他悄悄走到她身前,慢慢蹲下,伸手撫摸顧典的頭發(fā),眼帶笑意。 顧典合起書,眼里滿是驚喜,今天你怎么這么早回家? 今天酒店沒有什么事。沈未意推著她的輪椅往回走,你是不是還沒有去過我的房間? 嗯。她有些失落看了看自己的腳。 沈未意看著她,嘴角一揚,伸出胳膊輕輕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一步一步上了樓。顧典的胳膊掛在沈未意的脖子上,雙眼不敢看他,羞紅了臉,一直低著頭。 沈未意輕輕把她放到床上,又從樓下弄了輪椅上來,把顧典弄到輪椅上。顧典慢慢推著輪椅前進,瞥到房間里的書架上的一張老照片。 照片里的沈未意笑得格外溫暖,和顧典一貫認(rèn)知里的大不相同。照片里還有一男一女,看樣子像是情侶,兩個人對視而笑,羨煞旁人。照片應(yīng)該有些年頭,不過一直被保存著,所以看不出痕跡。 顧典一直盯著那照片看得入神,沈未意走到她面前,從書架上拿了出來,放到了她的手上。 他們是方澄的父母,這是我們一起去支教的時候拍得照片。 顧典回過頭看著他,你,你也去教過書? 是,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去國外之后,當(dāng)初一起去的人只剩方澄的父母一直堅持著,后來他們出了事,我回國后把他們并入了致心,現(xiàn)在是致心公益基金的一部分。 顧典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慢慢轉(zhuǎn)過,面對沈未意。 你明明可以送方澄去更好的學(xué)校,為什么顧典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沈未意打斷。 他慢慢走到輪椅前蹲下,朝她額頭吻了一下,笑著說:那,我豈不是找不到你了,小笨蛋。 他說完,拿起顧典腿上的照片,悄悄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