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他
尋他
近來周氏也不與自己說徐家的事了,不過暫時也沒了要與柳思言相看人家的心思了,整日里便是唉聲嘆氣的。 在周氏一陣陣嘆息無奈聲中,秦姨母也帶著同樣的嘆息卻另有幾絲焦急的來了。 柳思言坐在院中捏了細針從線籃中翻著的時候,屋內(nèi)傳來幾聲姨母的哭聲,心里幾分不安的放下手中的繡繃,整了番籃線便起身朝著周氏的屋外走去,抬手敲了敲門。 娘,姨母。 良久,周氏給她開了門,但是兩眼微紅,顯然也是哭過的。 周氏不瞞她,表兄做些小生意,吃穿溫飽卻無意惹上地方紳豪,被人砸了鋪子還將人關(guān)進牢里去了,沒有三千貫錢財不得出來,秦姨母一介婦孺自是掏了家底也沒有這般多的錢,才趕了幾日的路到了臨安城來尋周氏,希望能接濟一番。 思言,你表兄怕是兇多吉少了,他們不僅抓人還將景兒打了一番,姨母實在沒有辦法了。秦氏霜發(fā)蒼白,人都顯的蒼老幾分,語氣中更是透著幾許愁傷,看的兩人心間焦急。 姨母表兄自幼待她好,自己自然不會放任不管的,心里也急的不行,好好的怎么還打上人了呢,看著周氏兩人對面而泣,柳思言也沒忍住的紅了眼眶,轉(zhuǎn)身奔著自己房中翻遍妝奩尋了能用的貴重首飾用絲巾裹著。 看著周氏也拿出了自己的細軟,大小裝了不過淺淺一個木匣子,柳思言站在門口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三千貫錢財心中冷然自哀,心思清明幾分,就算把母女兩的細軟皆是翻遍也尋不出來這般多的,心里悲戚一番,雖說自己是柳家之女,但是手中拿著的這些也是自小存下的,其中還有一些老舊的款式,不似柳錦惜那般總能換上臨安城時下的裝飾。 哆嗦著手將那方絲巾裹住的飾物一起放進了木匣子中,一時沉默起來。 我去找大夫人,我去求求她。周氏驟然起身,一聲悲戚的出了房,柳思言看著擦身而過的周氏腦中閃過無數(shù)往日里大夫人的冷嘲熱諷,何等尖酸刻薄她怎不知? 秦氏自然也知道李姝的厲害,立馬要喚住周氏,慢上一步后卻怎么也喚不回人了。 柳思言站在那里腦中一片空白,直到雙腳麻木了,秦氏哭聲中喚她幾聲才回過神來朝著外間跑去。 腳下不停的交疊走去漸漸的加快,大夫人,娘去了大夫人那處,平日里兩人規(guī)矩行事,就算是因著方旻失了徐家的親事,這不關(guān)自己的事也會讓她聽到的剎那覺得會不會被罰。 心中的焦慮尤甚,腦中一瞬的悵然空白,卻在李姝院外前的長石道上站定了身,思慮片刻后毅然回身奔著翠竹軒去了。 翠竹軒。 方旻新的了一柄長劍,不是因為此劍的威名,而是其上鑲嵌了六顆瑪瑙,劍鞘綴了一圈細小卻瑩潤飽滿的粉色珍珠,配了十二枚翠綠的翡翠鑲嵌在其上,拿在手中自是貴氣非凡。 有德。方旻朝著他喊了聲,斜眸噓他。 薛有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一番夸贊,從劍本身的昂貴,再到方旻的氣質(zhì)品貌,溜須拍馬可見一斑。 待他說的口干舌燥的時候,方旻才心滿意足的拍拍他的肩,手中的劍朝著他扔去。 薛有德趕緊撲上去抓住,一臉苦澀少爺,您饒了我吧,這劍可值五千貫,您這奴沒接住的話您就算把奴賣了我也賠不起啊。 方旻心情大好,一撩衣袍坐在凳子上,立馬就有婢子上前來奉茶,方旻淺淺一呷,當(dāng)日自己就是特意留了薛有德在身旁,這等奴顏媚骨的人最是喜歡看人下碟,自己就日日帶在身旁讓他想著法子奉承夸贊一番。 還不等有什么消息,門外便有人來報。少爺,思言小姐來了。 方旻端著茶碗,神色一亮,屏退眾人至院外伺候,隨后與那家奴說道讓柳思言一人進來便可。 家奴沉吟一番,少爺這不合 方旻驟然神情冷凜打斷怎的,我與家妹說幾句話還得允你的同意不成? 那人脊背一寒,立馬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