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禮服
05 禮服
起床,懶洋洋下樓,準(zhǔn)備吃早餐。 陪著莉莉在酒吧夜店狂歡,短短幾天,喝了不少酒,似乎沒有清醒過。 昨晚送別了莉莉,迷迷糊糊,都忘了是怎么回這個家的。 早。一個男聲從餐廳傳來。 真是稀奇,明明是工作日,大忙人明嘉言今天居然還沒出門,正在悠閑的喝著咖啡。 從她下樓,到落座,他都一聲不吭,只是直愣愣望著她。 明以珊有些不自在,干巴巴說:早。 算是打過招呼了。 明嘉言緘默,視線停留在她身上,晦暗不明的眼瞳,深邃,漠然,難以捉摸。 裝作不以為然,低頭喝著豆?jié){,依稀記得昨晚管家問她,早餐想吃什么,她說豆?jié){和油條。 原因很簡單,好久沒吃,甚是懷念。 本以為早餐會在沉悶中結(jié)束,誰知明嘉言打破了這片靜默。 jiejie,以后不要在外面喝得那么醉,很危險。 明以珊抬頭,是你接我回來的? 明嘉言臉上波瀾不驚,只淡淡回道:是。 哦。 低頭,繼續(xù)吃早飯。 她不擅長應(yīng)對明嘉言,以前不擅長,如今也不擅長。 兩人單獨相處時,總有種壓抑的氛圍。 尷尬,沉悶,令人窒息。 明嘉言忽然說:今天晚上有個晚宴。 點頭,這話題轉(zhuǎn)移的未免太快。 可晚宴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漫不經(jīng)心啃了口油條,這油條炸的不錯,松脆可口。 時間有點急,我沒找女伴,希望你能作為我的女伴出席。 不合適,你找別人吧。撇開你那些女友不談,你公司有成千上萬員工,總能找到個女員工。 非常直接的拒絕。 明嘉言竟會找這種俗套的借口,實在令她汗顏。 這晚宴邀請的都是紐約上流圈子的人士,換言之,對于女伴的身份要求也很高。再者,你社交圈的一些好友也會受邀出席,離開社交圈好幾年了,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們? 然后我再振臂一呼,對他們說:親愛的朋友們,我明以珊又回來了!接著,流連于各個舞會和派對,跟名流男士玩曖昧,再次登上紐約緋聞名媛的寶座。明以珊嗤笑,拜托,我都二十七歲了,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 十幾歲的時候,她是社交圈的中心人物,高傲,驕縱,恣意妄為,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感覺。 如今時過境遷,曾經(jīng)張揚尖銳的性格,被歲月磨平了不少。 浮華虛名,不過爾爾。 明嘉言沉默了許久,jiejie,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挑眉,害怕?我怕什么? 明嘉言打開社交媒體,發(fā)給她一篇上流圈子的八卦新聞。 大意如下: 曾經(jīng)的上流名媛,被丈夫掃地出門,如今生活落魄潦倒,精神萎靡不振,疑似發(fā)生過輕生行為。 靠,簡直是一派胡言!這群媒體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好,我去!記得幫我準(zhǔn)備禮服和首飾,越華麗越好。 那是自然。 她要用一次華麗的回歸,打破這無稽的謠言。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餐廳的桌椅上,落在明以珊美麗的秀發(fā)上,使得她發(fā)絲散發(fā)著微弱的光,猶如色調(diào)復(fù)古、畫面唯美膠片,珍藏在最溫暖的記憶中。 歲月靜好,心底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明嘉言一手支著下頜,盯著她被油條沾染得發(fā)亮的唇,太可愛,太誘惑,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喝了口黑咖啡,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淡淡問:你什么時候喜歡吃這么油膩的東西了? 這是油條,你沒吃過嗎?要不要嘗嘗? 餐盤里還有幾根油條,反正她也吃不完。 誰知明嘉言的手,竟越過餐盤,直接搶了她手里的油條,雙眼認(rèn)真注視著她啃過的口子,一口咬下。 嗯,很可口。他嘴角微微上挑。 陽光落入他黝黑的眼眸里,似是璀璨星辰倒映在深沉的大海里,閃爍著細(xì)細(xì)碎金。 無疑,是美麗又耀眼的。 那么好看的一雙眼睛里,還映著她的身影。 明以珊起身,微微一笑,既如此,你多吃點,我吃飽了。 話音剛落,人就跑上了樓。 傍晚時分,明以珊進(jìn)入三樓造型室,專屬的造型團(tuán)隊早已等候多時。 明嘉言穿著一身意大利名家手工裁剪的西裝,筆直挺拔,點綴上精巧的鉆石袖扣。 他正在挑選領(lǐng)帶,見她來了,笑著問:你覺得哪條領(lǐng)帶比較好? 明以珊瞥著收納柜中琳瑯滿目的領(lǐng)帶,目光停留在一條最沒品位的上面。 黑金條紋那條。 見他真選了那條領(lǐng)帶,明以珊嘴角露出笑意,揶揄道:嗯,戴上去一定像個土暴發(fā)戶。 明嘉言打好領(lǐng)帶,對著鏡子整理,表示:還挺好看的。 靠,上帝是何等不公! 那么俗氣的一條領(lǐng)帶,戴在他身上,竟把他襯托的格外優(yōu)雅高貴。 看到造型團(tuán)隊為她準(zhǔn)備的華麗禮服,她眉頭緊皺了起來。 淡紫色的魚尾裙禮服,裙擺曳地,鑲滿了細(xì)碎的鉆,彰顯著優(yōu)雅與魅惑。 見她遲遲沒有表態(tài),明嘉言說:你不喜歡?那我讓他們給你換。 不用,就這套吧。 與其說不喜歡,不如說是太符合她的喜好了,妥帖得讓她心生不適。 自己的喜好被人熟知,如同被人窺探了心思,赤裸裸的,有些可怕。 在造型團(tuán)隊的簇?fù)硐聯(lián)Q上禮服,化上精致的妝容。 明嘉言正紳士的等候著,看她踱步走出來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直愣愣的,眼中漫出驚喜之色。 她的膚色白皙光潔,極適合淡紫色,而纖細(xì)的身材,更是把這條禮服的玲瓏曲線,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優(yōu)雅迷人,魅惑眾生。 想過會很適合她,卻不曾想,會這般驚艷。 狂亂的情緒在心頭滋生,好半晌,才挪開眼,低頭說:很適合你,但我總覺得還差些什么是了,差一件奪人眼球的首飾。 他吩咐管家去收藏室取東西。 精美的首飾盒打開,是一條項鏈。 玫瑰形狀的項鏈,璀璨奪目,盡顯奢華,中間還鑲嵌著幾顆耀眼的紅鉆。 他說:這是我去年拍下的一件藏品。 明以珊滿心詫異,以她的眼光來看,這項鏈簡直是一件藝術(shù)品,其價值,難以估量。 紅色鉆石本就稀有,而這色澤鮮紅如血的血鉆,更為珍稀,可謂稀世珍寶。 無疑,戴上這條項鏈,一定會成為全場的焦點。 明嘉言把她后勁的頭發(fā)輕輕撥開,親手為她戴上。 微熱的指尖若有若無擦過她的脖頸,像是一種魔法,被他觸碰過的肌膚逐漸變得guntang,惹得她心頭發(fā)熱。 半晌沉默。 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鏡子,只見明嘉言正微微俯下身,在她的后頸,落下了一個吻,輕柔的、柳絮般的吻。 就像是,親吻著世上最珍貴的易碎品,生怕這美好的幻夢會破碎,所以小心翼翼,輕得難以察覺。 不自覺屏住呼吸,不愿,不能,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 裝作沒有察覺,抬手理了理頭發(fā),自嘲道:嘉言,你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像一只花孔雀? 他微笑,jiejie,自信點,孔雀哪有你耀眼奪目。 嗯,嘴巴可真甜,看得出來這幾年沒少哄女孩子開心。 到達(dá)宴會場館,放眼望去,滿是彰顯身價的昂貴名車,可謂寶馬雕車香滿路。 明嘉言感慨:這是第一次,你作為我的女伴,和我一同參加宴會。 頭倚靠在車窗上,斑斕的燈光映著她的側(cè)臉,有些迷離,我這是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 明嘉言側(cè)頭輕笑,怎么變成寄人籬下了?明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 包括你?明以珊白了他一眼,紅唇輕挑,笑得風(fēng)情萬種,拜托,饒了我吧。 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個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的上流名媛,像一朵艷麗的玫瑰,明明渾身都是尖銳的刺,一顰一笑卻發(fā)著致命魅力。 讓人忍不住為之傾倒,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曾經(jīng)的她,喜歡一切華麗的東西,喜歡閃耀的珠寶首飾,喜歡舞會和派對,喜歡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她是天之嬌女,就該擁有最華美、最閃耀的人生。 明嘉言拉著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了一個極為紳士的吻,由衷道:jiejie,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宴會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