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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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彥看了眼手表,好笑著說:這不還差十分多鐘呢。 林念恩撇撇嘴,我緊張嘛,我又不是你 中午飯點依舊在慶平一食堂,兩個人在等餐,林念恩因為12點整出成績,飯都沒心思選,她號稱要把慶平名揚在外的好吃的都嘗一遍。 池彥干脆把她手機收過來,林念恩要搶沒搶回去,干嘛啊你,她氣勢洶洶的。 池彥有心逗她,我?guī)湍憧窗?,我這人成績緣說實話比較好,沒準兒有什么好運。 林念恩回過味來,一下子也笑出來,去你的吧,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那么輕輕松松就能考,考,林念恩咬住嘴唇及時剎了車。 池彥挑眉,考什么,他問。 考這些所有的試,她找補。 食堂阿姨正好開始叫餐了,林念恩如獲大赦把手里的號牌丟給他讓他去取。 池彥起身去了,在加料那兒十分自覺地調(diào)她的口味。 林念恩心里突突,剛剛差點說漏了嘴。 升高二學校里有倆藤校夏令營的名額,就有池彥一個,那會大家都還不知道托福雅思是什么的時候,池彥托福就考了110 。 一百一十幾來著,林念恩琢磨著,等到池彥端著托盤過來,她想起來了,116,牛的要命。 池彥把筷子勺子也一一遞給她,卻感覺她視線不怎么友好,怎么了? 他頓了頓,不要香菜,不要醋,沒錯啊。 林念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今天怎么這么呆呀。 聽罷池彥還真是呆了片刻,平生里第一次被人講呆。 林念恩開始向他征詢英語學習方法,她故意問池彥除了四六級沒考其他的么? 池彥果然講他高中考過托福。 林念恩好驚訝的哇了一聲,多少分啊,她挺好奇的樣子。 池彥仔細回憶了下,他說好像是110多,具體忘了。 要不是林念恩知道他就是這樣,真是會被他輕描淡寫的樣子氣死,你怎么這么厲害這樣的話她都懶得說了,估計他也聽膩了。 許是察覺到她的幽怨眼神,池彥說自己是因為學前就在蒙氏園,從小雙語,考試可能就有優(yōu)勢。 幼兒園就雙語啊...果然你們聰明人的起點是高點兒。 要看我那時候匯報演出的照片嗎?池彥彎眼問她。 ?。∫。∥乙?。林念恩激動了,她看著池彥翻著手機應(yīng)該是在找相冊,還問他是不是也是眉心被老師用口紅畫一個大紅點。 池彥好像是找到了,笑著把手機屏幕給她看,說:考得不錯,再接再厲。 手機屏幕哪是什么照片,分明是她的雅思成績單。 她反應(yīng)過來,這哪是他的手機,是她自己的手機啊,怎么和他在一塊腦子都不轉(zhuǎn)了。 說了我成績緣好吧,怎么謝我。池彥晃晃手。 林念恩驚喜高呼一聲,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注視,他們確實本來就扎眼。 她抓著池彥的手臂晃啊晃,眼睛彎成兩條彎月,牙齒也白刷刷呲著笑。 兩個人從食堂吃完,林念恩下午四點有節(jié)課想著先回去。 池彥居然也跟她一道兒,你不是有課,林念恩奇怪問。 池彥眨眨眼,通識課。 林念恩樂了,撓hundred一樣勾了勾他下巴,小池同學這次很猖狂嘛。 但想也可見的,下午猖狂的池同學跟著去她班上震了一片人。 一些和林念恩相熟的同學看見這兩位養(yǎng)眼的坐在那兒,瘋狂給林念恩眨眼,可能因為池彥看著生,也都沒面上打招呼,只在手機上轟炸林念恩,林念恩就在微信上嗯嗯啊啊的。 宿舍那三位也來了,平時她們上課都坐一起,今天林念恩早到了會兒也就給她仨占了位置,在她和池彥前面。 rou眼看見的背都是直的,林念恩笑著給池彥介紹,說這是陸影韓書你開學見過的,這個是李亦宛云云。 池彥輕抿唇微笑著點頭,大方的自我介紹。 宿舍四個人的群也開始了,李亦宛高中白月光誠不欺我的刷著,陸影疑惑天下帥哥近距離都沒毛孔的嗎。 林念恩讓她們正常點,他也是人!。 打完這四個字林念恩恍惚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情緒翻騰,是愉悅,又是難言。 中間休息十分鐘林念恩去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恰好撞上同班一個女生。 林念恩彎彎手和她打了個招呼,兩人同在鏡子前洗手。 女孩突然問她,和她一起的人是不是池彥。 林念恩才想到她也是北城一中的,當時入學兩人還覺得巧,只不過這女孩是理科班的,兩人高中不識,上了大學雖是同個高中,但左右不在一個宿舍,關(guān)系還是欠點。 林念恩點了點頭說是他。 女孩笑說:我剛剛還沒怎么敢認,我在高中在他隔壁班,他肯定不認識我,但我們肯定認識他。 林念恩笑得稍稍局促,心想他確實是挺有名,各種方面的。 世界太小了,居然還能見著池彥,女孩笑著讓林念恩別誤會,他當時在理科,簡直就是我們班主任嘴里的神話,我們都不可沾染那種。 不過我們后來聽說他去隔壁了,我們都以為他會去京大的。 · · 六點多上完課,林念恩和池彥出去吃的,在就近一家商場吃椰子雞,算是慶祝她雅思上岸。 點完餐,林念恩手托腮問池彥認不認識胡馨月,胡馨月就是那女孩的名字。 池彥茫然,搖頭。 林念恩猜也猜到是這結(jié)果,她就多余問,便把下午的事說了。 說到傳說那句原話,池彥有點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說沒那么夸張。 隔壁班的話,兩個隔壁班,那她班主任要么是我們化學老師,要么是我們生物老師,我們老鄭教物理。 還不夸張呀。林念恩撇他,完全是假謙虛。 不過...他們?yōu)槭裁炊加X得你會去京大? 這就是林念恩一直以來想問的,她也以為他會去京大的。 你分不夠?林念恩問得都遲疑,怎么可能呢,雖然那年狀元不是他,可他的實力在那...況且她記得他參加過夏令營,有加分的呀。 分是堪堪夠的,但我高考確實考的不好,而且我當時不想離開北城,就選了慶平,慶平數(shù)學系。 林念恩無言了,考得不好,分還能堪堪夠京大的。 池彥彎了彎唇,繼續(xù)講。 我媽她就是慶平數(shù)學系的,她老說慶平還可以,我就想試試咯。 好厲害啊。林念恩感慨,她們那個年代考上慶大數(shù)學系真了不起。 這家餐廳裝潢就和它的菜單一樣東南亞,木質(zhì)色多,光調(diào)的暗,一個鎢絲燈樣式的光束在他們卡座上方。 光映入池彥眼中,帶過去兩點晶瑩。 林念恩瞧著他攜帶著陷入回憶的溫溫笑意,講記憶里的她是天才。 他又笑,你知道的,我聽了太多天才啊什么的話,但說歸說聽歸聽,不是別人講你什么你就是什么的,我很難否認我是天才,也很難承認我是。因為即使你的步伐是穩(wěn)健的、路是正確的,但外界很多的名堂會讓你不自覺地去繼續(xù)糾正、繼續(xù)去下意識加速你的步伐。 這看上去似乎沒什么不同,但實際差別很大,因為就算表征一樣,但你心里自然清楚,你所有東西到底是由內(nèi)而外的,還是自外向內(nèi)的。 香氣騰騰的托盤被服務(wù)生端上桌,池彥先動手給她盛了一碗白湯,又繼續(xù)目光爍爍地說:我得承認我是這樣的,我是有在被加速的,但天才不是這樣。 天才很孤傲?應(yīng)該是這個詞,他們不會被加速的,不會因為名堂糾正自己,他們自省自查、自我加速。 雖然我也并不慕這個名號,但我得承認我媽她是,我不是。 我確實很佩服她,各種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