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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還不知道,這是幾天前關于你的八卦新聞。 阿姨明白,女孩子面對秦主任這樣有錢權的人,都會迷花眼。 也不要嫌棄那些不如秦主任的普通男人,他們能陪你風花雪月,陪你一日三餐,給你溫暖。 好好在自己的圈子里生活,好嗎?你肯定也不希望身邊有人因你魯莽的行為受傷,是吧? 明明從飯店出來的時候還秋蘭飄香,令人向往??上萝嚥痪煤?,初秋的第一場雨卻很及時地淋在了她身上,如夢方醒。 她很想把這套與她身份不符的昂貴衣服給換下來,但口袋里的兩百塊不允許她這么做,也不知道這兩百塊能讓她去到哪里。 現(xiàn)在只覺得那種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沒有人的地方,走著更令她心安與平靜。 在走入一條老舊的巷子時,意外地看見了宋曦。 這里的老房子是我家的祖宅,你住著吧,沒人會來。 黎溪低著頭沉默不語,等他解釋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她不信這是偶然的相遇。 秦鈺他在前幾天已經知道了你和秦瀟哥的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親哥,所以只好找了秦叔叔幫他。他很愛你,他不會計較過去的事。其實早在秦瀟哥答應幫你哥找醫(yī)生的時候,他已經隱約有察覺了,他只是不想去查而已。 黎溪沉默著,任自己流著淚。 良久,幫我和他說聲對不起。她現(xiàn)在根本不懂用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秦鈺,那個時候他問她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說以為在跟別人的女朋友約會時,她就應該想到,也許他已經猜到了她和秦瀟的事。 可他沒有對她生氣,沒有質問她,沒有怪她,一句重話也沒有說過。 宋曦拔通了秦鈺的號碼,你女朋友在我這里。眼神示意她接電話。 黎溪伸出手,停在半空中,聽筒里一遍遍傳來,小溪,小溪 宋曦示意她,讓她放心接。 她握住了手機放到耳邊。 聽筒里持續(xù)的,小溪,你聽見我說話嗎?小溪? 半響,她說:秦鈺,我們分手吧。她哽咽著,掛斷了電話,最后泣不成聲。 把電話還給宋曦,謝謝你,你要是看見小容哥,幫我說聲我和我哥一定會還錢給他的,讓他幫我跟我哥說聲我會想他。 她把包放到桌上,里面裝著戶口本和身份證還有房產證,戶口本和身份證上的地址是秦瀟幫她買的房子的地址。 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秦瀟給她的,如果可以,連身上的衣服,她也想脫下來還給他。 她物質欲本來就很低,并不需要他的饋贈,幫我把這個包還給秦瀟。 不待宋曦反應,她沖跑了出去。 宋曦跑出巷口的時候,已經沒了黎溪的身影,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跑不過一個瘦弱的女孩子。 黎溪一路坐著公交車離開的江市,她往那種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去,再乘坐那種沒有監(jiān)控、不需要用身份證買票的大巴車。 夜晚大巴車停在不知是哪處偏僻的員工宿舍時,她下了車,身體搖搖欲墜。 姑娘,你沒事吧?女司機問她。 沒事她只覺得頭有些眩暈,大概是被雨淋又沒及時換衣服,受了涼,今天又只吃了早餐,所以體力不支。踉蹌了幾下,最終是跌倒在地,暈了過去。 醒來時黎溪有些恍惚,天花板不是白色的,而是磚紅色的瓦片,她驚嚇坐起,環(huán)視一圈,房內設施極其簡陋。 該不會被綁到哪處山村吧? 可她的手腳很自由,身上的被子也是新的。 她下了床,出了房門,廳里也沒看見任何人。 她敲了敲房內的另外一個房間,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打開了房門。 黎溪嚇了一跳。 男人也被她的表情驚了下,便先開口,姑娘,別害怕,我不是什么壞人。 黎溪定了定心,叔叔,請問這是哪里? 這是上門村,你前幾天在公交車站暈倒,我妻子把你帶回了這里,她出門買rou去了,不在家。 附近有監(jiān)控嗎?黎溪下意識問。 這里是鄉(xiāng)下,比不得城市,我們這里離安市要一百多公里。 黎溪舒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坐了十多個小時的車,來到了離江市約三百多公里的安市。 她又從和楊正德聊天中,得知了救她的阿姨叫周麗,而楊正德在村里當書記。他們兩個之前有個女兒,今年生病去逝了。 女兒病逝不需要再花錢后,他們又把大半的工資捐助給學校,資助孩子們讀書。 周麗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袋豬rou,正往院子的掛鉤掛rou,路過鎮(zhèn)派出所的時候,所長讓我轉話給你,說上面要找一位重要的姑娘,讓你得空了去派出所看看她的照片。 所長說姑娘是什么身份沒有? 周麗在洗手臺上抓了小把洗衣粉洗著手,沒說,身份應該不簡單,聽說各個派出所都通知了。 楊正德直接打電話給了所長,上門村沒見有什么外來姑娘,我們這里貧困小村,地圖都搜不到,人家姑娘就算想來,她也要懂路拐賣?我每天都到各家各戶探情況,怎么可能有被拐賣進來的姑娘上門村的人也不會拐賣姑娘是要是看見有來的,我第一時間匯報。 周麗踏進屋子的時候,看見黎溪從房間出來,關心問道:姑娘,你昏睡了好幾天,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阿姨去給你煮個瘦rou粥。 阿姨,謝謝你們。 你暈倒的時候身上什么證件也沒有,手機也沒有,所以阿姨就把你帶回家來。現(xiàn)在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家?讓家里人過來接你?或者告訴阿姨地址,阿姨開車送你回去。 黎溪搖了搖頭。 是不是和爸媽吵架了?一個人離家出走?楊正德問。 黎溪還是搖頭。 楊正德和周麗看她神情木訥有些不對勁,對視一眼,前幾日她高燒不斷,該不會是燒到神經了? 周麗問:那你叫什么名字? 黎溪努力回憶著,面部痛苦,須臾,叔叔,阿姨,對不起,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們問的那些問題,我也都不記得了。 周麗嘆了嘆氣,沒關系,你就先安安心心住在這里。 楊正德則出門去了。 不久后,他又與拿著個醫(yī)藥箱的人一起回來。 病是好了,可她說很多事都記不得,連名字和家住哪里也給忘了。楊正德說。 醫(yī)生檢查了一番后,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只能到市里的醫(yī)院用設備檢查。" 醫(yī)生回去后,周麗拉著她回房,楊正德則去廚房煮粥。 阿姨明天開車帶你去市里檢查檢查,再帶你去派出所報案,找找你的家人。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周麗幫她掖好被子,不能再著涼發(fā)燒了。 黎溪伸手去抓住周麗的手,阿姨,我哪里都不去,也不用幫我去派出所找我的家人。你可以讓我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嗎?年底的時候我還是想不起我的家人,我會離開的。我知道這樣很厚臉皮,可我很喜歡這里,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周麗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擔心,看病的錢有阿姨幫你出,你想住這里多久就住多久,只要不嫌棄阿姨這里條件不好。 阿姨,我不需要去什么市里的醫(yī)院的,你和叔叔只要讓我在這里住一陣就好。她攥緊了周麗的手。 周麗人也心軟,特別是看到黎溪抓她的手有些發(fā)抖,又見她面露痛苦,怕再往下說會刺激到她,便說:好,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阿姨家,等你想去醫(yī)院了我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