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
第3章 李
趕緊老實交代!毒品藏哪兒了,還有多少? 什么玩意兒,不知道。剛被抓捕歸案的胡丙溪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換個人來行不行???看見你我就心煩,怎么都是大老爺們兒,你們警廳就沒女的嗎? 范曉志臉一黑:沒有。 扯蛋!胡丙溪嚷道,你們那什么秦隊長不就是女的嗎,讓她來見我! 你以為你是誰,想見誰就能見? 我不想和你說話,叫你們隊長來。 話音剛落,審訊室的門打開了,范曉志扭頭看見秦簫,立馬告狀:老大,他非嚷嚷著要見你 胡丙溪盯住來人打量片刻,咧嘴笑了,露出半顆金牙:你就是秦簫秦大隊長?刑偵一枝花,久聞大名啊 秦簫走到審訊桌前:剩下的毒品在哪? 秦隊長,我是個普通的生意人,怎么可能和毒品扯上關系,我只是個賣藥的罷了。胡丙溪開始裝瘋賣傻。 所以你打算把藥賣給KTA? 秦隊長急什么,不如我們先嘿嘿,單獨聊聊? 秦簫偏過頭:小范,你先出去。 啊,哦。范曉志瞅了胡丙錫兩眼,合上本子,起身往外走,老大,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 門關上,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秦簫關掉攝像頭,隔著審訊桌,坐在胡丙錫對面的椅子上,兩腿交疊。 胡丙溪舔了舔牙齒:秦隊長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啊,沒想到你看起來這么年輕 東西在哪?秦簫說。 已經(jīng)賣掉了。胡丙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反正你們追不回來。 是費丹? 不知道啊,秦隊長,要不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嘿嘿嘿胡丙溪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秦簫淡漠地笑了笑,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繞過桌子走過去。 胡丙溪兩眼發(fā)亮:哎呀,秦隊長這身材真是 砰的一聲巨響從隔壁傳來,把范曉志嚇了一大跳,他呆愣一秒,反應過來趕緊朝旁邊的審訊室跑。 他急急忙忙推開審訊室的門,就看見隊長按著胡丙溪的頭壓在金屬審問桌上,胡丙溪身后的椅子翻到在一旁,膝蓋浮跪在空中無處安放,顫顫巍巍地打著擺子。 看到這電影里黑社會討債般的場景,范曉志目瞪口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提醒:老大,咱、咱不能刑訊逼供啊 出去。秦簫頭也不回,我讓你進來了嗎? 胡丙溪急忙大喊:救命!警察小同志,她要殺了我 高跟鞋猛地踹向他的膝蓋彎,咔得一聲輕響,胡丙溪慘叫一聲,臉上涕泗橫流:哎喲!骨頭斷了!我骨頭斷了 看來警局的牢飯很合您口味。秦簫冷冰冰地說。 秦隊長!別打了!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啊! 聽到胡丙溪凄慘的鬼哭狼嚎,范曉志抖了抖,感覺自己的膝蓋也涼颼颼的,趕緊關上了門,假裝自己什么也沒看見,重新溜達回到旁邊的休息室。 秦簫緩緩松開手,用腳勾起椅子,仿佛主人請客似的,說道:胡先生,請坐吧。 胡丙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下,緩氣緩了許久,才嘶啞著嗓子說:秦隊長不是我不想說,費丹不是普通生意人,AZ都惹不起他我要是真交代了,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旁邊有個很厲害的殺手 話說了一半,他不禁抬頭看了眼面前冷冰冰的美艷女警,不過費丹比較青睞美女,若是秦隊長親自上陣的話 秦簫抱胸站著,眉梢微挑。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我們組織的高層合成了一種新型致幻劑OSD736,費丹要的就是這個 OSD736?新是怎么個新? 啊,這個就比較妙了胡丙溪眼神有些飄忽,看到秦簫的修羅臉,一下子收回神,秦隊長,這個致幻劑對人體完全無害,甚至還能有保健作用 秦簫冷笑一聲,顯出嗤之以鼻的樣子。 秦隊長,這可是真的我親眼所見!用了以后,精神愉悅,體力持久 Viagra?難不成KTA的董事長是陽痿? 額不不不,雖然的確有類似偉哥的作用不過據(jù)說會讓使用者感受到巨大的快感和鎮(zhèn)靜,是一種減壓利器 看來你試過。 不,沒有!胡丙溪趕緊撇清,我雖然買賣毒品這么多年,但從來不吸毒的Dr.J在很多人身上做實驗,我是親眼看見的。 秦簫沉思道:這個Dr.J到底是什么人? 這是高層的事情,我哪能知道秦隊長,知道的我全都說了,能不能給我減刑??? 我需要知道AZ和費丹的交易時間和地點。 胡丙溪哭喪著臉:這個我真的不知道,秦隊長,OSD736是高層內部機密,而且大家各忙各的,我只負責運送販賣冰毒這塊啊 秦簫打量他幾眼,確認沒有說謊,便起身離開了審訊室??吹剿鰜恚稌灾具B忙走過來,老大,怎么樣?他招了嗎? 秦簫扔給他一支錄音筆,范曉志趕緊接住。 好好寫審訊筆錄。 我懂得。范曉志拍了拍胸脯,露出一個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夜晚,城市籠罩在深沉的霧色中,中心國際大酒店頂層的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古典地毯,穿著高跟鞋的女服務生端著皇冠伏特加,走路落地無聲。 她款款走進總統(tǒng)套間,把盤子上的酒優(yōu)雅地放在琉璃茶幾上,對著沙發(fā)上穿著浴袍的男人傾身鞠躬。 費先生,您要的酒,請慢用。 男人沒說話,隨手往盤子上放了點小費。 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女服務員繼續(xù)傾身詢問,精致的妝容凸現(xiàn)出她迷人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宛如蝴蝶般上下飛舞。 費丹合上手里的電腦,微笑道:暫時沒有,謝謝。 那兩對蝴蝶翅膀停止了顫動,服務員再一次俯身鞠躬,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房間里重回寧靜。 后天晚上我要參加一個游輪拍賣會。費丹突然開口,面前卻空無一人,仿佛在對著空氣說話。他打開酒瓶,把酒倒在玻璃杯中,繼續(xù)說: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再等等。洗浴間里走出一個人,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袖口半卷著,露出堅實的手臂線條。 別拖太久,李。費丹又倒了一杯伏特加。 Lee擦了擦臉上的水,伸手拿過玻璃杯,喝了一口,含了半天才咽下。濃烈的酒液從喉嚨一直燒到胃,他卻一臉平靜,眉毛都沒皺一下。 費丹嘆了口氣。 怎么。Lee從盒里晃出一支煙叼在嘴里,要我?guī)湍惆研蘸呐鰜韱幔?/br> 不用,如果AZ連基本保密工作都做不好,那就沒有必要合作了。 一盤散沙而已。Lee點燃煙只吸了一口就拿下來,執(zhí)于中食指之間。他垂手擒住玻璃杯上緣,走到落地窗前望了望外面霧靄茫茫的夜空,薄薄的眼皮折出一道扇弧,我得走了,真不要幫忙? 煙霧繚繞在他的唇間,隨著說話的氣息呼在玻璃上,留下一小團白霧,很快又消散了。 不用管他。費丹抬手按住太陽xue揉了揉,胡丙溪這人膽小怕死,要招早就招了,估計警察已經(jīng)查到我頭上,最近要收一收風頭。你也別太早暴露,警廳那女人不是好惹的,三十多就當上刑事隊長,肯定道行不淺,你可能要 什么?Lee回過頭。 費丹放下手,輕輕笑起來:你可能要獻祭童貞,不然很難拿下她。 Lee沉默一會兒,又看向窗外,我可沒打算犧牲自己。 只是給你個建議拐上床,吹吹枕邊風,什么事都好解決。費丹笑道。 我自己能解決。Lee說,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他把手上的煙丟進玻璃杯里淹滅,拎起風衣外套朝外走,順道從冰箱里帶走一盒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