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同鴨講
雞同鴨講
來點珠珠和評論吧(含淚) 霧清在心里把這扇設(shè)計的極其不合理的石門無聲吐槽了一萬遍,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嘴角扯出恰到好處的弧度,對著明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方興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來這個房間,下次我一定注意會提前敲門,真的非常抱歉 霧清說完立刻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保持著對著門的姿態(tài)低著頭祈禱方興快點反應(yīng)過來。好在很快身后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霧清松了一口氣,感覺身后的人起身向遠處走去了。 遠處有簾子被掀開的聲音,霧清有些好奇但是不敢轉(zhuǎn)頭去看,她一進門目光全放在過分顯眼的男人身上了,連房間整體的構(gòu)局都沒看全。霧清低頭有些不知所措地摸著自己的手指,她確實不得不承認,方興身材好的超乎她的想象,而那張臉,不說絕頂?shù)蚕喈斁铝耍ㄒ蝗秉c就是冰冰冷冷的沒有表情。霧清非常納悶,一同出任務(wù)時自己其實是有好好打量過其他幾位的,可是她完全不記得方興有這么帥。 自己縱然算不上顏控,但基本的審美還是在線的,可回憶起那天的方興,仿佛只有一個沉默寡言一直低著頭的身影。 我...已經(jīng)換上衣服了。 腦子里想東想西的霧清一片混亂,甚至沒注意方興都走回來了,她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慌忙轉(zhuǎn)過身后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沒事的沒事的,不就是看了一個男人的上半身,身材那么好自己也不虧,只要自己不尷尬當啥事都沒發(fā)生過就行!霧清一抬頭,看著已經(jīng)穿上了干燥上衣的方興,本來想說的話卻突然卡在了喉嚨。 面前的人是方興,可好像又不是方興,準確來講,是變回了出任務(wù)時的狀態(tài)。霧清呆呆看著面前同樣不言不語的男人,剛剛纖細冷峻的帥哥呢?面前的人一下子變得普普通通起來,從氣質(zhì)到容貌,全變了。 霧清揉了揉眼睛,眼神逐漸清明起來,方興好像在看著她的方向,但霧清知道他的目光完全沒有和自己的視線有所交集?;叵肫鹉X海里那雙清澈又冰冷冷的淺灰眸子,霧清心下已經(jīng)有了猜測。 是人都有秘密,她呢,剛好不屬于好奇心特別重的那種人。 大概有了猜測后霧清反而放松下來了,她又看了一眼面前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拘謹至極的男人,隨即移開了視線,看到了剛剛傳來聲音的角落,有保健室里一樣的白色簾子。 原來這里還有更衣的地方???霧清自然地往那邊走了走,本來還在緊張她會不會問些什么的方興愣了愣,隨即接上了話。 是的。 里面還有床。他可能覺得自己的回答著實簡短了一點,又補了一句。 居然還有兩張。霧清將簾子掀開,發(fā)現(xiàn)里面空間還不小,白色簾子將空間完全分開。平時還會有人休息在這里?霧清有些迷惑,雖然這床也不小,但和宿舍的條件相比就差太遠了。 方興這次沉默了片刻才回復(fù)。 我。 霧清扶著簾子的手僵住了,自己可真會挑問題。她硬著頭皮開玩笑的問著: 你總不會沒事就在這里修行吧? 這次方興沉默的時間更長了,長到霧清都開始考慮要不要換個話題時才開口。 是。 他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一樣,竹筒倒豆子般開口。 這個房間自從改為懲罰間以后基本就沒有人來了,前三十犯錯的人很少,接受懲罰也可以選擇是在懲罰室或者是對面的禁閉室,但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禁閉室。霧清看他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哪里還看不出他不常與人交談,努力憋笑著。 那為什么不選擇這邊? 疼。方興又下意識用一個字來回答了,看著霧清一臉等待答疑解惑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氣,又繼續(xù)說了下去。 精神上的壓迫感不是很好受,你一會兒可以自己試一下。他頓了頓我經(jīng)常在這里,所以已經(jīng)習慣了。 挺好,還學(xué)會搶答了。霧清看著方興如釋重負的表情,愈發(fā)想笑了。倒也不是自己惡趣味,可是逗他確實還...挺好玩的。 你這次懲罰內(nèi)容是什么? 在懲罰室里一周內(nèi)待滿24小時或者去禁閉室連續(xù)待72小時。方興沒多想就回答了,只見霧清挑挑眉,往剛剛方興所在的位置走去。 行,那就開始吧,我正好也挺好奇這個的。 方興迷惑地看了一眼霧清的背影,終于主動問出了問題。 你也被懲罰了? 你要指的是那種被你們于帥點名接受懲罰的,那我倒是沒有,不過我覺得你被懲罰這事責任在我身上,所以霧清有些好奇地拿起另一組區(qū)域里的小黑方塊,從表面上確實看不出什么。 不是你的責任。方興突然插了話,語氣有些生硬。 你認為是你的責任?霧清轉(zhuǎn)頭看向方興,她突然覺得好像方興的面容在她眼里又清晰了一些,她還隱約能感到方興的心情好像不是很美妙。 是。方興大步朝霧清走來,示意她把手上的小方塊給他。 霧清用眼神瞥了瞥身側(cè)。你用你自己剛剛用過的。 不是!方興抿著嘴,覺得這個女孩子雖然好看得不像話,但是理解能力真的不行啊,怎么要自己說這么多話解釋呢。 你不用接受懲罰。 霧清緩緩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這個方興是一根筋還是傻。 長那么好看,怎么偏偏是個傻子。 你覺得你應(yīng)該負責,那你就接受你的懲罰,我覺得我應(yīng)該負責,那我就接受我的懲罰。我一沒有代替你接受懲罰,二沒有否定你的觀念,那么互不干涉,有什么問題嗎?方興看著霧清澄澈的眸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說得好像也沒錯,但是 不對。方興硬邦邦吐出兩個字,霧清挑了挑眉,反問他。 哪不對? 女孩子,不應(yīng)該,這樣方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不知為何,他有些煩躁起來。 不應(yīng)該怎么樣?霧清心里嘆了口氣,她本來還以為怎么回事呢,沒想到這個方興居然是出自憐香惜玉的想法,這個在末日里顯得格外稀缺珍惜的屬性都讓她兇不起來了。 女孩子犯了錯也要懲罰,女孩子也需要承擔責任,女孩子也希望自己能問心無愧。當時的情況,如果我沒有因為光顧著和喻舟映講話就放松警惕,壓根不會出現(xiàn)后面的事情 但! 而且現(xiàn)在是末世!霧清沒給方興插嘴的機會女孩子也應(yīng)該要堅強,逃避或者躲在男人后面不能從根本上救自己的命。 霧清昂起頭。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不需要依靠別人,這種方式能提升我的能力,那感到痛苦不過是必要的代價,我將其視為鍛煉而并非懲罰。 方興怔住了,霧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懶得想,片刻后,他才有些蔫蔫地坐回了自己最開始的區(qū)域。 你,太奇怪了。 霧清心里呸了一聲,奇怪的還不知道是誰呢。沒去管方興還在側(cè)臉看著自己,霧清學(xué)著她之前看到方興的那樣,將兩個小方塊貼在了自己太陽xue上。 殷紅,滿目鮮活的紅色。凄靜地綻放著,緩緩地渲染著,蜿蜒著蹣跚著,霧清只覺得自己仿佛陷進了鮮血的沼澤,她幾乎在下一秒就將小方塊移開了。 可怖的心情后知后覺地爬上了心間,霧清劇烈喘息著,面前是還不那么熟悉的房間,余光里是一張有些擔憂的臉。 那是什么啊 霧清捂著心口,仿佛這樣能輕松些。 她甚至覺得鼻間還能聞到帶著絲絲鐵銹的血腥味。 原來這就是精神系的威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