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
要走
男人愣了一下,神色不自覺的與顧鳶交匯。 他是謝府的三老爺、燕國的大將軍謝鈺,也是替朝廷跑腿的官差,生死都命懸一線。 在邊關(guān)打仗的將士中都流行古銅色的皮膚和堅毅野性的臉,如果用那兒的話說,就是更爺們兒氣。 他十幾歲就去了北疆,當時身量未張開,在謝府也沒經(jīng)歷過風吹日曬,皮膚比同齡的男孩子要白凈許多,五官也不是北疆當?shù)貥藴实臓攤儍耗槨?/br> 身高雖然占了很大優(yōu)勢,但不同于那土生土長的孩子經(jīng)常爬山賽馬打獵,他卻顯得太弱不禁風些,因為這外貌的原因更沒少被軍中人打趣,直到后來他每天都加倍的練武,肌rou是長起來了,但面容的基因?qū)嵲谑翘珡姶?,更不如少時了。 他也喜歡了戴面具,可以擋住眼神里蘊藏的一切東西,恨意或是愛意、柔情或是狠戾,這些東西自己知道就夠了。 謝鈺的手緩緩從顧鳶頭頂上放下來。 你頭上落了一只蟲子。 他的神色拘謹,似乎怕再次嚇到顧鳶。 這可不是普通的蟲子,如果被這種毒蟲咬到,不但會發(fā)燒,身上也會腫密密麻麻的水泡。 謝鈺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但對面還有些茫茫然的顧鳶的思緒早就飄到十萬八千里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摘 顧鳶的手不自覺的攥緊繡袍,也許是這官差身上的壓迫感太強,只要一靠近她,她就不自覺的想逃跑,身上會熱熱的,心臟也跳的厲害。 但還沒等她這句話說完,馬蹄的飛奔聲卻濺起一地泥沙。 遠處的馬上是一個男人,年紀約摸和謝鈺相仿,長相清秀干凈,但明顯是練武之人的身段。 主子您 那青年人快步跑下來到謝鈺身邊,卻被他用手勢打住。 官差官差大人。 那人立馬換了稱謂,眼神警惕的打量著顧鳶,眉頭微皺。 這是目擊證人,他手上還有那伙賊人掉的玉牌。 謝鈺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弋兄,這是我的同僚孟清。 顧鳶略有尷尬的點了點頭,這叫孟清的男人打量人的眼神著實有些銳利,畢竟是女扮男裝偷跑出來,這樣讓她分外沒安全感。 大人,您怎么受了這么嚴重的傷? 孟清沒有給顧鳶一個眼神,反而焦急的看著謝鈺被血染紅的胸口處。 只不過是傷了筋rou,不要緊。 而且弋兄的包扎手法很好,血早止住了。 謝鈺仍是笑意盈盈的看著顧鳶,被這二人都盯了一番后,顧鳶只覺得心底發(fā)毛。 京那邊已經(jīng)收到了您的消息,抓捕的事已經(jīng)委托給蘇南的州府官了,不必勞煩您。 孟清鞠躬頷首,話到嘴邊卻吞吞吐吐,審視了顧鳶好一會,才磕磕絆絆的說出來。 謝鈺只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紫金令遞給他。 你拿這個回去復命吧,我在蘇南還有點事。 謝鈺的嗓音醇厚清冷,一腔官話說的標準,顧鳶再聯(lián)想到他那京城公子的長相,實在不像是蘇南人。 可是您下個月您早些回來,還要準備著不是嗎。 孟清礙于顧鳶在身邊什么話都只說半句,眼神飄忽不定。 顧鳶也在心里奇怪,這孟清和眼前這個叫金玉的官差年紀相仿,又是同僚,干嘛總這一副低聲下氣恭恭敬敬的態(tài)度? 莫不成這叫金玉的身后有背景?顧鳶很難不聯(lián)想到謝鈺周身那壓迫感十足的氣勢和那張畫中人般的臉,心里只暗暗替孟清嘆氣。 雖說條條官道通京城,也比不過天生就在那四方城墻里的。 走吧,送你回家。 謝鈺修長而健碩的手臂強勢的將顧鳶與眼神里充斥打量的孟清隔開,他的臉色因失血過多略顯蒼白,但掩蓋不住眉眼間張揚昳麗的神色。 你身上還帶著傷,我家離這蠻近,不用勞煩了,您應該趕快去醫(yī)館消毒止血才是。對吧?金玉兄? 顧鳶悄無聲息的向后退,她已經(jīng)在這郊外耽擱太長時間,之前是因為留下受傷的官差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嶺的未免不太地道,但如今這官差的同僚來了,也該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哦對了,這不是你要抓的人的那個玉牌嗎?我拿著也沒什么用,不如給你,也算多了一個線索。 顧鳶將腰間的玉牌扯下來扔給謝鈺,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 山谷的風吹的樹林吱吱作響,偶有幾只燕雀的啼鳴聲,初夏的花開的正盛,郊外亦是一片生機盎然。 ps:感覺寫了好多劇情還是沒什么進展,要加快速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