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
晚餐
餐廳在五樓,裝修典雅大氣,冷色調(diào)的燈很暗,服務(wù)生在靠窗的雙人桌點燃白色蠟燭,火光在玻璃窗外的鋼鐵森林間跳躍。 餐前小食有三道,孟嶧叫侍者和香檳一起端上來,她精神一振。 剖成兩半的西柚上放著一大顆圓形的櫻桃球,就是她在微博上看過的,紅瑪瑙般閃閃發(fā)光。拎著櫻桃梗放進(jìn)嘴里,牙齒輕輕一咬,薄薄的杏仁巧克力外殼融化在舌尖,混著淡奶油和碎果rou的櫻桃漿瞬間溢出,冰涼清爽,甘甜馥郁,流動著充滿口腔,滋味美妙無窮。 孟嶧看她吃得能表演一個原地升天,把自己那份也推給她,揭開鐘型玻璃蓋,用刀給法棍抹加鹽黃油,抹完了放在她盤子里。席桐吃得不亦樂乎,他提醒:少吃點面包,菜比較多。 她為了吃這頓,中午就喝了點粥,把面包遞給他一片:你也吃呀。 然后想起他晚上吃得清淡少油,用嘴撕下涂著黃油的一塊,把干凈的掰開放到他唇邊。 孟嶧張嘴,盯著她沾了白色奶油的唇,含住她食指,一舔。 席桐在桌子底下脫掉高跟鞋,輕踢他一下,眼神埋怨。 孟嶧咬了她一口,吐出被津液潤濕的指頭,慢條斯理地咀嚼,把面包片咽下去。 席桐覺得他不想吃面包,他想吃人。 她對他笑了笑,把他的櫻桃球也吃了,張開小嘴,舌頭繞著細(xì)長的櫻桃梗,在他面前玩了一會兒,開始專心吃其余兩道小食。 孟嶧眼眸更暗,心不在焉地把牡丹蝦刺生放入口中。 席桐一邊吃一邊問他:我聽說有人可以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jié)哎,你見沒見過? 孟嶧看她回家是不想睡了。 兩道前菜很快上來,第一道是牛rou塔塔配蔬菜醬,醬是冰沙口感,酸酸的十分開胃,第二道是洋薊意面撻,做成卡納蕾的形狀,里頭裝的奶酪特別濃,席桐就著腌橄欖咬了幾口,實在膩得不想吃了,抿著蘇玳貴腐酒,眼睛偷瞄著孟嶧。 孟嶧心領(lǐng)神會,嘆口氣,把她剩下的給解決了。 席桐上次點了個披薩外賣,不想吃披薩餅?zāi)莻€厚邊,也是他和可可解決的。他吃飯從來不浪費(fèi),她媽夸過好幾次。這套餐人均至少要兩千塊,不吃完太可惜。 接下來孟嶧又被迫吃了漁夫湯里的魚rou碎、烤豬頸rou帶著焦糖殼的肥rou、舌鰨旁邊的苦苣、沙拉里的小蘿卜,吃到他認(rèn)為今晚要是放過她就太仁慈了。 肥rou和苦苣就算了,那小蘿卜她平時不是吃得好好的嗎?就是想留著胃吃甜點。 果然,清口的甜點一上來,席桐就風(fēng)卷殘云一掃而光,就那含糖量和含脂量,比她不想吃的東西多多了。主甜點是七個又紅又甜的草莓,盤子里一大堆奶油,還插著做了造型的麥芽糖片,灑著跳跳糖,孟嶧連半口也沒吃,看著她一個一個草莓吞下去。 吞完了,服務(wù)生很貼心地給她上了Petit fours,抹茶杏仁榛子巧克力,和一小盒可以帶走的牛軋?zhí)恰?/br> 孟嶧覺得她今天吃得特別多,又不好在這個場合教育她要健康飲食,只好說:老板是我朋友,我不用向這家餐廳付錢,你如果吃不下,不要硬撐。 席桐瀟灑地拜拜手,又要了杯綠茶,綠茶附帶黃油可頌,她也吃了。 孟嶧: 雖說不用付錢,他還是去前臺刷了卡,和老板攀談幾句。菜單席桐看過,但給女士的菜單沒有價位,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又轉(zhuǎn)念一想,是他請她來吃的,沒必要給他省錢,她已經(jīng)給他省下很多鑰匙圈了。于是心情甚好地和他下樓,嘰嘰喳喳地點評今晚的菜品。 兩人挽著手過馬路拿車,去湖邊逛了一圈散步,十二點才回家。 洗完澡擦著頭發(fā)出來,席桐打了個哈欠,開始收拾周五出發(fā)的行李。她現(xiàn)在搬到他房間睡,前兩天孟嶧沒回家,陪她逛街之后就回辦公室加班,看起來特別忙,肯定也沒時間收箱子。 他這會兒在浴室里刮胡子,她拎起他今天穿的銀西裝,不臟但有點皺,款型裁剪很漂亮,準(zhǔn)備讓他帶這套去加拿大,就找出熨斗幫他熨。剛放到熨衣板上,咚一聲,一個黑色的小玩意從口袋里掉出來,砸在木地板上,沒等她看清就骨碌碌滾到床底下。 孟嶧平時兜里不放東西,席桐就沒掏兜,差點把它一起熨了。她剛洗完澡不想趴在地上,到樓下領(lǐng)了Lisa上來,讓狗伸爪子去掏。 怎么了?孟嶧忽然聽到狗叫。 Lisa動作迅速,已經(jīng)把那東西掏了出來,回窩睡覺。席桐放在手心里,這東西非常小,兩粒米那么大,圓溜溜的像麥麗素,有個凸起。 她握著走到浴室:你口袋里裝的這個是什么??? 孟嶧洗完臉,在鏡子里看見她拿著的東西,眉頭極快地皺了下,轉(zhuǎn)身拿過來,沒什么,反正不是毒品炸藥違法物品。 就是不想說唄。 席桐哦了一聲,回去繼續(xù)熨衣服。 熨完了把西裝掛起來,去浴室洗手,卻發(fā)現(xiàn)他把門鎖了,里面沖水聲嘩嘩響,只好用別的洗手間。 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困意漸漸襲來。 孟嶧拿著她換下的裙子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房間里的大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靠近他枕頭的臺燈開到最暗。 地上的行李箱敞開,里面整齊地疊著襯衣、領(lǐng)帶和襪子,他翻到最底下,不出所料有件粉襯衫,前天她硬要給他買,逼著他試。他無奈地把粉襯衫放到最上面,又把帶有血跡的白裙子塞進(jìn)夾層。 合上箱子上了鎖,他走到窗口眺望,夜色正濃,幾星燈火懸浮在黑暗里,綠蘿迎著微光茂盛生長。 孟嶧將一根鐵釘丟進(jìn)盛水的玻璃花瓶,窗簾拉嚴(yán)實,輕輕坐到床邊,一扭頭,席桐從被子里露出一雙凈澈的眸子,小動物似的打量著他。 還不睡?他點了點她的鼻尖。 我還沒有跟你說晚安。她帶著軟軟的鼻音說。 孟嶧忍不住了,掀開被子俯身,她被空調(diào)吹涼的手指落在他后頸,模仿兩只腳走路,從頸椎慢慢地走下來,滑過肩胛骨,收緊的腰線,摸到尾椎那里,他輕微地顫了顫,五指插入她半濕的發(fā)間,渡給她一個深長的吻。 她親昵地咬著他的唇,不疼,卻癢得鉆心蝕骨,他握住她的手往下伸,嘴唇落在柔軟溫暖的脖子上,感受她跳動的脈搏。 你想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孟嶧猝不及防聽到她問,腦子里轟然一聲,什么都思考不了,撥開她遮住臉的發(fā)絲,聲音有些抖:桐桐,你要嫁給我嗎? 她看著他,沒說話,在他唇角一啄,眼里水霧繚繞,臉頰紅撲撲的。 孟嶧低叫一聲,翻身覆上去,眉眼都笑開了,捧住她的臉不停地吻,氣息越來越急促,堅硬的分身抵在她柔嫩的大腿間磨動,期盼地注視著她。 席桐親他的臉頰,他高挺的鼻梁,他滑動的喉結(jié),親到他根本無法抑制沖動,求她:給我乖,讓我進(jìn)去。 她抓著那根東西的小手被拉開,孟嶧扯下內(nèi)褲,熟門熟路地就要探入,她突然道:喂,我來例假了。 孟嶧摸到了一根棉線。 還有內(nèi)褲上貼的護(hù)墊。 難怪吃那么多。 今天只有親親哦。席桐又親了他一下,笑成只小狐貍,用他咬過的食指戳著他胸口,一點點推開:晚安,孟先生。 孟嶧深吸一口氣,頹然往旁邊一躺。 這丫頭什么時候?qū)W會耍他了? 例假什么時候完? 他問了好幾遍,席桐沒回答,背對他閉著眼睛,嘴角還翹著。 孟嶧不甘地哼了一聲,從身后抱住她,往懷里攏,嗅著她身上薄荷沐浴液的香氣。 今天就放過她。 那個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jié)的項目,倒是可以讓她練練。 * 聞澄在車?yán)锼艘挥X,她睡前發(fā)了很大的脾氣,哭著給她舅舅打電話,得知外公在ICU生死未卜。司機(jī)沒敢叫醒她,下車抽煙了。 深夜的城郊寂靜無聲,小路兩側(cè)沒有路燈,煙頭的火星在松樹叢中若隱若現(xiàn),偶爾傳來一兩聲宿鳥的低鳴。 聞澄按亮手機(jī),屏幕上的日期正好從7月30日變成了31日。周五了。 她不想再等,第四次撥薛嶺的號,終于接通。 我知道你在我爸的別墅里,我一直在門口等,你到底什么時候出來?她的語氣有些激動。 那邊說了一句,背景有嗡嗡的雜音,聞澄捏著手機(jī)的力度加大,你不在?你去哪了? 薛嶺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我的秘書跟你說過,我晚上在環(huán)球中心見客戶。 聞澄冷笑: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我們結(jié)束之后在酒吧重新開了一局,這種地方你別來,不安全。 聞澄心想,他怎么就能把絕情的話說得這樣有理有據(jù)、無微不至。 哪個酒吧?我?guī)ПgS去。 那邊沉默片刻,你不會想知道。 聞澄保持接電話的姿勢僵了很久,等司機(jī)發(fā)現(xiàn)她醒了,拉開車門,她才渾身一震,意識到自己早就把電話掛了。 她表情平淡,只是略有些疲倦,靠在真皮座椅上,對司機(jī)說:去東三環(huán)的Blue R。 司機(jī)開出小路,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道:小姐,那里夜場很亂,不適合您去。 聞澄一直沒說話,等車子出了市區(qū)的隧道,才在明亮的路燈光線下如夢初醒,讓司機(jī)停在路邊。 路邊有個24小時便利店,司機(jī)問她要買什么。 聞澄翻了下包,護(hù)照在里面,給我拿個U型枕。 這一章孟總的心態(tài)就像午夜進(jìn)不去Po18的你們() 今天評論區(qū)好冷清,是因為我斷了兩天嗎存稿寫完前每周三、周六、周日更(覺得周末網(wǎng)站流量好就連更了),8000珠會更。存稿充足會提高頻率。 大家還沒有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