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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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直接而諱莫如深的目光,花錦不注意到都難,花錦抬起頭,不期然,遠(yuǎn)遠(yuǎn)地對上虞葭的眼,她楞怔瞬,又很快扯開唇角。 花錦讓夏荷收起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向虞葭走來,她穿了身刺著錦繡花卉的紗衣,瞧起來自有番風(fēng)韻,女人摸了摸鬢角道:“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您,小姐如今可好?” “是你。”虞葭臉色變了又變,卻想到這兒終究是隴西王府,最后還是未說什么。 花錦冷哼聲,瞥了眼坐在旁的韓氏,扭身離去。 宴席其實沒大意思,花錦至今吃不慣這處的飯菜,除了羊背子,席間竟還有道駝峰炙,足以可見隴西王明面上對王妃的重視,但她興致缺缺,幾乎沒用多少。 王妃生辰,她們這些人俱是作陪,官員家眷都在偏廳里,府里妻妾說起來也不算多,幾個人都沒坐滿張桌子。 依著隴西王那身架子,一夜馭三女不在話下,好在他雖然在床上愛折騰人,并沒有其他什么怪癖,要真叫她跟別人一起伺候個男人,她也不知自己會不會直接把他給閹了。 隴西王高堰與王妃在外頭宴客。 陳側(cè)妃平時看不上她們這些侍妾,但真到了這種場合,她還是連出席的資格都沒,站在隴西王身邊的只能是他的妻。 側(cè)妃說得再好聽,入了高氏家譜,也不過還是個妾。 外頭依稀還能聽到歌舞的靡靡之音。 花錦以前在虞府,當(dāng)虞葭的侍女時跟著她看過一回。 這西北地區(qū)女人都生得高大些,且五官深邃。不過大概是隴西王自己審美的緣故,像周氏,像韓氏,雖長在西北,還是比普通人矮半截。 而花錦她們更不用說,個子更是嬌小許多,所以每次那隴西王就跟提刀箭般,輕易就把她拽起來。 那些個舞娘雖然身子高大,卻異常輕盈,姿態(tài)優(yōu)美,瞧著一點也不僵硬。 花錦想著,晃了晃神。 好在桌上的酒尚能入口,隴西當(dāng)?shù)禺a(chǎn)的葡萄酒味甘,醇馥幽郁,花錦許是心里裝著事兒,不免多飲了幾杯。 偏廳里人多,她剛飲過酒更是渾身燥熱,這里沒人攔她,花錦留下兩個丫鬟,站起身便走出去。 廳外有處假山、人工湖,這天已經(jīng)立秋,屋子里熱,夜里的風(fēng)卻有點微涼,花錦在原地吹了會兒風(fēng)。 忽聽得身后有人喚她。 “花錦?!?/br> 她扭頭,借著月光和不遠(yuǎn)處的燈光看清了來人。 “原來是小姐?!?/br> “花錦,你怎么會到王府來,還成了隴西王的妾室?聽我母親說你不是……”虞葭問道。 花錦根本不理會她,繞過她便往邊上走。 這隴西的大家族,說來說去也就這么些人家,幾百年間扎根在這兒,盤根錯節(jié),相互間聯(lián)姻,總有點沾親帶故的關(guān)系,在隴西王府的宴上見到最是正常不過。 何況花錦從沒想過一輩子避著虞家人。 宴席果真無趣得很,韓氏、周氏也不知道跑哪兒去,只剩陳側(cè)妃一人在,陳側(cè)妃端坐在那處,見了花錦連眼神都沒瞟一個。 花錦也不在意,直坐在那兒等到正廳里宴席散了。 夏草跟夏荷兩人扶著她回去,才發(fā)現(xiàn)她有些醉,步子明顯踉蹌。 “夫人,奴婢去廚房里煮晚醒酒湯吧?!?/br> “不用,你們?nèi)ト⌒崴?,我要沐浴。”花錦按著太陽xue,蹙起眉道。 她整個人泡在木桶里,讓侍女都出去了,還是氣不順,覺得不大舒坦,干脆整個身子埋進(jìn)去,花錦水性很好,在水下足足憋了好會兒。 神智總算清醒不少。 卻突然讓人提溜上來,男人扯著她的肩直接把她從水里拉出,花錦臉上全是水,眨了眨眼才認(rèn)出他:“王爺,您怎么過來了?” 今日是王妃的大日子,無論如何他該呆在玉笙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