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口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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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人,哥哥,我殺了人。她語無倫次的重復(fù)著這兩句話,多余的不管秦楚煜怎么問都不肯說。 龍葵死死的抱住秦楚煜的腰,瘦弱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秦楚煜眼中流露心疼之色,緊擁住懷里的人,大手扶住她的后腦,輕輕在黑發(fā)上摩挲。 他的眼眸陰沉,動作卻極為溫柔,先不說這些,告訴哥哥,你受傷了嗎? 她搖了搖頭,看看身上的血跡,委屈的說:這是歹徒的,不是我的。 秦楚煜松了口氣,慶幸她尚有自保之力。 他才松開力氣,長著薄繭的指腹溫柔的拭去她眼上的淚水,低沉柔聲問:都怪我不好,留你一個人在客棧。我讓你打打出氣,好不好? 她的眼睛霧蒙蒙的,像受驚的小鹿一樣懵懂可憐,看了看秦楚煜的臉,無助的說道:哥哥不問我是怎么回事嗎? 答案是想的,但這些都沒有她的安危重要。 沒有回答,秦楚煜幫她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刮了下她的鼻尖:哭得像個小花貓,怎么跑這里躲著。 龍葵眨了眨眼睛,老實(shí)的回答道:龍葵害怕哥哥找不到,想來想去只好來這里,幸好哥哥和我心有靈犀,真的找了過來。 秦楚煜余光瞟了眼一旁閃著亮光似在表達(dá)不滿的魔劍,笑著答道:確實(shí)是心有靈犀。 兩人總算都從陰霾中脫離出來,龍葵破涕為笑,秦楚煜才低聲哄道:現(xiàn)在告訴哥哥,今天上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龍葵還是心有余悸的模樣,在哥哥溫柔的注視下,鼓起勇氣斷斷徐徐的描述起來。 早上哥哥離開不久,就有人來敲門,我以為是哥哥回來了,想也沒想就開了門,結(jié)果進(jìn)來一個蒙面人拿著一包藥粉對著我吹,然后見我沒反應(yīng),又拿個棍子打我的頭。 龍葵眼淚汪汪的控訴著,拉著秦楚煜的手摸上自己的腦袋,就是這里。 疼嗎?他眸色變深,問道。 搖了搖頭,她委屈地說道:這些凡物傷不到龍葵,可那人面目太過猙獰,好嚇人。他還要拿繩子捆我,滿口污言穢語,我又害怕又生氣,結(jié)果就昏了過去醒來之后一個陌生人躺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他們不是一個人?秦楚煜敏銳的問道。 不是,我醒過來之后滿身是血,歹人已經(jīng)不見了,地上的人我沒見過。 她痛苦地說,一定是我失手殺了人,宿在魔劍里的時(shí)候就是這樣,那些妖怪欺負(fù)了我之后,我就會失去記憶,然后它們都開始怕我,可是我什么都沒做啊死的若是歹人便罷,可那人我全然不認(rèn)識,只是個無辜的人。 秦楚煜抱住驚慌失措的她,思索之后說道:事情還沒有定論,不要把壞事都攬?jiān)谧约荷砩?,你不是說那個襲擊你的歹人不見了?也許他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 龍葵哽咽這說:可萬一真的是我做的,哥哥會不會嫌棄龍葵,覺得龍葵濫殺無辜。 一刻都沒有猶豫,不會。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自己,是不是? 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遞到她的面前。 打開看看。 她依言打開紙包,看見里面露出的糕點(diǎn),驚喜的說道:櫻桃酥,哥哥專門買給我的? 秦楚煜笑笑,說道:快嘗嘗。 取出一塊放進(jìn)嘴里,千年未曾進(jìn)食,此刻香甜的滋味四散在口腔里,這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使得龍葵一時(shí)控制不住,又掉下眼淚來,這一哭又停不下來,秦楚煜慌了神,一邊為她擦淚一邊問。 是不好吃嗎,下次我換一個買,好不好? 愛哭鬼龍葵急忙搖頭,櫻桃酥很好,千年前就是龍葵的最愛,只是太久沒有嘗過食物的味道,控制不住 糕點(diǎn)味美,卻完全比不過龍葵心里的甜。 有什么事比哥哥的體貼關(guān)心更令人感動的呢? 秦楚煜準(zhǔn)備的東西還不止這一樣,他獻(xiàn)寶似的將裝著廣袖流仙裙的盒子放在龍葵面前,讓龍葵親自按下暗扣,盒蓋彈開,她驚喜的喊道:是廣袖流仙裙。 迫不及待的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劃,絲滑柔軟的觸感和千年前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略深了些,倒是更符合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 當(dāng)著秦楚煜的面,龍葵捏著衣服一轉(zhuǎn),如有流光劃過,廣袖流仙裙已經(jīng)穿在了她的身上。 秦楚煜親眼看著這一切,卻神色不變,且笑著夸贊道:好看。 龍葵羞澀的抿唇笑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顯擺自己的新衣服,古典而華美的衣服更加凸顯了她的氣質(zhì),勾勒出她挺拔而纖瘦的身姿,起伏的裙擺如同海上微波,配上的她的無憂的笑靨,一切美的像是一幅畫。 她撲進(jìn)他的胸膛,撒嬌道:哥哥最好了,龍葵永遠(yuǎn)不要跟哥哥分開。 秦楚煜喟嘆一聲,將她擁進(jìn)懷里,心中滿是憐惜。 他撿到了一個小哭包,又嬌又美。讓人無力招架,雖然無奈,卻只好愉快的認(rèn)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