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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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 余茜正暗自挖苦某個已經(jīng)不在場的家伙,被人叫了聲,那人還不是別人,是害她入院的元兇。 陳辰一身筆挺合身的西裝,看上去精神煥發(fā),就像每次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市長室發(fā)言人那樣那樣人模人樣。 我們談?wù)??陳辰問?/br> 盡管陳辰?jīng)]喝酒,這會兒時間也是白天,她還是不愿意和他去可以單獨(dú)相處的地方,僅以眼神示意他在旁邊的空位坐下。 陳辰甫坐下就伸手輕碰她頭上捆著繃帶的地方,痛嗎? 余茜是壓抑本能反應(yīng)才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躲他,然而被打前就聽他說過同一句話,刺激到她現(xiàn)在還很敏感的神經(jīng)。 嗯,很痛。她還是推開他的手,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客氣地回答有點(diǎn)而已。 陳辰對上她的目光,接著淺笑,這摔得是有點(diǎn)嚴(yán)重了,妳走路也不小心一點(diǎn)。 余茜并沒有看新聞,所以不清楚她親媽代她發(fā)的聲明是什么,不過聽陳辰這么一說就沒有疑問了。 也說不出是什么感受,約莫是覺得委屈吧!連真正受傷的原因都要被抹滅。 有什么事快點(diǎn)談吧,我有點(diǎn)累了,想回房。余茜懨懨道。 要不然我陪妳回去? 她橫他一眼,我是住四人病房,而且是滿員狀態(tài)。意即就算在哪里,也還是有人聽得到他們的對話。 陳辰是個聰明人,不再提回房,只說:伯母說妳想一個月后分手?是因?yàn)橹拔液茸頃r發(fā)生的事嗎? 她定定地看著他不帶任何虧欠的清澈雙眼,心里想著就這樣放過他嗎?可是她親媽已經(jīng)說了不能招惹他們家 不,我們那時候的約定是再有下次就分手,所以不是之前那一次,是這次。嗯,決定了,她還是不想讓他好過。 我喝醉了,不小心把妳認(rèn)成別人,我真的對妳感到非常抱歉!陳辰立即表現(xiàn)出深刻的反省之意。 余茜沒有買單,嗯,我大約知道你把我認(rèn)成了誰,所以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既舍不得打她,又想把她往死里揍,干脆找個替代品? 因?yàn)槟峭硭f再打她的臉就破相了,余茜才忽然有了這個念頭。 陳辰貫徹著他懊悔的表情,沒有解釋,依舊故我道:我打算戒酒,我以前真的不曉得自己酒品這么糟糕! 陳辰,你連到餐廳吃飯都不怎么喝酒的一個人,戒什么酒呢?余茜以安慰的語氣輕吐諷刺。 他或許真的會喝酒,但依照余茜的判斷,那也是因那個女人而起。 可能有些人就是讓人又愛又恨吧?所以喝醉后,陳辰就控制不了對那女人的恨,轉(zhuǎn)嫁到她身上就不知道其余的那四個女朋友有沒有被打過。 茜茜,妳也不能都怪我,我知道妳不愛我。他的神色帶著恰到好處的哀怨。 有句話怎么說的?喔,對,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陳辰不算讓她開了眼界,卻也是她見識過不要臉的人中翹楚。 嗯,她突然覺得應(yīng)該分得更徹底一點(diǎn)。 你說對了,我確實(shí)不該只因?yàn)槟愦蛭揖透惴质?,所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余茜蹙眉,也換上一張抑郁悲傷的面容,那天晚上你說去取車,后來我打了兩通電話給你,你都沒接那時候你們是不是就在車上搞起來了? 對于余茜直指出事實(shí),陳辰選擇保持沉默。 老實(shí)說他有點(diǎn)訝異,一直以來余茜很明白的就是個靠賣臉蛋身材陪男人來換取優(yōu)渥生活的那種女人,她表現(xiàn)的不算太笨,也不是那種言之有物的聰明。若非她是他見過長得最像盧映蓉的女人,就算她長得再好看,他也不會選她。 他會來探望她,除了想讓她知道就算以后分手,也不能把他對她施暴的實(shí)情說出去以外,最主要的是想看她痛苦的樣子。 或者說,想看這張肖似盧映蓉的臉出現(xiàn)因他而痛苦的樣子。 可是她表現(xiàn)得太淡定了,淡定到他有些失望;說話也條理分明得過分,他都懷疑自己對她的認(rèn)知有誤。 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她揚(yáng)眉。 陳辰緩緩露出個妳抓到我的淺笑,仍是不作答。 這就是我們分手的原因。余茜輕輕拍整他已經(jīng)夠整齊的西裝外套,同樣微笑。 兩個因?yàn)榧冶┮蛩囟质值哪信笥眩勂鸱质謪s異常的平靜和諧,都沒有任何一方失去理智破口大罵,反而像一對情侶在聊天。 陳辰的視線往旁邊移動了不到三秒,好像在想接下來該說什么,然后按住她正要拿開的那只手。 嗯,好吧,我接受這個理由,那么作為我們好聚好散的象征,妳最后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不是很想。盡管如此,她受傷的手被他緊緊握著,不從也沒辦法。 她主動向前,下巴靠在他的肩上,空著的那只手穿過他的脅下,虛虛地環(huán)住他的背,還意思意思拍了兩下。 陳辰則用力按了下她的背脊,就是一個感情極好的情侶會有的擁抱,偏偏她身上都是傷,被這么一按,痛得都要冒冷汗了。 夠了啊。她在他耳邊低語。 陳辰也爽快地馬上松開她,那我就不送妳上樓了。 余茜擺擺手,他便轉(zhuǎn)身離去,當(dāng)他的身影逐漸變小,她猛地注意到邊上有個穿著白大褂頗眼熟的女人。 好像就是她代替被打的那個女人。余茜還是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女人在被她發(fā)現(xiàn)后也不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往與陳辰不同的方向走了。 余茜輕笑。 呵,還好聚好散的象征咧!連最后都還要利用她一把,標(biāo)準(zhǔn)政客的作風(fēng)啊。 她正感嘆著陳辰的無恥,身邊的位置又被人占據(jù),她偏頭看去,高嶺的側(cè)臉緊繃,他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手抓著那束捧花擱在大腿上,冷硬的雙眼直盯著前座大叔有點(diǎn)光亮的腦門。 唉。 這又是什么事了?你說你走就走了,在這時候回來,我很難不懷疑你也是把剛剛的情況從頭看到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