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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去的時候電影已經開演了十幾分鐘。 她本來問高嶺要不要換下一場,差價她來補,但他冷冷地表示已經換過一次了,余茜就沒有問題了。 這場電影接近滿座。 他們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最左邊的兩個位置,高嶺要嘛就是真的非常想看這部片,要嘛就是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居然把最邊上的位置給她 余茜坐在與屏幕超斜角的位置上,打從心底服氣了。 除了開始對高嶺道歉一句,他一副不領情的樣子隨即轉進了影廳,這會兒電影早就開演,余茜想當面對他說明也不是時候,況且他氣得不想聽的樣子,她便心安理得看起電影。 余茜看過預告,知道是一部搞笑類型的喪尸片,沒想到笑的地方是挺搞笑,但該血腥嚇人的地方也沒客氣,于是jump scare一出現(xiàn),她就抖一下,連抖了幾下,把椅子撞得老震動。 她本來沒有自覺,直到光著的大腿嗑到他的。 也不知道男生是不是天生體溫就比女生高,即使隔著一層布料,那熱燙的溫度依舊傳導過來,余茜猛地縮回了腿。 這應該是她懂得男女有別后第一次腿碰到其他男生的肢體。 實在有點尷尬,她從劇情中分心,借著換坐姿的時候偷偷瞄了高嶺,他一手拄在他們之間的扶手上,手指撐著太陽xue,手掌的位置正好遮住了他半張臉,看不清楚表情。 也許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 余茜重新集中精神,并把腿往墻壁靠了靠,即使再被嚇也不會碰到他,結果再次有jump scare的地方,她一個倒彈,很神奇地又撞到他。 余茜詫異了,她忙低頭檢查,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問題,是高嶺把兩條大長腿敞開了,調整出一個特別舒服的坐姿。 雖然男生確實都喜歡坐這個姿勢但這家伙的腿是不是太開、太過來、太不矜持了點? 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次他也正看著她,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電影光的關系,灼灼發(fā)亮。 余茜被他給看得略顯困窘,便低聲問:你不看嗎? 她確定自己的聲音既不打擾其他觀影的觀眾他也能聽得見,偏偏他好像真的沒聽清楚,那雙漂亮卻冷淡的桃花眼露出疑問,她想著只是破除尷尬的一句話而已,懶得再說就搖搖頭,他卻以一種看難解的題目非要解開的眼神盯著她。 余茜沒轍,正要再說,他的臉龐突然降了下來,她盯著湊到自己面前的側臉,一股清冽如雪的氣息撲鼻而來余茜分不清楚究竟是他的靠近,還是他的味道,讓她一瞬間胸口緊縮了一下,愣愣地重復了剛才的話。 他原本因為姿勢下垂的眼睛抬起,余光掃過她,接著禮尚往來地也附在她耳邊低語:看。 說完,他真的把臉轉正繼續(xù)看電影了。 余茜揉揉被他的氣息噴熱的耳尖,多看了他兩眼。 雖然沒有任何根據,卻感覺他的心情好像好多了。 電影結束,燈光亮起。 他們因為位置被卡在里面,暫時還待在座位上,這時高嶺又臭臉了。 他先是莫名其妙瞪了他隔壁座的陌生男的一眼,才怪腔怪調地挖苦她:這種天氣,妳穿這樣賣弄風sao給誰看? 余茜大開眼界了,我終于知道你從高一到現(xiàn)在都沒有女朋友的原因了。 因為我沒喜歡的人。他不悅地瞇起眼。 余茜撫平有些上撩的裙襬,高嶺啊高嶺,你要知道女生冒著這種大寒流的溫度穿短裙,可不是希望得到一句賣弄風sao給誰看的評價。所以你這完全就是憑實力單身的??! 是因為我沒有喜歡的女生。高嶺端著清高臉再度慎重強調。 余茜眼睛轉了一圈,所以你現(xiàn)在還沒有喜歡的女生? 高嶺居然一如既往的冷艷高貴,掃來一記諱莫如深的眼神。 余茜幾經揣摩后在想這究竟是沒有?還是有,但說出來怕她八卦追問,干脆選擇沉默? 她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想走了。 出了影城,余茜不怎么有精神道:我先走了。 高嶺先是瞪大了眼,旋即皺起眉,開口表示:我餓了。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那我就不打擾你用餐了,學校見。 我是在這種大寒流的溫度中等某人等餓的。這下他的語氣不只陰陽怪氣,甚至都有些憤慨了。 不然我請你吃飯當作補償吧。 得到這個答案,他二話不說率先走起。 嗯好吧,反正她本來也是有彌補他的打算。 余茜攏了攏黑色的泰迪熊毛外套,忽然才注意到這種大寒流的溫度中,高嶺居然沒有穿外套,真是不怕冷。 高嶺并沒有走多遠就進了一家餐廳。 一家以他們這個年紀、和即便校長老張是她現(xiàn)在的爸爸也給她不少零用錢,她都不敢踏進來的中高價位餐廳。 她當下特別想問高嶺一句: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讓你進來的嗎? 不過等她坐下,接過侍者遞來的毯子蓋在腿上再抬頭,發(fā)現(xiàn)高嶺的臉色好多了。 這餐廳里暖氣溫度挺舒服的。 所以說他還是會冷是吧?干么不穿外套呢? 侍者上了菜單,一人一份。 余茜不是沒跟她親媽和繼父來過這種餐廳,往常她從她親媽身上學習到的是,點菜不用自己來,有品味的男人自會替她們搞定一切。但想到這餐是自己要付錢,以及見識到高嶺只點貴不點對的霸道點餐法后,她真的很想沒禮貌的告訴侍者給她一杯白開水就好。 還有什么想吃的?他問。 原來他也替她點好了?沒有了。 那就先這樣吧。高嶺把菜單還給侍者。 先這樣余茜只能安慰自己,如果真的不夠,就動用她親媽給的附卡吧。 然后她又恢復到興致不高的樣子。 在來餐廳的路上,她意外的想起了在她開始倒追高嶺不久,曾經有那么一次聽他親口說不喜歡笨的女生。 于是她忍不住懷疑,搞不好高嶺就是那么清新脫俗不看臉專看成績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和白雅歆都不需要忙活,因為全年級第二名就是他們班的一個姓李的女同學。 又或者高嶺完全只針對她一個? 余茜又想起夏天上游泳課的時候,因為學校沒有統(tǒng)一發(fā)泳衣,大家都是穿自己的,那時連白雅歆都是一套黑色荷葉邊比基尼,而她穿了一件繡有運動品牌logo的白色連身泳衣,居然也被惜字如金的高嶺批評為不端莊。 余茜很難無法不去想高嶺可能真的不喜歡她這類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