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悲憫
十八.悲憫
席玉來不及說話,徽明已經將頭顱低了下去。唇紅齒白的少年將俊秀的臉埋在她腿間,柔軟的嘴唇與舌頭要比他方才手指的動作更大膽放肆,她還未曾夾住他的頭,徽明已將舌探了進去,一只秀美優(yōu)雅的手抓著她的大腿。 紅艷艷的舌尖,滑入了水波瀲滟的xue內。說是替她舔干凈,卻被他越舔越濕,他念著上一回被她噴了滿臉的滋味,這回仍想要,刻意用鼻尖去蹭她的紅珠。 如今他看得見了,反而不好意思睜眼,只是將舌頭從里面又滑到外頭,卷住她的rou核,反復來回。 后來二人越纏越緊,席玉摸著他的發(fā)間,毫無顧忌地噴在他臉上,透明溫熱的潮液噴灑,徽明這回老老實實地在外yinchun舔舐,胡亂拿過深衣替她擦去。 床榻上一片狼藉,二人身上也是熱汗混著yin水,抱著沒說話,半晌才意識到不對勁。 徽明抿了抿唇:我去叫他們送衣裳來。 他摸索著翻找出一件素色中衣,裹在滿是指痕的身上,衣襟合嚴。席玉撐著額,看他動作,只見他小心用中衣遮住那些斑駁紅痕后,抬起頭,將青絲撥到身后,白凈的臉已被擦過了,勉強看上去與尋常無二。 阿玉等我片刻。他留下這句話,往外走去。 徽明跨過地上散亂的衣襟、走過一汪銀泉,衣擺輕晃,月色在他面上幾經變幻。 他推開門,一手撐在門框上,抬眼看向外頭的詢堯。 融月早已回房歇下,詢堯一個人站在院里的樹下當值,聽到開門聲才連忙湊上去。只見世子神色緩和,兩眼半合,并不看人,睫羽微掩著,開口的語氣如往常一樣疏朗清冷。 去給席姑娘拿身衣裳來。 衣、衣裳?詢堯很快就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往房里又看了一眼,小的明白了。 見他拔腿就要往外走,徽明叫住他:等會兒,去叫后院備水。 詢堯懵懂地看著世子,臉有些紅,可徽明見他如此,神色微冷,看得詢堯連忙點頭,不敢再久留。 道觀不比王府小院,備水要慢些,徽明與席玉過去時,席玉甚至有些倦了。 她難得隨性地靠在徽明肩頭,讓他拿著蘭香味的皂胰給自己擦拭,偶爾還要被他吻住唇?;彰鲙退恋郊珙^,看她神情愉悅,緩緩道:阿玉,我原先不知你身份,想請你幫我奪得溪紋紅葉。如今,我有些不舍了。 不舍?席玉看他,什么意思,你不舍得他們被我打? 徽明笑了:阿玉這樣有把握。 說起溪紋紅葉,席玉卻笑不出來,連帶回話也保守了些:也不盡然,不過,武功在我之上的人,想必是不會來搶奪此物。 為何如此說? 席玉掬起一把水,陷入回憶:師父帶我會過幾人,一年前?或是更早,那時我還不是他們的對手,只不過這樣的人,也僅是一只手數得過來罷了。 徽明道:你師父后來,可曾指點于你? 那是自然,只是那幾位也不是隨意出山的。 他好奇:可我聽說,你師父已是武林第一,為何不親自與你過招呢? 沒什么,席玉淡道,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見徽明不解,席玉反問他:你應當聽說過,我?guī)煾柑焐V邪,用劍時不大正常。 她不打算詳盡地給他說清楚癡邪之事,有意回避:師父與我很少動手,我們初次見面,他就差點殺了我。 李兆究竟是何模樣?見過他的人只會說他是瘋子,徽明想起那個陪伴她兩年的師父,眸色變幻,終究還是忍不住道:為何要殺你? 嗯,是我先動手的,席玉見他誤會,吻了吻他的唇,眼神看向遠處,當年,我的武功遠不如眼前,又不想回到教中接受懲治,一路逃亡西南去。 西南的夏季雨夜,山間夜路,蠱蟲作響,陰森詭異,茶歇的掌柜聞到殺意,早早關門。 客棧外,橫躺著數十具尸體。 席玉戴著惟帽,踩過那些死尸,上前去拍門,想要借宿一晚,不料茶歇的門沒開,死尸中倒是坐起一個人。 那人在她身后起身,撿起劍,悄無聲息地走到她后頭說了句借過,席玉驚慌之下,拔出了劍,向他出手。 劍一出鞘就難以回頭,我年輕氣盛,他又不肯服我。師父與我從茶歇打到竹林中,我抬手的那一招差些就能殺了他,后來被他打了回去。想起當初被師父掐著脖子幾乎沒命,席玉笑了聲,她告訴徽明,若他沒有克制住,興許我已葬在當初那片竹林。 徽明隱約明白,又不能斷定,他擔憂她,問:故此,江湖傳言中,李兆患有瘋病,是真的? 算是吧。 徽明驚恐地察覺,席玉向來淡然的目色中竟有幾分悲憫,這悲憫不是為了他,她甚至沒有看向自己。那道視線穿過徽明的肩頭,她坐在他懷里,眼中在想的是她的師父,那個叫做李兆的男人。 而她的悲憫,也是為了李兆。 為何?徽明抱著她,心口一陣酸澀、不甘。為什么要悲憫于那個男人?因為天生瘋???可那病讓李兆差些就殺了阿玉,阿玉為什么要為一個男人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徽明顫抖著,露出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別想了,阿玉,我會陪著你。 席玉早已收斂了神思,問起旁的:我們何時動身向東海? 待我后日施過針。 想起方才她眼中的悲憫和憐惜,徽明竟不由分說地扣住她的手腕,柔聲:阿玉來陪我,好么? 與徽明心思細膩不同,席玉滿腦子想的都是師父、溪紋紅葉、武林大會,她迫不及待,想跟所謂的天下琴主打一架,巴不得快快動身,最好即刻啟程。 對于徽明的請求,她自然也應了,徽明很欣悅,抱著她去親她、問她,明月中天,二人才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