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備孕
夫夫備孕
自己的男人要替自己生個小子!南和謙不敢相信這種奇聞軼事竟然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多么驕傲的一頭小公獅!高昂著脖子炫耀著一頭飄逸的鬃毛,睥睨婦產科來來往往陪老婆的男人們。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讓女的給你們懷孕生子算什么本事?哥哥我有本事讓男人為我懷孕生子! 盡管,他這股驕傲勁兒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他看著阿毓從診室里出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實際上,阿毓電話咨詢了好幾家醫(yī)院,很多聽了他情況的都委婉地表示沒有接觸過這種案例,也沒有為男產婦建檔的,要他去咨詢專家。今天見的婦產科專家還是南和謙找了熟人排號的。 產科的走廊里,有很多大著肚子的孕婦在家人的陪伴下步履緩慢地行進,過往的人都會放慢腳步,生怕磕到碰到這些金貴的孕婦們,畢竟他們身上承載著一個家庭的希望。這種地方,很少見兩位年輕的裝扮時髦的男人一起出入的。阿毓在門口排隊等號的時候,旁邊的阿姨問他:小伙子,你是幫老婆排隊的吧?這么年輕就這么懂疼老婆了! 阿毓只能尷尬地對阿姨微笑著默認,心里又焦慮,等會兒進門診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到底要從哪里變出個懷孕的老婆來呀?他有點兒后悔,今天出門前應該打扮成女人的。戴個假發(fā)套,用南和謙買的那些化妝品畫個大白臉和紅唇,再穿個寬松的連體裙遮擋自己的身形。雖然怎么看都像女裝大佬,但至少可以讓熱心的阿姨們閉嘴,因為她們大不了只是覺得這個孕婦丑而已。 還好阿毓進門診的時候,醫(yī)生看到了他的名字,大概回憶起來這個病人提前打了招呼。 排隊的都等下午1點上班再來吧!馬上是午休時間了!醫(yī)生對著門口排隊的家屬們喊了一嗓子,人群不甘心地散去,也有不肯放棄的家屬打算蹲守到下午開門之時,生怕錯過了叫號,被別人插了隊。醫(yī)生順手關上了診室的門,示意鄂毓坐下。 醫(yī)生說:你的情況我也從朋友那兒聽說了。你咨詢過你的內分泌醫(yī)生了嗎? 我之前是在外國看的醫(yī)生,在國外方便復查,后來回國了都是按照之前穩(wěn)定后的劑量在用藥。鄂毓如實回答,本應該定期檢查,但是他回國之后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 醫(yī)生:你現在就像是進入了更年期,zigong萎縮得很小,需要先停藥,讓zigong有幾個月的恢復期,然后我們再來檢查各項激素。 那我還有可能懷孕嗎?鄂毓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檢驗單,揉得皺皺巴巴,神情緊張地問。 醫(yī)生:不是不可能,但即使是其他借助試管嬰兒生育的普通女性,也并不能保證百分之一百成功。你要放寬心,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但也要做好有可能會失敗的心理準備。 從門診出來,鄂毓緊張的表情全部寫在了臉上,他和醫(yī)生預約了接下來的就診時間。心里自我安慰至少有一家醫(yī)院愿意接受他這個特殊的準孕婦了。 南和謙看阿毓出來了,趕緊迎上去,又是幫忙披大衣,又是送熱茶水。弄得走廊里蹲守的排隊家屬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兩個大男人在這種場合,高個的那個對小個子的那個體貼得像是照顧孕妻的丈夫,任誰都會大腦轉不過彎來。 南和謙早已有心理準備,醫(yī)生也許會否決阿毓懷孕的想法,或者告訴他這件事有失敗的風險。南和謙并沒有那么迫切地想要個孩子,他都打算好,如果阿毓真的想要孩子,他們還那么年輕,過幾年再考慮借助別的方式也不是不行。 走吧,我?guī)闳コ砸患姨貏e好吃的日料店。南和謙閉口不提門診里發(fā)生的事情。 沒有胃口。阿毓說,他并不是在耍小脾氣,是真的心情不好,緊張地胃痙攣。 那我們去吃點熱乎的?暖暖胃?南和謙繼續(xù)提議,又想逗他開心講起了笑話:媳婦兒,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一哥們兒發(fā)的,他們家的一只大金毛犬被小區(qū)里一只泰迪騎了,結果生的一窩小狗長大了長成了卷毛大狗,可搞笑了,我一會兒下車給你看。 阿毓完全沒有笑意,連配合都懶得配合的樣子,呆呆地看著前方的路。 南和謙深深嘆了口氣,哥,沒關系的。我就不信沒孩子我們還能不過了?孩子長大了始終都是要飛走的,到時候還是剩下咱們倆,那與其這樣,不如咱們開開心心的。 我現在特別后悔。阿毓壓低了腦袋將臉埋入大衣厚實的領口里,緩緩地說:我不應該在沒有充分考慮清楚的情況下就去走跨性別的路,我那時候還知道要去凍卵,大概從來都沒有真的放棄當mama的可能性。 乖啦。南和謙伸出一只大手在阿毓后腦的短發(fā)上一陣亂摸,弄得他發(fā)型蓬松,如果不是因為你提前走了這條路,我們大概根本不會有交集,更提不上相愛。 我要做!阿毓忽然很堅定地說,就算成功的機率不高,哪怕只有1%的可能,我也要試試。雖然我還年輕,但是使用激素時間越久,zigong就越難恢復,現在不行,以后更不可能。 南和謙太了解阿毓的脾氣,一旦他下決心做一件事,肯定會全力以赴,但是這也正是他的軟肋,不知放過自己。 你想做,我就會支持你,不管是行動上還是財務上,只要我能提供的,你都不用擔心。南和謙承諾道。 謝謝你!愿意照顧我的孩子。 你說的什么話?你都讓我當孩子的爸爸了,我照顧你們不是應該的嗎?南和謙覺得這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可轉念一想才理解,在阿毓的認知里,爸爸也不一定會對孩子負責到底。 本來就是我提出的,你也可以拒絕。阿毓說。 等等!你不和我生你想和誰生? 你如果拒絕,我當然可以找別的捐贈啊。 你!誰允許你!南和謙急了。 阿毓羞怯地說:不過我還是希望和你。 為什么是我?是不是我長得太好看了,還是因為聰明基因好?是不是我是你遇到的男人中最優(yōu)秀的?南和謙高高地仰起頭,像個高傲的小獅子。 阿毓看他就像看一頭大金毛犬,忍俊不禁:不,不,都不是。因為你是他們中最好騙的一個! 男人果然沒有好東西!包括哥哥! 隨后的日子里,這對小夫夫全身心投入到了積極備孕中。阿毓本身的身體素質不錯,除了一開始停藥后的情緒低落和不習慣,一陣子以后,他倒也適應了過來,還總督促孩子爸爸去運動,控制飲食。一切似乎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一個工作日的夜里,南和謙加班到很晚,回家的時候特意打包了宵夜給獨自在家的阿毓。他剛進家門的時候,就覺得不太對勁,因為阿毓沒有像平時一樣跑過來抱著他撒嬌,纏著他摸手背后有沒有藏著給自己帶的好吃的。今晚屋里異常安靜,他躡手躡腳進了臥室,發(fā)現阿毓早就躺下了,把自己裹在厚被子里。南和謙掀開被子,發(fā)現阿毓臉色慘白,滿頭冒著冷汗。床頭放著半杯涼了的水和一板摳掉了幾顆的布洛芬。 你回來了?阿毓睜眼,沒有睡熟。 你是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南和謙著急地問。 阿毓:沒事,大概是zigong內膜脫落。 什么脫落?南和謙被嚇了一跳,當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寶貝,你堅持一下! 還好有阿毓拉著他,解釋道:不用去醫(yī)院,我的意思是zigong的功能大概在恢復中,是正常的,流一點兒血,我吃了止痛藥了,現在不那么痛了。 這下,南和謙更緊張了,如果不是阿毓阻攔他差不多就要扒了阿毓的褲子,流血?哪里流血?嚴不嚴重,讓我看看! 你有病??!就是來大姨媽了!看你個鬼! ???大姨媽?從哪里流出來?給我看看!南和謙鍥而不舍。 沒想到阿毓哇一下嚎起來,不忘記控訴他:我肚子疼得像是連續(xù)3-4個小時被鐵拳反反復復捶著小腹,你還欺負我! 哦,不哭不哭,都是老公錯了!這樣子怎么叫人舍得,南和謙終于不和他開玩笑了,只是這位老公真的沒有經驗,以前在念書的時候,也聽過哥們兒在女友來大姨媽的時候送熱奶茶和止痛藥,他也依樣畫葫蘆,問:要不要熱水袋?我剛好買了海鮮粥,我去熱了給你好不好? 阿毓才停止了哭嚎:不用那么麻煩,家里也沒有熱水袋,幫我把粥熱一熱。 好嘞,媳婦兒,你等一下。南和謙說著就把粥煮熱了,還燒了水,他把粥端出來的時候發(fā)現阿毓已經起床了,坐在餐桌旁,你怎么不乖乖躺著?快點回去躺著,我來喂你。 不要,我又沒癱瘓!已經不痛了。阿毓說。 真的可以?那剛好,我?guī)湍隳门菽_桶,我媽非要給我的,想不到派上用場了。南和謙貼心地幫阿毓準備了泡腳的水,送到他腳邊,還親自蹲在旁邊幫他搓搓腳。溫柔寬厚的大手被燙得通紅,覆蓋在窄窄的腳背上,仔仔細細按壓著每一根腳趾,又溫柔有力地揉著腳心的rou。 唔~這水有點兒燙,阿毓忍一忍,似乎渾身流淌著一股溫熱的液體。 你怎么那么好?阿毓看著這個蹲在跟前比自己還年輕的男人,忍不住眼睛都濕了,不會是從小姑娘身上練出來的吧? 我倒是想啊,人家姑娘也不給我機會啊。南和謙說,媳婦兒,所以你剛剛的意思是你有可能可以懷孕啦? 嗯,醫(yī)生和我說會有這樣的反應。阿毓頓了頓,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會不會變回女的? 南和謙敏銳地察覺了他的不安,怎么會? 姨媽回來了,雌激素提高,外表會變回去吧? 南和謙安慰道:不會的,等咱們寶寶出生了,再慢慢恢復。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媳婦兒,比起擔憂,我是不是應該幫你預熱一下?南和謙說。 預熱什么? 當然是幫助備孕啦,恢復啦,是不是需要多一點...他已經伸手抱過來。 滾!那里又不能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