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了
上課了
話說得這么清楚了,徐清晏以為,即便是腦袋被門夾過也該能聽出了他什么意思。 等她打電話來問,他就考慮結(jié)束,勉強答應好了。 可事實證明,徐清晏的確高估了某些個人的智商。 他一天看手機好幾遍,等到周末還沒消息后,終究忍不住打了電話出去。 鄧熙和幾乎手機不離身,來電時剛好在休息,順手就接了,喂?找我有什么事嘛? 上揚的語調(diào)難掩驚喜。 徐清晏原本打算冷嘲熱諷一番的,被她先發(fā)制人,現(xiàn)下卻是不好再開口了,改問道:感冒好了嗎? 差不多吧,蹦了會出了不少汗,舒服好多。 蹦? 留意到了她那頭的嘈雜,他語氣微沉:你現(xiàn)在在哪? 唔,娛樂城啊,你聽不到嘛? 熙和將手機拿開了些,聽筒對著舞池方向,大聲問他:怎么樣,能聽到嗎? 耳朵都被震疼了,徐清晏揉了揉耳朵氣極反笑,問:娛樂城哪一家? 就你們學校門口這,你要過來嗎? 她語氣很激動,手機復舉到耳邊,小口地嘬酒,又提議說:要不還是別來了吧,我們馬上要回去了。 她們寢室一塊來的。 下次來,下次我請客,一定讓你蹦個夠。 她信誓旦旦地承諾。 徐清晏面沉如水,陰惻惻地反問:蹦個夠? 正處于興頭上,她沒聽出其中異樣,保證說:你放心,我鄧熙和說話算話。 很好。 徐清晏笑了,你之前是不是想我教你高數(shù)? 對呀。 熙和坐正了點身體,無比期待地問:那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呀? 可以。 他答得太干脆,鄧熙和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激動得手舞足蹈,徐清晏你真的太好了!對前女友還這么貼心,絕世大好人! 給他發(fā)好人卡。 徐清晏一扯嘴角,跟她確認:我記得之前有人說過,付我三倍的課時費對吧? 唔我是說過 她訥訥地提醒:可你前幾天不是說不收學費了嗎? 哦,你自己也說,是前幾天的事了。 初夏暑熱漸顯,他扯了扯T恤的領口,三倍課時費,包你過,一句話,補還是不補? 鄧熙和被包過的誘惑沖昏頭腦,斬釘截鐵地回:補! 傾家蕩產(chǎn)都補,更何況只是三倍課時費,她打聽過大學生兼職的時薪,她只需少買點衣服包包就行了。 學習與泡他兩不誤,何樂而不為。 要不我先預付課時費吧。 生怕他反悔,她如是提議。 不用,等你下個月生活費到了再說吧。 竟然連她現(xiàn)下囊中羞澀都知道,鄧熙和感動得無以復加幾欲淚流,徐清晏,謝謝你,你真的真的太好啦!等我下個月拿到生活費了,一定請你吃大餐! 哦。 他干巴巴地應,吩咐說:回頭把你課表發(fā)給我,我對照空閑時間安排課時。 他一定會盡量多的排課,保證最基本的學習時間。 行,我手機就有,現(xiàn)在發(fā)給你。 保持通話狀態(tài),熙和找到圖庫里的課表分享出去。 收到了嗎? 嗯。 快速瀏覽一眼,徐清晏點擊保存,說:明天星期天,你下午有空的話帶上書過來吧。 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 鄧熙和滿口答應,對這個安排甚是滿意。 沒事就掛了。 好的呢,明天見。 終于也蹦累了的其余人回來,見她竟然在親吻自己的手機,紛紛露出驚恐惡心的表情。 干嘛,已經(jīng)饑渴到連手機都不放過了嗎? 不不不。 她故作神秘地笑,收好手機后,莊重地宣布:徐清晏要給我補課了。 嘖,恭喜。 離性福生活又近了一步。 還好還好,意料之中的事啦。 夜色下,她打量著新做的指甲,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嘴臉,卻難掩內(nèi)里的春心蕩漾。 另外三個人兩兩相視,見怪不怪的,都懶得拆穿她了。 你們說說,接下來我要怎么對付他呢? 裝逼歸裝逼,鄧熙和也沒忘記歷史還得由群眾來創(chuàng)造。 趙聆風:主動,卻又不能表現(xiàn)出主動,而應當是想法設法讓小狼狗撲上來捕食。 熙和點頭,表示受教了,再問:那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去赴約呢? 宋黎:那還用說,大夏天的,當然是漏胳膊露腿。 朱漣漪附議:越sao越好,饞死他。 唔 略一思索,她打出個響指,你們真棒。 就這么辦了。 次日,徐清晏前腳從外面回到寢室,后腳手機就響了。 是鄧熙和,開心地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到了他寢室樓下。 他正要收衣服,舉著晾衣桿的手一僵,你過來了? 嗯! 昨晚說的是下午,以徐清晏對她的了解,怎么也得拖到兩三點后才拖拖拉拉地過來,可現(xiàn)在 他看眼時間,十二點都不到。 你吃飯了? 他問她。 當然沒有! 理直氣壯的口吻,接著又解釋:昨晚不是你說下午要給我補課嘛? 以前在一起時,他有空就給她補習,順便再一塊兒吃頓飯。 徐清晏瞧了瞧艷陽當空的室外,邊離開陽臺邊吩咐:進大廳來,等我五分鐘。 嗯,我在大廳坐著了,你們學校的男生挺熱情的,把我?guī)нM來了。 哦。 他冷硬地回復,顧不上把晾干的衣服收進衣柜,抄上背包摔門出了寢室。 比說好的到得更快,鄧熙和跟大步流星走來的人揮手,對面前搭訕的男孩說:抱歉,我等的人來啦。 言談間,他已走到近前,那個男生看了看他,撇嘴不甘心地離開。 熙和上前一步,笑不露齒地邀請:走吧,去吃飯。 徐清晏不動,斜睨著她。 熙和假裝不知,疑惑地問:怎么啦,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她今天穿了條正紅色的無袖及膝裙,頭發(fā)扎成高高的丸子頭,脖子,胳膊,小腿,能露的都露了,還噴了限定款的斬男香,就不怕他不投降,以防他鼻子不通氣,還特意踮腳湊近他的臉。 徐清晏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唇,手指了指,口紅沾到牙齒上了。 笑容僵在臉上的鄧熙和: 來把刀戳瞎這狗男人的眼吧。 大概是嫌她不夠丟人,狗男人還自以為是地抽出張紙巾,命令她:張嘴。 鄧熙和正翻包找鏡子,聞言住了手,咬牙切齒地啟唇:謝謝。 徐清晏低頭,紙巾輕點了點她的上門牙,順帶把嘴唇上正紅色的口紅一塊兒擦淡了些。 少了分勾人品嘗的魅惑,一下就順眼多了。 去食堂的路上,他想起來問:你怎么進來的? 科大有門禁,外人進出必須有本校人帶。 我給門衛(wèi)叔叔買了些水果,他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就放我進來了。 她從手包里掏出個拳頭大的黑布林遞給他,喏,最甜的留給你啦。 徐清晏沒接,你吃掉吧。 熙和就硬塞他手里,別這么客氣嘛,就當是拜師禮了。 客氣多生分,坦誠相對多好。 她望著他,無比純潔的微笑。 呵。 徐清晏沒再推拒,拿在手里,再問: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哪棟樓? 門衛(wèi)叔叔說的啊,我告訴他你是醫(yī)學院大三的,他就讓我去行知園,路上問了幾個人就找過來了。 一想到有這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口紅沾牙齒的丑樣,鄧熙和遁地的心都有了,再沒了進校園時的氣勢,弱弱地詢問: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今天見過我的人全部失憶? 他眉眼閃過狠厲,冷漠地回:沒有。 嗚好吧 看來做人還是得低調(diào)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