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玉佩
7,玉佩
喬蔓最終還是壓下心頭不安,對著喬至臻道:是張家二公子。 喬至臻微微一愣,凝眉思索起來。 怎么了?喬蔓見喬至臻神色不對,開口問道。 喬至臻問她:你那未婚夫,可是張子謹(jǐn)? 喬蔓也是一愣,隨后想到張衡與喬至州在上京時就是居住在二叔府上,身為喬府公子的喬至臻又如何會對這些不知曉呢。 可想到這,她的臉又是一白,既然喬至臻能認(rèn)識張衡,那么喬茵也能認(rèn)識張衡。 喬蔓不答反問:你們在上京見過? 喬至臻不明所以,點點頭,道:子謹(jǐn)兄文采裴然,是個不可多得的知己。 喬蔓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小臉慘白,喃喃自語:原是這樣。 可內(nèi)心還是不甘心,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并不是表面上那樣的逆來順受,她一切忍耐只不過是為了能夠離開這個冰冷冷的喬家。 她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家,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孩兒,她若有了孩兒,定然會千百倍的疼愛她。 喬至臻見喬蔓的臉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在做聲,看著喬蔓小臉雪白,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雖然不大管這些身外事,卻也略略知曉,自己的jiejie,似乎十分仰慕張二公子。 喬蔓覺得一切還都只是猜測,不能代表這就是事情的全部,她應(yīng)該當(dāng)著張衡的面質(zhì)問清楚。 想到喬至州說的,明日會宴請他的書院同學(xué)的日子,張衡也會前來參加宴會。 喬蔓覺得與其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不如直接去問張衡。 其實與其去問張衡,她也可以直接去問喬茵,兩人是否有首尾。 但喬茵霸道慣了,喬蔓這樣去質(zhì)問她,可能反而會被喬茵一通收拾。 她現(xiàn)在還待在喬家,她惹不起喬茵。 繞是喬至臻也看出來喬蔓心情不好,沒有向往日一般繼續(xù)留下,而是起身告辭。 喬蔓覺得十分的迷茫,就如同許多年前,她的母親過世時一樣。 喬蔓幾乎是徹夜未眠。 喬老夫人體諒喬至州宴客,免了今日的請安,可喬蔓卻早早就醒了過來,在拔步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齊嬤嬤見到喬蔓這樣,心中難過,她來到喬蔓床前,替喬蔓整理了一下背子,出聲道:姑娘究竟在憂心些什么? 嬤嬤喬蔓望著齊嬤嬤,清泠泠的眼眸中盛滿了憂慮,可她不打算告訴齊嬤嬤自己心中所想,這樣也只是徒增齊嬤嬤的擔(dān)憂而已。 齊嬤嬤是喬蔓母親鐘氏的教導(dǎo)姑姑,跟著鐘氏來到喬家,鐘氏走后,齊嬤嬤實在不忍心喬蔓一個小女孩在喬府孤苦伶仃的,就留下來做了喬蔓院子里的大嬤嬤,齊嬤嬤一生為嫁,把喬蔓當(dāng)自己的女兒來疼。 她也知道喬蔓在喬府中過的并不好,喬老夫人雖然不說偏心幾個孫女,可終究對喬蔓不冷不熱,趙氏就更不要說了,只緊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對喬蔓只是面上過的去,多一絲一毫的關(guān)心也不肯給喬蔓。 大老爺喬遠(yuǎn)庭就更不要說了,父女兩人猶如陌生人,見著了也只是冷冷淡淡的打個招呼。 姑娘命苦啊。齊嬤嬤抹淚。 嬤嬤別難過了,我只是有些想母親了。其實喬蔓也沒有多想鐘氏,實在是鐘氏走的太早了,就算在人世那幾年,也是纏綿病榻,根本顧不上喬蔓,鐘氏走后鐘家因著懷疑女兒是被趙氏害死的,怨恨喬遠(yuǎn)庭,不肯在踏足喬府。 可他們從來想不到喬府中還有一個可憐的女孩兒,早早沒了娘,又沒有外祖一家撐腰,只能任人欺辱。 喬遠(yuǎn)庭也恨鐘家不識好歹,兩家人親家成仇家,鐘家離得遠(yuǎn),喬遠(yuǎn)庭奈何不得鐘家,只能把怨氣撒在喬蔓這個擁有一半鐘家血脈的女兒身上。 喬蔓嘆了口氣,對齊嬤嬤道:嬤嬤,去給我準(zhǔn)備早膳吧,今日我可有的忙了。 齊嬤嬤不解,她道:今日您不用去老夫人那里,可有什么事忙的? 喬蔓只是笑。 齊嬤嬤知曉喬蔓的脾氣,不在多問,起身去叫紫蘇白桃進(jìn)來服侍喬蔓。 喬蔓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喬至州幫幫自己。 說辦就辦,喬蔓收拾好自己,早膳也為食便去了喬至州的院子。 路過十二回廊,正好遇見一襲盛裝的喬茵。 喬茵今日穿著一襲秋香色襦裙,頭戴金釵,氣質(zhì)華貴。 她望著喬蔓,神情有些冷傲,不復(fù)之前的和藹。 喬蔓卻不想對上喬茵,她深知自己如果對上喬茵,吃虧的只能是自己,從小她就明白。 大jiejie。喬蔓行禮,準(zhǔn)備越過她去前院。 喬茵臉色十分不好,昨日喬至臻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居然來質(zhì)問她是不是搶了喬蔓的未婚夫。 可笑,她還需要搶嗎?這世上最好的,只能是她的,就算是男人,喬蔓這樣的人,也只配撿她不要的。 站??!喬茵臉色冷凝,喝住了準(zhǔn)備越過她的喬蔓。 喬茵的貼身大丫鬟是知曉喬茵戀慕張衡的,見自家小姐叫住了喬蔓,她連忙使眼色叫幾個小丫鬟去拉喬蔓身邊的紫蘇。 紫蘇掙扎,喬蔓卻對她搖搖頭,紫蘇只能跟著流珠幾人去到遠(yuǎn)處。 喬蔓依舊垂著頭,心中卻以明了,喬茵,打算和她攤牌了。 雖然不打算和她對上,可事關(guān)自己的未來,橋慢也不打算在隱忍下去。 你猜到了?喬茵單刀直入。 喬蔓抬頭,與喬茵對視,冷靜道:大jiejie,果然戀慕衡郎么? 喬茵勾起紅唇,露出一個迷人的小笑容,出口的話卻帶著刺一般:那又如何?你難道以為你爭的過我?我可是有鄉(xiāng)君的封號,父親是朝中重臣,母親出自名門望族,你一無所有,拿什么跟我爭? 喬茵就這這樣的女子,高傲,冷漠,冷血,自我。 喬蔓握緊手中絹帕,內(nèi)心卻因為喬茵的輕賤而燃起熊熊怒火,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像大jiejie這樣的出生,也要和我爭一個男子么?值得么? 我就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珍寶也好,衣裳也好,未婚夫也好,總要親手搶過來的,才是最好的。喬茵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微笑,伸出纖纖玉手,捏住了喬蔓的下巴,稍稍抬起,喬茵幽幽道:你的未婚夫,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愛你嘛,我只是稍微露出一點意思,他就將家傳的玉佩送給我做定親信物了。 說完,喬茵伸出另一只手,手里握著一枚羊脂白玉,喬蔓見過的,是張家家傳的玉佩,且只給嫡子嫡孫的玉佩。 如今這玉佩卻到了喬茵手里,喬蔓知道自己敗的徹底。 識相一點的,自己解除婚約,我看在你是我meimei的份上,也不會太為難你,不然,你可有的是苦頭吃,若是你一意孤行的想要嫁給張衡,就算你是我meimei,我也不會手軟的。喬茵貼著喬蔓的面頰,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惡毒的話。 喬蔓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她用力揮開喬茵死死鉗制住她下巴的手,冰冷的注視著喬茵:你在威脅我? 喬茵嗤笑,不屑的看著喬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免得到時候張家和退婚,你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 喬茵嬌嬌笑著,挑釁的望著喬蔓,歪著頭,眼神無辜:蔓娘,我要是你,就不會去自取其辱,乖乖的等著與你家世相匹配的公子來娶你就好,少妄想那些自己配不上的。 可喬茵越是這樣說,喬蔓就越是不想向她低頭,眼中蓄滿淚水,喬蔓死死忍著不想讓眼淚落下,她絕對不會認(rèn)輸?shù)摹?/br> 喬茵像是十分可憐喬蔓似的,見喬蔓倔犟的樣子,似乎十分苦惱似的:你若是不死心,下午就到湖心亭來,我也好讓你徹底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