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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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和老季結(jié)婚應(yīng)該有幾年了吧,不打算生個孩子?葉之桃把頭轉(zhuǎn)向我同我說話,桌上原本的觥籌交錯一下子暗淡下去,無數(shù)雙眼睛不約而同地往我這邊看。 季若宇顯然也沒料到葉之桃會這么說,咳嗽了兩聲想要替我作答:我們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你不想要個孩子?葉之桃那雙嫵媚的鳳眼盯著季若宇,表面是問季若宇其實是在當眾挑釁我。 她這是什么意思,明明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和季若宇現(xiàn)在背著我偷情,這么問我意思不就是我不能抓住自己的丈夫,說不定生個孩子還能和她拼一拼。 我比剛才背挺得更直了,至少氣勢這方面不能輸。我笑了笑,揮揮手臂大方地調(diào)侃道:jiejie你都還沒結(jié)婚呢,我急什么生孩子呀,凡事都講究個順序,小孩子什么的順其自然吧。 我變相地提醒葉之桃她是小三,插足婚姻??上щm然婚姻講究的是順序,但感情與死亡兩件事從不講究順序,總是默許插隊,蠻不講理。 葉之桃的臉色如常,我的發(fā)言對她好似不痛不癢,臉皮真是有夠厚的。 我自然知道,我現(xiàn)在手里想要緊握的早已不是一份千瘡百孔的婚姻了,而是一個女人的自尊心。 季若宇見場面愈發(fā)不可收拾,害怕在我面前泄露秘密,故意打發(fā)我離開:狗你出來的時候喂了嗎? 我也不想自討沒趣,被在場的當作動物園的猴子,順勢起身對大家說:我的薩摩耶還沒吃飯,我先回去喂他了,大家慢吃啊。 當然不會有人挽留我,我盡量讓自己走得沉穩(wěn)些,使自己的背影看上去不那么蕭瑟。 打開酒店房門,小薩先是愣了愣,估計是沒想到我這么早就回來了。 而后飛奔向我,在離我兩米遠的距離時又突然剎車停住,傲嬌地轉(zhuǎn)身往回走。 我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路介怎么會這么可愛,他剛才是忘了還在和我生氣嗎? 寶貝,不要和我生氣啦,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怎么樣?我殷勤地走過去抱住他,兩只手不斷揉搓著他雪白的毛發(fā),嘴巴輕輕含住他毛絨的耳朵。 我猜路介本來就消氣了,但他為了維護他的面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舔了舔我的鼻子,宣告他大發(fā)慈悲地不生我的氣了。 我說想走也是真的,當即就開始理本就不多的行李,沒一會兒就關(guān)門走人了。 今天晚上我已經(jīng)很尷尬了,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在這之后的幾天里也如此。 當初就不該來,本來想讓葉之桃不爽,結(jié)果不爽的人是我,現(xiàn)在離開還有種兵敗逃忙的感覺,同樣讓我很不爽。 我和小薩打車回家,我給季若宇發(fā)了條微信:工作室明天要發(fā)的新品出了點事,我先回去了,房卡給你放前臺了。 季若宇沒一會兒就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這么急的嗎?出了什么事嗎?我要不要回來送你回去? 不用,我已經(jīng)在出租車上了。 季若宇那邊沉默了一下,我隱約中聽見他那里人們熱鬧的交談聲,和我在時完全不一樣。 那你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fā)消息。 嗯。 我掛了電話,小薩趴在我的懷里用憂郁的眼神望向我,我自動理解為他吃醋了。 回去任你處置。我湊在小薩的耳朵邊,輕聲對他說。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一下子就亮了,炯炯有神,像是期待糖果的孩子一樣期待著什么。 夜晚的山路靜悄悄的,司機把車窗打開,涼爽的山風就溜進了車里。 司機師傅是個健談的中年大叔,哼著小曲兒問我:小姑娘自己一個人來這兒旅游的? 我和我丈夫一起來的,他們公司在這里團建。 司機透過車鏡看了我一眼:那你丈夫呢? 和女老板好上了。 哎呦,不是叔我勸分啊,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聽叔一句話啊,這男人出軌一次之后就總是會出軌,小姑娘趁年輕還是另外找個好男人吧,我也是男的我懂男人的心理。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沒再多言,將頭轉(zhuǎn)向了車窗。 山林籠罩在黑幕之中,原本清晰的巍峨輪廓此刻也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