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去打怪獸
不讓你去打怪獸
書房氣氛冷峻肅殺,南王捏著茶杯久久不語,眉峰壓得極低,端莊持重的俊臉又多了威嚴氣質(zhì),頗有天家王室的風(fēng)范。 “慕容無傷遇襲了?” “是,聽說傷得很重?!?/br> “有意思,你說這口鍋會扣本王頭上,還是陛下頭上?!?/br> 暗衛(wèi)低頭不語。 寬慰話不是他們說,也不由他來說。 鳳目有些嘲弄,他隨手取了支白玉鎮(zhèn)紙,細細把玩:“或許陛下還打著攘外必先安內(nèi)的主意,然而大晉一亂,得利的可是外人,鼠目寸光!” “只怕還以為這是一石二鳥的好法子,正得意呢。”他愜意往后一靠,擱了鎮(zhèn)紙,示意暗衛(wèi)退下,開始批閱公文。 過了大半時辰,他忽然沒頭沒腦問了一句:“那個女人怎么樣了?” 角落陰影里有人回話:“在睡,應(yīng)是在做夢。” 南王擱了筆,隱隱有些煩躁。他捏捏眉頭,端正嚴肅的臉頗具威嚴,腦子里卻想著鮫人的媚色,和那雙如玉的小腳。趾頭瑩潤,白膩中泛著粉,看起來一吸就會破了…… 真是妖孽……難怪慕容無傷和蕭夜都那樣寵她。 “慕容無傷什么時候到郢州?” “十日后,下月初九?;蛟S還會耽擱幾日?!?/br> “哦?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慕容家主知道無傷公子為一個丟失的美人大駕郢州,還遇襲受傷,十分生氣,派人來逮他?!?/br> 南王皺眉:“這可不巧,若他沒受傷,哪怕輕傷,早就加快速度輕車簡從往郢州趕,可偏偏重傷在身……給慕容家主去封信,說是嵐兒相邀,歸還美人?!?/br> 書房重歸寂靜,南王枯坐一會,自言自語道:“老匹夫都不叫人省心。” 日暮生寒,溪水生煙,涼涼西風(fēng)穿過小樓,拂過華美精致的擺設(shè),襯得屋子有些冷寂。 榻上一位俊美公子,紫煙似的外衫松垮垮披著,胸前褻衣透出一點殷紅,他正拿了一柄折扇仔細作畫,一尾活潑靈動的小白魚躍然紙上。 “是這樣的么?”他喃喃低語。 “公子!大夫囑咐了要好好休息的!”薄荷急得跺腳,托盤一放就想把他摁倒躺好。 慕容無傷渾不在意:“我不病著,有人不能放心。給南王回個密信,說我五日內(nèi)到?!?/br> “您……”他揮揮手制止她:“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令人生厭。我爹不清醒,你也不清醒?” 薄荷斂目稱是,端藥送到公子面前服侍他喝藥。 “你說……蕭夜會不會動她?”公子食指輕輕敲擊扇柄,語聲平平。 薄荷不敢答話,大晉雖然可隨意贈賣姬妾,但也不是誰都不在意姬妾的貞潔,她想了想:“蕭夜一向冷峻不近女色,想來不會……” 慕容無傷截住話頭:“那南王呢?”又自己搖搖頭,似是自我安慰:“一個醉心權(quán)勢的人,不會為了美人得罪我。”他有些愉快道:“等接到了人,給她起個好名字?!?/br> 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卻柔軟得如同一灘爛泥癱在床上,紅撲撲的小臉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室內(nèi)有些腥膻氣息,涌動著情欲和放縱的味道。她揪到了南王殿下不可言說的隱秘,得意又驕傲,就算你給我喂藥,你也有秘密捏在我手里的! 南王又來看她,莫名的牽腸掛肚,他不想承認是那雙玉足的魔力。 鳳眸微動,修長的手指捏著一串鈴鐺,輕輕晃動。 如熱泉奔涌,破開嚴冬的冰封,旖旎動人的鈴音響起,鮫人皺眉,睜開眼睛,卻是目露渴求的看著之前還很討厭的南王。 他要確定對鮫人的掌控是否有效,否則…… “睡吧。”南王揉揉她腦袋,掖好被子出去了。 ???那你叫醒我干嘛?! 鮫人快氣炸了,就連做夢也是夢見深海的大漩渦吸著他,水流把他撕得粉碎。 在夢里報仇雪恨把南王醬醬釀釀之后,鮫人難得的自己醒了。 暗室沒有天光,不知道時辰,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流光溢彩,照出微弱的光芒。人看東西有些費勁,鮫人卻毫無壓力,她赤裸身子下床,去桌邊倒水喝。 地上鋪了柔軟舒適的地毯,如海底細沙。鮫人抱著水壺來回踩踩,又躺下摸摸地毯滾來滾去,好玩極了。 膩白的身體玲瓏有致,泛著光,酥胸翹臀如起伏波浪,明晃晃抖進男人眼里。兩點紅櫻抓人眼球,小腳如初生小蛇扭動,嫩得讓人想握在手里,教她乖一點。 持重自矜的身體開始蘇醒欲望,胯下突突直跳,他喉頭微動,竭力靜心凝神。 “嗯?你來啦!”真是奇怪,明明討厭得要死,見到他卻很開心。 鮫人搖晃著撲向他,雪乳晃著兩點櫻紅,隨后被擁抱壓得扁扁的。男人摟住她,掂了掂小屁股輕聲問道:“怎么在地上打滾?” 他當(dāng)然知道為什么,毯子是西域波斯進的貢,柔軟如沙,鮫人肯定喜歡。她又不愛穿鞋,踩硬地板對她不好。 “地上舒服~” “嗯?!蹦贤躅H為贊賞的點點頭,干脆抱起她坐在桌邊,喚人進來布菜。 鮫人未著一縷,雪白的身體泛著光,嬌媚地倚在南王懷里。男人寬大衣袍遮掩住赤裸嬌軀,只露出雪白肩頭,和絕艷的側(cè)臉。侍女們游魚般進進出出,靜默無聲,很快就擺滿了一桌珍饈美饌。 南王是個文雅的人,看不慣鮫人吃急了直接上手的模樣,雖然有趣可愛,但終究不雅。他挾了一筷子筍絲投喂,教訓(xùn)道:“多少吃點菜,一味吃rou不好?!?/br> 鮫人鼓著腮幫子眼泛淚花:“老道士不給rou吃!還不準(zhǔn)我捕獵,我要餓死了!” 月下小舟的那一口回憶起來,南王有些心疼,夾了一塊荷葉雞給她。 但是鮫人對荷葉也有意見:“老道士騙我吃苦蓮子,難吃死了!壞透了他?!别埵侨绱?,雞rou一點沒少吃。 “那……無涯子的求援,我們也不管他?” 鮫人啜一口排骨湯,撈了骨頭棒子啃:“什么求援?” 原來生氣有變,并非是無涯子編排出來的借口。桃花潭地勢處陰,山峰險峻,從醴泉到桃花潭只一條小徑,成合圍之勢。原本積福納德的寶地,如果底下鎮(zhèn)壓了什么妖物的話…… “哦,打怪獸?!?/br> 南王在給她削桃子皮,一桌子油葷,一個大桃子下去解解膩,也免得她吃太多。“那天,你在水下有沒有看到什么?” 鮫人仔細回憶:“沒有啊?” “水里面的洞,有東西嗎?” “唔……很深,好像有很多條路,不熟的洞我們是不去的,我在外面打個轉(zhuǎn)就回湖里了,好像是有很大的東西。” 嗯,回湖面上吃他去了。南王接受了這個說法,又問:“不是沒看見什么?為什么說有很大的東西?” 鮫人捧著桃子啃:“感覺,感覺有個很大的東西在游,停下來暗處盯著我?!?/br> 或許鮫人的能力,是感知。感應(yīng)天地萬物,洞悉人心所想。一個生得美貌還盡是女流之輩的種族,感知有多重要。 南王有了推論,對鮫人更愛幾分。道宗求借鮫人也不過探查罷了,要不回來還能徐徐圖之,若是被妖物殺死豈不可惜。 “無涯子想你去看看桃花潭里有什么?既然你說危險,那就不去了吧?!?/br> 鮫人眨眨眼,慢慢咽下桃子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