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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總想撲倒哥哥怎么辦(ABO)在線閱讀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這是一座坐落在城市邊緣的爛尾樓。

    開發(fā)商的最初意圖是打造一處遠離喧囂的靜謐花園,可無奈后期因為經(jīng)濟糾紛,公司破產(chǎn)項目無力再繼續(xù)下去,便只好這么戛然而止。

    下午的時候,一輛轎車下了高速公路,穿過郁郁蔥蔥的灌木叢小道抵達了這里。

    本來坐在門口保安室的看門員正百無聊賴的昏昏欲睡,結(jié)果趴在椅子旁的大黃狗突然站起來朝不遠處吠;他循著方向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居然是熟悉的車牌號,趕忙坐起來穿上鞋,拿著鑰匙一路小跑的去拉開大門。

    到了目的地,早就在這棟樓房里等候著的保鏢們迎上來,畢恭畢敬的拉開車門。

    董事長還在路上,不過很快就來了。

    嗯。

    聽罷,時正浩微微頷首,下了車后徑直往樓里走去。

    這一片樓都好久沒有休整過了,再加上采光太不好,一進到內(nèi)部就感覺到有股陰冷氣息撲面而來。不過男人似乎對這里很了解,他熟練的找到?jīng)]有護欄的樓梯,踩著臺階一路到了地下室。

    一個空間一個空間的看過去,皮鞋摩擦水泥地發(fā)出的細微聲響;他現(xiàn)在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定制西裝,胸口處別著一朵新鮮的白色玫瑰,頭發(fā)也用發(fā)蠟稍微打理了幾下看起來正式的像是來參加葬禮。

    啊,原來在這里。

    這么說著,時正浩停下腳步駐足在原地,神情玩味的打量著身旁的房間。

    和其他的幽暗房間不一樣,這個房間里擺放有臨時照明燈,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被栓住手腳的身影待在角落里。

    聽到逐步逼近的腳步聲,這人動了動,緩緩抬起頭。

    呵

    該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場景呢,社會新聞熱搜榜上的第一、二名,竟然在這個小房間里會面了。

    前段時間,時家的三公子因為猥褻Omega被舉報,后來罪名成立,由于情節(jié)嚴重且手段殘忍,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而時家的小公子,也在那段時間因為惡性傷O被關(guān)進拘留所。本來時家一共就四個孩子,短短時間內(nèi)接連兩個被爆出丑聞,這一下子就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時家也被徹底推上了眾矢之的。

    見他朝自己走過來,雖然被鐵鏈固定的無法站立,但時正謙還是無視對方手上提著的鋼管,挑釁的抻直了脖子,對他笑道:我們身上有著一樣的血,我們是一樣的人啊時正浩。

    嗙!

    話音剛落,一聲夾雜著暴怒的巨響震顫了整棟樓,就連在房間外面候命的保鏢們也被嚇得抖了兩抖。

    沒人敢扭頭去查看情況,畢竟光是聽聲音就覺得心驚rou跳了。

    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時正浩瞇起眼睛、丟下手里斷裂的鋼管,半跪下去把他給提溜起來。

    他現(xiàn)在的情緒已經(jīng)有些失控,剛才那一下固然下手狠了點,但好在還是避開了要害,所以時正謙吐了幾口血,搖搖晃晃的依舊神志清醒、眉眼帶笑的直視著自己。

    抓著他的領(lǐng)口,時正浩把人給生拖到房間中央。

    其實他很早前就查過了成年的那場重逢后,因為想要了解自己不在哥哥身邊時都經(jīng)歷了什么;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調(diào)查過一次陸銘的檔案。

    不過那檔案上,分明寫著十年前哥哥因為入室搶劫,而受了重傷。后面他無意間知道時正謙是個心狠手辣的慣犯,還有些慶幸:幸好哥哥搬出去了幸好哥哥沒跟他再有過接觸。

    可那天向熟人借了權(quán)限,進到檔案庫里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些,不過都是被嚴密處理過后的信息。

    想到這里,時正浩咬緊牙、冷著臉從墻邊提了一根新的鋼管回來。

    而那些被隱藏起來的真實信息,是他苦苦暗戀了那么久的人曾被自己這個所謂的親哥哥給強暴到下體重度撕裂,全身多處骨折,在醫(yī)院里搶救都不知道搶救了多少次險些沒從鬼門關(guān)回來!

    真正的檔案里,每一頁都充斥著無助,記錄下來的每句話都浸滿了血。

    怎么敢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對他下手啊!

    舉起手里的鋼管對著地上的人狠狠劈下去,時正浩怒不可遏,氣到渾身打顫,連雙眸也充血到徹底泛紅。

    為什么重逢的時候哥哥會消瘦到有些病態(tài),為什么會忽然患上過呼吸,為什么手腕的紋身下面凹凸不平,為什么有時候會害怕自己

    不能想了,不再能想了

    再想他就要瘋了!

    老板,董事長來了

    話音剛落,時建辰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沖了進來,但很快又被保鏢們給攔截在門外。

    嗤看到他來了,時正浩閉了閉眼,暫時將那些奔涌的情緒平復后,他活動了下手腕、提著還在滴血的鋼管,好整以暇的站直身子沖對方笑道:父親,您來了啊。

    盡管血跡濺到黑西裝上并不怎么顯眼,不過他胸口的那朵白玫瑰,和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上,現(xiàn)在全部都沾滿了刺眼的鮮血。

    唔

    癱在水泥地上的人無意識呻吟出聲,生理性的抽搐著。

    閉嘴。

    毫不猶豫的踩斷了他的下頷骨,這下終于是徹底安靜了。

    時、正、浩!

    被攔截在外的老人嘶聲竭力吼著他的名字,平日里的威嚴形象蕩然無存。

    怎么,父親。提著時正謙的頭發(fā),讓他稍微能坐起來,時正浩面無表情的看著門口的老人:我跟他,您現(xiàn)在是準備保哪個啊?

    外面連著下了四五天的陰雨,他也四五天沒有回家了。

    坐在拉上窗簾的陰暗屋內(nèi),時正浩衰頹的坐在地板上。他的身上還穿著那身西裝,不過現(xiàn)在血跡都已經(jīng)干了,濺到里面襯衣上的血液也由鮮紅變成了深深的紅褐色。

    他麻木的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也不知是抽了多久,身邊散落著成堆的煙蒂。

    哥哥仍然不知道他已經(jīng)從拘留所里出來了。與其說是不知道,倒不如說是自己一直都不敢告訴他。

    時正謙現(xiàn)在仍然茍延殘喘在那棟爛尾樓的地下室里,他在很早前就安排了一組專業(yè)的醫(yī)護人士,專門負責吊著他的命。

    可隨著時間流逝,時正浩越來越注意到,跟這種瘋批較勁是沒有一點意思的。不管自己下多么狠的手,用多么殘忍的工具,他都照單全收,表現(xiàn)的是如此享受疼痛和恐懼。

    而昨天晚上,他更是猛然回過神來。

    像不像?

    在那副名叫的畫里,那只血雀像不像現(xiàn)在的時正謙,而自己又像不像畫這副畫的人?

    站在地下室里,時正浩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匍匐在自己腳邊的人,可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思緒從一開始的從容不迫變成了慌亂,連手里的東西都險些沒有握住。

    時正謙也隱約察覺到了他的變化,拼命轉(zhuǎn)動眼珠去瞧他的臉色看到這樣的時正浩,他真是開心極了。

    咚!

    下一刻,時正浩摔上門,幾乎是逃一樣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他意識到了,他現(xiàn)在講話的語調(diào)、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全部都與父親如出一轍!

    徒然停下腳步,時正浩倚靠在沒有粉刷的水泥墻上,把手指插進頭發(fā)里、屏住呼吸,連瞳孔都皺縮起來了。

    是了,當初標記哥哥的時候,是什么樣心情呢。

    盡管是在毫無理智可言的發(fā)情期,但他卻依舊能鮮明的想起來:那時,涌進腦海里的是掌握生死大權(quán)的痛快,是看到對方順從的征服感還有從身體里無端竄出來的詭異快感。

    單向的感情怎么會沒有結(jié)果,在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又有什么會不如他所愿!

    而這些,不都是父親曾經(jīng)對他做過的事情么?

    怪不得小時候父親那么喜歡對自己動手,看到自己對他臣服,心里真是爽翻了吧?這不也正如同現(xiàn)在的他看到哥哥對自己妥協(xié)時的心情一模一樣么。

    咳

    揪著頭發(fā),時正浩痛苦的低吟出聲,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

    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的時候、后來徹底建立標記的時候哥哥的言語和神情中透露的都是害怕吧?

    是自己的強硬,讓他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憶,所以才怕的吧?!

    可是他面對自己的蠻橫,什么都沒得選啊,都已經(jīng)被自己永久標記了,所以能怎么辦,他還能去哪,只能在家里乖乖的等著自己

    就這么永遠的被迫捆綁在自己身邊了,就像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那些年,被那座莊園囚禁了一樣。

    想到這里,時正浩脫力似的慢慢滑坐到地上,在走廊站崗的保鏢看出他的不對勁,關(guān)切想要湊過來查看,但都被他擺擺手打發(fā)了。

    驀地,他想起來莊園里的那座溫室花園整個溫室里種滿了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白杜鵑。

    他的腦海里從沒有過對母親的記憶,不過他記得這個溫室明面上是父親為了紀念母親而修的??蓪嶋H上,這其實都是為了能在新聞上大肆宣揚一番對亡妻的深情,鞏固人設(shè)的工具罷了。

    而這些杜鵑除了被種下的那天、用自帶的花骨朵開過花之外,就再也沒有見它們長出第二批骨朵。所以每次在向公眾作秀前,父親都會提前幾天派人從外面秘密采購回來一批帶著新鮮花骨朵的白杜鵑,將舊的連根拔起,全部替換上新的。

    于是這整座溫室,一直都供著那些從來都不會開花的白杜鵑。

    就像父親逼死了母親,現(xiàn)在又換他來逼死哥哥了么。

    算算時間時正浩差不多要回來了,所以陸銘提前跟嚴若打了招呼,這幾天搬回到兩人一起居住的高檔公寓。

    還沒有消息嗎。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時正浩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實在是有些沉不住氣,在晚上吃飯的時候這么問道。

    嗯,不過老板不會有事的。

    餐桌上,這段時間一直陪著自己的幾個小伙子們捧著碗,埋頭扒飯扒的歡快。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相處,陸銘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一片,這幾天他回到這里一個人住覺得無聊,就會像這樣拉著他們一起吃飯。

    老板娘的廚藝真好,我還是頭一次吃到這種做法的小炒rou。

    噗。

    冷不丁的又被這個稱呼給嗆到,陸銘努力咳嗽了幾聲把嗓子里卡住的飯粒給咳出來,又喝了口水壓壓驚。

    都說了別叫什么老板娘,我真不是老板娘。

    哪有,我們老板出來那天,特地讓我們改口的

    話還沒說完,玄關(guān)處忽地傳來一陣流暢的摁密碼音效。

    ?!

    屋里的保鏢們瞬間丟下手里的碗筷,警惕的站起來圍到陸銘身邊。

    啊,老板。

    時正浩回到家,看到屋里熱熱鬧鬧的聚了一堆人,不禁皺了皺眉,吐出兩個字:出去。

    他們還沒吃

    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可話剛說了一半,周圍的人早就作鳥獸散,眨眼就沒影了。

    唔

    許久不見,現(xiàn)在只剩下兩人待在這里,陸銘有點尷尬站起身、主動走過去:怎么自己突然就回來了,也沒提前跟我說。餓不餓,我給你再盛啊

    連忙撐住男人壓過來的身體,二人糾纏著,一路磕磕絆絆的來到客廳里,然后跌倒在沙發(fā)上。

    好想哥

    緊緊攬著人,時正浩深深吸了口他身上的味道。

    我也想你嘶。

    他的手好涼。

    一番繾倦的唇舌交融,中途陸銘氣喘吁吁的扭過頭,避開了他的親吻;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凌亂不堪,該遮的沒遮住,不該遮的更是全部暴露在外面。

    跟我做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