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裙子撕起來一定很舒服

    今天下午我的時間全都是你的。姚斯年大大咧咧地往沙發(fā)上一坐，雙腿交疊在一起，抬頭看著愣住的程佳期，隨便挑，挑幾套配得上你手里的項鏈的衣服。

    二叔，你沒喝醉吧？程佳期快速瀏覽下四周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有不少目光朝她這里投射過來，她有些拘束地縮了縮脖子，我不缺衣服。

    給你挑件漂亮的禮服，今晚去談生意。姚斯年打斷她，你衣櫥里面的衣服搭在身上，怕是被人輕看了去。

    所以呢？幫我捯飭一下，做一只成功的花瓶？程佳期朝前走了幾步，盯著姚斯年，她沒太多耐心檢討自己的事情。

    姚斯年看著她，突然話鋒一轉：你是不是極少交際？

    還好。

    你面對我時的謹慎，與你來這條商業(yè)街時的謹慎，不一樣。姚斯年突然挺直身子，伸手拽住程佳期的手腕，將她攬入自己的懷里，我是比你大的長輩，亦是行業(yè)里的前輩，你畏懼我情有可原?？墒沁@里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商業(yè)街而已，你為什么會感受到局促不安，怕丟人？

    女孩的頭發(fā)很柔軟，覆在白皙的皮膚上，像一層厚密柔滑的細軟瓔珞。她被動地埋進姚斯年的衣服里，手上不安分地動著，小聲地表示抗議。

    姚斯年將她撈起來，毫無遮攔地與她對視：佳期，你家里人苛待你，并不代表你就該被苛待，給我自信點，小侄女。

    你什么意思？程佳期聽得云里霧里。

    我已經(jīng)大致了解你的事情。你母親與父親婚姻不合，在你眼前沒少吵架，甚至連你的生日宴都懶得應付。你那父親自在你母親死了半年后就迫不及待地領著外室進門，還帶著一個比你小三歲的meimei。大學的時候跟那陸家小少爺好上，誰知剛畢業(yè)就分了手，還被顧琳瑯無縫銜接當了未婚妻。明明相親相得好好的，就被我拽上了車，卷入了我的私人事情

    別說了別說了！程佳期忙不迭地捂住姚斯年的嘴巴，慌張地望了望四周。

    見沒人注意他倆，這才松口氣：別說了我的好二叔，太丟人了，我這跌宕起伏的狗血人生簡直就是電視黃金檔的家庭倫理劇。

    所以這就是你不自信的原因？姚斯年故意輕咬了下程佳期的手指，挑了挑眉。

    程佳期縮回手，有些遲疑：陸絳原以前就說過我不夠自信，不過他一直將我保護得很好，我也就沒嘗試過改變自己。仔細說起來，我這個人本來就沒什么優(yōu)點算不上自信不自信。

    我的侄女怎么可以沒自信？姚斯年握住她的手，緩慢而堅決地，湊到自己的唇邊輕吻，今晚我將帶你去拿下生意，你就算是裝，也要裝得像個自信的成功女性。

    所以，去找能一套合身的晚禮服吧。姚斯年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低眉含笑注視著程佳期。

    程佳期只覺自己周圍倏然恢復光亮，自己好像又成了那個邊緣性的角色只是，此時此刻有人注視著自己。

    她看到姚斯年沖著旁邊揮了揮手，兩位導購忙不迭走了過來，以職業(yè)笑容對著自己。

    給這位小姐挑幾件合身的衣服。男人的聲音話落，一個晃眼，程佳期被層層疊疊的衣服圍了起來。

    大概一下午的時間，都在試衣服與換衣服中無限循環(huán)。

    姚斯年就好像是時尚雜志的主編，坐在沙發(fā)上居高臨下地點評著她的搭配。

    腿的線條很好看，不過顏色太俗。

    嗯穿起來像是女秘書。

    裙擺的設計太多余了，顯不出身材優(yōu)勢。

    穿起來太厚重了，不夠輕盈。

    程佳期垂頭喪氣地拉開試衣間的門，站在姚斯年的眼前，身上是件墨綠色的絲綢吊帶裙，剪裁得十分精致，這種修身的衣服在平時程佳期是不怎么穿的，可是此時程佳期也顧不上任何害羞，只是有些疲憊地撩了撩耳邊的頭發(fā)。

    這件怎么樣？說實話，她對姚斯年的品味與嗜好實在捉摸不透，以至于她對身上這身也不抱任何希望。

    不過事實告訴她不要對眼前的姚先生做任何揣測與試探。

    只見姚斯年的動作停下，直直盯著她，彎彎的眉睫下，掩著深邃的雙瞳。

    大概過了十秒鐘，寂靜無聲，他才幽幽發(fā)聲。

    很漂亮。

    他站起身，襯衫上被糅在一起的皺褶都盡數(shù)散開，那張白色的身影向著程佳期走來。他伸了伸手，遣開站在一旁的導購，程佳期茫然地抬起頭盯著他，看著他低下頭，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彎下腰，對著她的耳畔，幾乎是從嗓子眼里發(fā)出的喘息。

    這裙子撕起來一定很舒服。

    嗯？程佳期震驚地瞪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幾乎認為自己聽錯了。

    眼前這位男人，身材頎長，絳唇映日，順著頭頂?shù)拿鳠簦请p被睫毛掩蓋的眼睛炯炯發(fā)光，分明像是在黑夜里濃密叢林里被點燃起來的一團火，帶著點情色的氣息。

    不、不會吧？程佳期預感不好，下意識地朝后退縮一步。

    噓。姚斯年伸出食指，堵住女孩的嘴。然后眼中閃過朦朧的笑意，拉住她的手腕閃進了試衣間。

    狹小的空間內(nèi)，僅有一盞燈在頭頂發(fā)著微弱的光芒，程佳期被男人壓在墻壁上，修身的長裙皺成一坨，光滑的綢緞被男人輕而易舉地纏繞在手上。她看著男人背著手鎖上試衣間的門，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

    二叔，你不會準備在這程佳期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在這上你。姚斯年將身體湊得更近些，祖母綠的綢緞長裙貼在他的白襯衫上，在上面反射出冷色的光。他的手覆在程佳期的大腿上，不斷往上延，直到大腿根部，他大概覺得裙子多余，干脆將垂落的裙擺堆疊在女人的腰間，裸露出無比光滑且柔嫩的肌膚。

    在這曖昧的光里，無聲渲染出情欲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