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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行彤與紀心暉有兩個月沒見過面了。 今日難得相聚,她怎么也沒想到,男友居然在酒店里打開電腦,噼里啪啦地和導師溝通了一晚上論文的事情,未免讓陳行彤有些下頭。 倒也不是她觀念傳統(tǒng),不愿意男友繼續(xù)讀書深造但紀心暉畢竟也快二十五歲了。 「對不起?!辜o心暉看陳行彤不太高興,合上電腦爬到床上,趴在她身邊去咬她的耳垂。 陳行彤沒什么興致,轉(zhuǎn)身撲到他懷里,壓著他躺下,手指攀上男友分明的下巴,像是撓一只小狗一樣刮著他的喉結(jié)。 「你論文寫的是什么?」她假裝在意地問,撿起被紀心暉扔在一邊的書,「又是男性主義?」 「嗯,」紀心暉答,「才子紀鶴鳴,還有他的?!?/br> 「才子?」陳行彤有些興趣,「講什么的?」 「算是古代的男尊吧,」紀心暉把頭埋在她發(fā)間,「男主乘坐的海船遇到風暴,隨著浮木漂到了海的另一邊,也是一個男性主宰的世界。說句實話,比那些男人生孩子的網(wǎng)絡有趣得多?!?/br> 「怎么個有趣法?」她從紀心暉手里奪過書本,隨意翻了翻,沒見到插圖,就又塞進了他懷里。 紀心暉挑眉,「你一點兒沒聽說過?」 「男人很多的古代,我就知道一個,」陳行彤吐舌,「還有那本西門孺人的小黃書不過我也只看過電影?!?/br> 就量而言,陳行彤與中文系的大才子確實不太相配,但是紀心暉心知無法改變?nèi)魏问拢荒苣褧岢霎敃r二人同居的公寓。 「在這本書的設定里,男人是社會的主宰,而女人不過是生育的機器。」紀心暉擔心這會冒犯陳行彤,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詞,「丈夫把妻主鎖在家里,強迫妻主只能由他一人發(fā)孕。家產(chǎn)之類的東西也是由父親傳給兒子,兒子傳給孫子這樣。」 「哼」陳行彤皺眉。 紀心暉看她表情古怪,「怎么了?」 「沒事,」她搖頭,「你繼續(xù)說?!?/br> 他討好地捏了捏陳行彤的手掌,停了一會兒后繼續(xù)說道,「云仙到了那里,因為與某個剛死的親王長相相似,便被人捉去當了替身。 「瑞王有三妻四婢,各個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女子,可是在那個世界里,卻只能像男人一樣被鎖在深宅大院,像只母豬一樣拼命生孩子。 「整部,就是云仙變?yōu)槿鹜鹾螅c各位妻主之間的故事。紀鶴鳴一個古代男人,能寫得出這樣完整的世界甚至連世情風俗都非常詳細實在是不得了?!?/br> 陳行彤賴在他懷里打了個哈欠,「可這個世界聽上去就很離譜?!?/br> 「是啊」紀心暉的聲音立馬低了下去,「不過不過這本書里寫他成為瑞王前后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也、也挺有意思的。」 「可能吧」陳行彤聳肩,「不過這也太荒謬了。就算夫郎把妻主鎖起來,不讓她接觸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只能是他發(fā)的,可懷胎生產(chǎn)的畢竟還是母親。我猜養(yǎng)育孩子的工作,也是母親做的吧?」 紀心暉點頭,「確實?!?/br> 「那父子根本就是陌生人咯。」紀心暉笑了,「母子相連,天生就是親人,父親的位置卻是要男人在后天掙來的。如你所言,男人要做事業(yè),女人才生養(yǎng)孩子有媽沒爹,人人單親,聽上去一點都不自然,很容易出變態(tài)吧?!?/br> 「我也沒多喜歡這個世界觀啦,只是用男性主義寫論文比較容易」紀心暉連忙搖頭,余光看見了床角的書本,覺得自己還是要為它辯護一下,「不過書里寫過的,紀鶴鳴認為姓氏是父子聯(lián)系的根本,只要兒子和爹在一個家族當中,孝道就會逼迫他們產(chǎn)生聯(lián)系?!?/br> 「更奇怪了。」陳行彤評價,「那些手足姐兄弟們,雖然有一個爹,可那個爹也沒有親自撫養(yǎng)過他們。既然不是從一個肚子里出來的,又怎么能成為一家人呢?」 「其實也算是從一個肚子里生出來的,」紀心暉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和她聊起了這個,「只有正妻才是母親,侍婢生的孩子,名義上母親也是正室?!?/br> 「噗」陳行彤沒忍住笑了出來,「懷孕十月生下孩子的情分,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被別人替代。這種書也能當名著?」 紀心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因為被禁止才出名的而已,文學價值沒那么強」 陳行彤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她確實看不起紀心暉學的專業(yè),最好早早轉(zhuǎn)到法律去盡管男人學法有非常明顯的劣勢,但她本來也不指望紀心暉有多大出息。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午夜了,窗外依然車水馬龍。高飽和的霓虹燈透過窗紗照進房間,像是免費的氣氛燈光。 轉(zhuǎn)移話題的最好方法就是打炮,這是紀心暉和陳行彤交往七年來總結(jié)的經(jīng)驗。為了緩解女友和自己間不妙的氣氛,他主動吻上陳行彤的脖子,與她十指相扣,蜷腿摩擦著她的裙子。 「大老遠的來一趟,」他咬著陳行彤的耳垂,「總不能讓你聽我講一晚上,什么都拿不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