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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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鬧夠了,一起出了學(xué)校。何枝不問也知道,看這去的方向,應(yīng)該是他們經(jīng)常打球的體育館。 推開門,空曠的籃球場內(nèi),一排排座位高矮漸次延伸而下,場館中間,已有一撥人等候。何枝大致掃了一眼,除了經(jīng)常和東銘他們打球的那幾個,有易兆澤一行人,有幾個不認(rèn)識,另外還有好些個女生。 見他們進(jìn)來了,底下的人都抬起頭來。 有人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可算來了...... 東銘把何枝拉到一個座位上坐下,叮囑道:在這兒坐著,別亂跑。 哦。何枝應(yīng)了聲。 東銘轉(zhuǎn)身往下走去,走了兩步又轉(zhuǎn)過身來,伸出食指點向何枝:可別睡著了。 何枝兩手捧著臉,手肘擱在膝蓋上,看著東銘,乖乖地點了下頭。 東銘這才放心地走了。 聽見前面有人打趣他:東銘你還真霸道啊,人家不感興趣就不看了唄,還非要人家來...... 你管我。 梁為走到何枝身邊,拍拍她的肩,看著前面的東銘小聲說:你看東銘這個人啊,嘴硬得很,尤其是遇上你,他就是肚臍眼里灌湯藥。 什么意思?何枝問。 梁為手一拍:心服口不服噠。 賽場的氣氛如何緊張,對決如何激烈,場上的人如何英姿颯爽、風(fēng)姿卓絕,何枝都不怎么來電。這要換作其他人,就像打校賽的時候,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不吃飯不上課也要去看他們打球,男生還算淡定,女生就雙手交握在胸前兩眼冒桃心,尖叫聲此起彼伏。 彼時何枝就站在一邊,一面搖頭一面嘆息,好不屑地跟一旁的慧安說:哎呀,這些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就這幾個毛頭小子都把她們迷成這樣。 慧安一邊伸長脖子往賽場上瞄,一邊說:不是誰都能跟蔣東銘做青梅竹馬啊。不過話說這些個愣頭青比蔣叔那是差遠(yuǎn)了。蔣叔可惜了,長在天上的,咱夠不著。 何枝抿著唇笑,有幾分小得意。 網(wǎng)上有一個關(guān)于籃球場上幾類人物的總結(jié)。 籃球場四大天王:靈活死胖子、矮壯籃板怪、勾手老大爺、高瘦遠(yuǎn)投王。 籃球場四大傻逼:裝逼炫鞋男、獨臂大菜鳥、暫停鞋帶師、電話不斷哥。 籃球場四大殺手:把球給我我要回家男、女生圍觀被打雞血男、悶sao炫技獨行詭步男、半裸飆汗狐臭滿身男。 總結(jié)得多精辟啊。 但實際上,開場沒多久她就犯困了。眼皮開始打架,她強(qiáng)撐著精神,告誡自己不能睡。 他們打得多熱鬧啊,她怎么還睡得著? 不知道,反正就是睡著了,靠在椅背上,小腦袋歪著,臉蛋紅撲撲的,睡得可香。 ...... 何枝你怎么又睡著了!帶著笑意的吼聲從場下傳來。 接著便是一陣哄笑。 何枝坐起身來,迷糊地眨眨眼,一看東銘大汗淋漓的,一邊傳球一邊對她笑,剛那一聲兒就是他喊的。 她剛醒,腦袋還是懵的,眼神茫茫然地又去瞄其他人,呆呆傻傻的模樣又引得笑聲一片。 他也不知道小聲點兒,這么多人呢。何枝噘著嘴搔搔后腦勺,有點小抱怨地瞪東銘一眼。 這下是睡不著了。 中場休息,兩隊人馬各占一邊。 夏祁拿手肘抹著汗走過來,看了眼觀眾席上的何枝,對東銘說:你讓她先回去唄,每次都坐著等你,我們玩兒的這些她又不來勁兒。 東銘冷哼一聲:今天要是換一換,在這兒打球的不是我,而是我叔,你看她來不來勁兒。 梁為遞了瓶水給他,安慰道:這不你們倆太熟了嘛,老夫老妻的,早看膩了。她又不??茨闶宕?,再說了,就蔣叔那氣度、那相貌,走哪不都是個發(fā)光體么。 對,咱這不發(fā)光就吸引不了她。東銘語氣怏怏的。 梁為又勸:唉,剛不是說了嗎,她跟你太熟了,時間長了,你的閃光點她就習(xí)以為常了,你要讓她長時間看不到你的閃光點,然后,突然、偶然地閃那么一下,她心里能不起點兒漣漪嗎?情侶之間也是要保持距離的,沒聽說過距離產(chǎn)生美嗎? 習(xí)正喝了口水,緩緩道:距離產(chǎn)生的不是美,而是小三。 梁為一拍大腿:這話中聽!剛說完,反應(yīng)過來說錯話了,斜著眼瞄東銘。 東銘啐他一口:你倒是懂得多,正話反話都被你說完了,好話壞話你都占理兒。 梁為趕緊框住他,嘿嘿直笑:哪里哪里,我的意思就是說啊,得保持距離,但是這個距離呢,又不能太遠(yuǎn)...... 得了吧你。東銘白他一眼,走到何枝身邊,給買幾瓶水唄。 何枝迅速雙手抱膝:我不想動。 乖,就當(dāng)幫我個忙嘛,剛才睡得舒服吧,該起來活動活動啦。 你喊那么大聲...... 我的錯我的錯。 讓何枝沒想到的是,等她買完水回來,剛走到門口,場中心的事態(tài)發(fā)展早就變了調(diào)。 兩隊人馬齊刷刷地站成對立,氣氛劍拔弩張。 右邊的一人擦了擦嘴角,指著左邊的罵道:夏祁你別太過分了! 夏祁眼一瞇:這話應(yīng)該我對你說。 你故意的吧? 夏祁絲毫不拐彎抹角,笑著點頭:對。 你們他媽別拽,老子看你們不順眼很久了,有種今天就在這兒干一場,誰也別想跑!沒種的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 干就干,怕你不成? 吵吵嚷嚷,兩邊就動起手來了。 這些人大多背景都不簡單,誰也不怕誰。 何枝往里瞥了一眼,明顯對方的人更多,這樣打起來鐵定吃虧。 沒人注意到她,她抱著礦泉水退到外面。 尋了個僻靜的角落,摸出手機(jī),手指快速地翻動著號碼簿。打給叔叔是肯定不行的,東銘回去得挨收拾。那么打給誰合適呢? 這個圈子就這么大,許多人之間即使互不認(rèn)識,多少有所耳聞。 何枝打給了高維,他認(rèn)識易兆澤和邱可。 喂高維,你能聯(lián)系到易兆澤的家長嗎?邱可呢?......他們這兒打起來了,你能聯(lián)系上嗎......那,你知道他們在哪個單位嗎?......好的,謝謝你。 人物關(guān)系網(wǎng)迅速在腦袋里組織了一下,何枝又撥通一個電話:劉阿姨,您兒子在市政工作吧...... 掛了最后一通電話,不一會兒,透過窗戶,何枝看到幾輛黑色的小轎停在了體育館樓下,從車上下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很年輕,大概是親戚或者下屬之類的。 效率挺高的,這么快就過來了。 何枝依舊躲在旮旯里不出去,交由他們自己解決吧,她就不出去拉仇恨值了。 來的不是易兆澤的家長,也不是邱可的,而是蚊子的,蚊子短時間之內(nèi)算是完蛋了。 何枝這幾個電話打出去跟蜘蛛網(wǎng)的效果差不多,管他易兆澤邱可南瓜蚊子,網(wǎng)到一個算一個。 這場蓄謀已久的約架又被攪黃了,人也散得差不多,剩下東銘一行人留在場館內(nèi)。 等了一會兒,東銘自言自語嘀咕道:怎么這個買水的還不回來。轉(zhuǎn)頭又對其他人招手:都回吧都回吧。 梁為覺得心不服,不禁感嘆道:哎呀,老天都不讓我們打這個架呀,是不是真的該考慮和解啦? 你看我們每次和他們一碰頭,氣氛都醞釀好了,必定要出來個攪屎棍。我是真想不通。 行了行了,要和解你去,反正那幾個我是橫豎看不順眼,以后不是沒機(jī)會收拾他們。東銘說著拾階往門口走。 有一點東銘還是說對了,別人有沒有機(jī)會說不準(zhǔn),他的機(jī)會倒真挺多的,畢竟,以后要在同一個屋檐下嘛。 現(xiàn)在無知無覺的東銘還在找何枝。出來了,往窗戶邊瞄一眼離這兒最近的便利店,也沒見著人。 這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東銘往樓下走。 東銘,東銘,我在這兒。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蹦出來的何枝叫住他。 東銘一回頭,看見她趴在墻拐角邊眼睛瞪得溜圓,正歪著腦袋喊他。 東銘問:你跑哪去了這么會兒? 何枝抱起身后的幾瓶礦泉水走過來,說:我們回家吧,我肚子都餓了。說著率先下了樓。 東銘拿過她懷里的水,跟在后面。 等回到家仔細(xì)一看,何枝才發(fā)現(xiàn)東銘臉上有傷,不重,就是有些紅,嘴角有些淤青。 何枝從床底下拖出醫(yī)藥箱,一邊熟練地給東銘擦藥,一邊問:不是說打人不打臉嗎,你們打架怎么一上來就往臉上招呼? 要是不打臉,這架可能還打不起來。 那你這幾天小心點啊,別被叔叔發(fā)現(xiàn)了,不然五公里負(fù)重越野那算輕的了。 東銘喲了一聲:怎么突然曉得心疼人了? 何枝嗔怪地看他一眼:我一直都心疼你你不知道嗎? 她抿了抿嘴,突然停下上藥的動作,把棉簽擱到藥膏蓋子上放著,帶著幾分乞求地說:東銘,你以后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東銘一愣,看著她不說話,過了半晌,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問她:今天那幫人不會是你叫來的吧? 為什么這么問? 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了。 何枝點了點頭:嗯,是我叫來的。 東銘笑了:你怎么叫的?認(rèn)識他家里人? 不是。 何枝簡略地講了一下打電話的過程。 聽完東銘就不住夸獎:不錯不錯,沒想到你看上去傻兮兮的,人還挺機(jī)靈。 何枝摸摸鼻頭:你別以貌取人。 但你看上去就是個小傻蛋啊,又傻又好欺負(fù)。東銘捧著她的臉頰向中間擠壓。 她撅著鴨子嘴:不屑計較不等于好欺負(fù),你以為我是你。 唉,今天的何枝實在太可愛了,可愛得讓東銘忍不住想啃兩口,等不及他付諸實踐,已經(jīng)被反攻了。 何枝啃完,臉不紅心不跳,就望著他,笑得跟吃了蜜似的。 傻樂個什么呢你,親一下就這么開心。他捏她的鼻子。 跟你在一起當(dāng)然開心啦。她直白的目光沒有一點敷衍人的意思,話說得理所當(dāng)然,卻又情真意切。 她看人的時候,眼眸里水汪汪的,顯得異常專注,就像她這樣看著你,她整個世界就只有你了。 跟我在一起就開心?東銘可受不了她強(qiáng)烈的目光攻勢。 何枝笑得跟只招財貓似的,嘴角向上揚(yáng)起好大一個弧度,擠出兩塊粉紅粉紅的蘋果肌,眼睛也彎 得只剩條縫,慢吞吞地說:嗯,我喜歡你啊。 表白來得太突然,東銘有些措手不及。 大概他們之間已經(jīng)打破那道防線,何枝對待他們的關(guān)系,比以前直接了很多。 確實不再需要掩飾什么。 東銘猛地把她摁倒,對準(zhǔn)那兩片唇瓣親上去,親得那個賣力。那哪是親啊,簡直就是啃。 何枝不干了,直推他的肩膀,東銘不甘心地放開她,惡狠狠地低吼:不準(zhǔn)拒絕我!剛才是誰說喜歡我的? 你親得我喘不過氣來了......軟綿綿的撒嬌。 激得東銘腎上腺素直線飆升! 他的吻順著她白皙光潔的脖頸往下延伸,吻過精致的鎖骨,停留在了頸窩處,那里的滑膩溫香讓他忍不住一再流連。慢慢解開她胸前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吊帶衫和內(nèi)衣。 她酥胸半露,兩團(tuán)白嫩的軟玉近在咫尺,東銘血氣上涌,猴急地去拉她肩頭的細(xì)帶,衣服被他褪到了腰上,兩只豐腴的小白兔跳出了籠,鼻尖一點紅。 前天那晚太激烈,也太倉促,他沒能好好看看她,今天良好的氣氛讓他得以穩(wěn)下心神,細(xì)細(xì)觀賞。 唇,不點而朱;膚,不飾則美;媚,絲絲入扣。 情欲里外的何枝,有著驚人的反差。 他低下頭,一口咬上那份甘美,口感柔軟得不可思議,讓他更添了掠奪的欲望,真恨不能將她整個吞下去。 突然想起,上午打籃球出了一身汗,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撐身起來:等我去洗個澡。 她抱住他,就在他肩頭蹭: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