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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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 邱可站在湖邊姿勢優(yōu)雅地調(diào)試相機,何枝叼著一根干枯的狗尾草,靜靜地看著他,或者說他手中的相機。 她本來準備跟他打聲招呼就離開,卻被他先一步叫住。 調(diào)好數(shù)值之后,邱可把相機遞給她:試試。 何枝還在嚼著草莖,連著廣角變焦鏡頭的Nikon D850就塞到了她手里。 邱可今天沒戴眼鏡,少了幾分嚴厲,卻多了幾分銳利。 何枝小心地捧著相機,有些心動,有些顧慮:我沒怎么用過尼康的機子。 所以才叫你試試啊。邱可拿下她嘴角的狗尾草,怎么跟個兔子一樣。 指節(jié)在她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留下一道溫?zé)岬挠|感,然后很快就消散在深秋的風(fēng)里。 這個動作帶了一些親密,何枝當(dāng)然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D850帶給她的別樣體驗所吸引。手感與成像質(zhì)量十分對得起它的價格。 邱可微笑地跟在她身后,像個老師看著自己的學(xué)生,讓她自由發(fā)揮,只偶爾給出一點建議。 微風(fēng)吹過湖面,泛起的波紋一圈圈蕩開。 看了看她的拍攝角度,邱可指了指一邊:過去一些吧,這里擋視線。 何枝聽話地往旁邊挪了幾步,挪到了干枯的雜草叢上,本以為草叢下是地面,一腳踩下去卻踩了個空,整個人向湖面傾斜而去。 邱可又發(fā)揮了他超常的反應(yīng)力,兩步上前一把圈住腰將她撈回來。 何枝驚魂未定,一手抓著他的肩膀,一手死死地抱著懷里的相機。 她掉下去沒事,機子掉下去可就麻煩了。 小心點,剛才手機沒掉下去,別把人掉下去了。他一手環(huán)在她的腰上,一手扶住她的肩膀,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似乎一點不為他的相機感到心有余悸。 話說完了,手才放開。 日頭正盛。 她的臉頰被日光曬過,又因為緊張,更顯紅潤。烏黑柔順的長發(fā)被松松地束在肩后,幾綹垂下的發(fā)絲落在臉頰旁,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溫柔乖順。 他看到她耳根后面細小的淺色的寒毛。他想到她剪掉的那撮頭發(fā),還沒長長吧。 邱可拍著她的肩讓她放松下來:沒關(guān)系,摔了就摔了,玩具而已。 何枝彎了彎唇角,沒說話。 對于他來說,一臺相機當(dāng)然不算什么。 但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他的話讓她有一點輕微的不適。 消息的提示音響起,何枝看了看手機,將D850還給邱可,告訴他朋友們在催促她離開了。 帶著些許如釋重負,回到屋內(nèi),溫度瞬間降了一個層次,剛才背上竟然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一個小時之后,何枝已經(jīng)不再是苦命的攝影。寬敞的房間里,她懶懶地窩在沙發(fā)里,甩著撲克大殺四方。 不知是誰家開的網(wǎng)紅咖啡館,從前廳進來有一個漂亮的天井小院,很多個房間,接著水岸,裝修像民宿,卻留有兩間機麻房。 這里有很多人都是軍院的,何枝跟他們不算很熟,但大多認識,能說得上話。也不知道是誰組織的聚會,半路一個電話,兩個朋友便二話不說拖著她過來。 照片沒拍兩張,模特似乎比攝影師還要疲憊,剛在外面走了兩圈就喊累,這會兒吃喝玩樂倒挺精神。 何枝借著不錯的手氣狠狠殺了她們兩把。 有人開始哀嚎:何枝,還好你不會打麻將,不然我們簡直是給你送錢的。 何枝笑著搖頭:麻將就不一定這么好運了。 有人問蔣東銘呢,何枝說今天只是和朋友出來拍照。 仿佛嗅到了什么氣息,有兩個人湊了過來:玩兒什么呢這么開心? 來的人一胖一瘦,其中高高瘦瘦的男孩一手揣著兜,一手支在稍胖一點的男孩肩上,衛(wèi)衣,工裝褲,踩一雙板鞋。 喲,這不是何枝嘛,好久不見,過來玩兒啊,怎么沒見蔣東銘呢? 何枝點點頭:蚊子? 如果沒記錯,他叫蚊子,旁邊那個叫南瓜。 蚊子扯著臉笑:還記著我呀。 反正他是記住她了。這死丫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何枝也笑:印象深刻。 南瓜冷哼一聲,繞過人群走到一邊,蚊子也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走開了。 看來他們知道她偷偷告狀的事了。真是冤家路窄。 他們在這里,那么易兆澤呢,他在不在? 從出院到現(xiàn)在,他們一直保持著并不頻繁的聯(lián)系。不頻繁,但每天都有聯(lián)系,大概在三到四句簡單的日常問候之間。 這樣想著,她便給易兆澤發(fā)了一條信息。易兆澤沒有回復(fù)。 何枝不著急。其實有時候他們的習(xí)慣極為相似,并不是那么??词謾C。 又打了幾把,何枝便溜到后廚看另外一撥人做甜品和簡餐。 場面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廚房猶如戰(zhàn)場。奶油灑得到處都是,菜板上橫七豎八擺放著剛切的大小不一的水果,果汁滴滴答答地從料理臺上流下來。 何枝不禁有些擔(dān)憂,這群信誓旦旦說要準備聚會餐的家伙,會搗鼓出什么奇怪的黑暗料理。何枝幫忙處理好戰(zhàn)場。 當(dāng)他們第三次從烤箱里拿出硬得像石頭一樣的蔓越莓曲奇,并要求何枝品嘗的時候,何枝表示自己困了,先行離開。 今天天氣非常好,足夠溫暖。閑適的氣氛確實很容易讓人犯困。 何枝瞇著眼睛,捧著果酒到院子里坐下。陽光曬得很舒服。 蚊子從拐角走過來,看見何枝一邊喝飲料,一邊曬太陽,一臉的享受。 大概是見不得她好過,他走過去,問道:喝什么呢? 果酒,還不錯哦。 說著呷了一口。 真的呀?蚊子沒忍住惡作劇的心思,在她正喝的時候,忽然伸手抬了一下杯底。 紫色的桑葚汁灑了出來。 咳咳......防不勝防的,何枝嗆了一大口,還有的酒液流到了身上、衣服上。 何枝邊擦嘴邊瞪著蚊子。真是小氣。后者惡作劇成功,笑嘻嘻地跑開了。 這下何枝就有點麻煩了,衣服上被灑了一些,紫色的一團,摸上去黏糊糊的。 何枝走進身后的房間,希望能洗得掉吧。 衛(wèi)生間里,何枝將浸染的衣服全脫下來,身上只剩一件內(nèi)衣,正站在水池邊,奮力地搓洗著衣服上的污漬。 衛(wèi)生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何枝嚇了一跳,第一反應(yīng)是拿衣服擋在胸前。 易兆澤握著門把,怔愣地站在門口。 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快速關(guān)上門,可不知為什么,他并沒有這樣做。對面是何枝,雪白的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黑亮的眸中帶著一點驚慌失措,像迷失在山林間的小鹿。他在門開的一瞬間,看到了她渾圓的、半露的酥胸。 這些都是無聲的誘惑。 他停在原地,久久未動。 何枝捏了捏擋在胸前的衣物,臉龐透紅:可以......先把門關(guān)上嗎? 這是一個套間,房間外面還有一個客廳。何枝進來時關(guān)了洗手間的門,卻沒有上鎖,她完全沒想到會有人進來,更沒想到,易兆澤特地選了這么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 這樣的聚會對易兆澤來說無聊至極,從早上過來,他就躲在這個房間睡覺,中途睡醒出去走了一圈,回來竟遭遇這樣的場面。 眼下是何枝怯怯的請求。 可以先把門關(guān)上嗎? 他從善如流,將門關(guān)上了,從里面。 何枝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墻面擋住了她的步伐。 他的眼神讓她有點發(fā)慌,或許不只是發(fā)慌。 尚算寬敞的浴室里多了一個人氣息,突然變得狹窄起來。 他越來越靠近她,直到無法再近。 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cè),他低頭看著她,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 可以再近一點。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起初只是輕柔的試探,帶著羞怯,然后慢慢加大吮吸的力度,她的口中帶著香甜的酒氣,唇瓣柔軟得像一塊果凍,他吸咬吞咽著,想要更多更多。 何枝的舌探進他的口中,主動迎合著他去舔弄、交纏,靈活的小舌仿佛帶著酒精,讓他在攪拌中獲得沖腦的醉意。這給了他一些新奇的體驗,他們還沒有如此大膽地唇齒交纏過。 他的手掌落到她細窄的肩骨,上面沒有一絲贅rou,卻又不會太瘦,細膩的肌膚帶來良好的觸感。由于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手臂帶著涼意,他溫?zé)岬恼坡龘徇^,為她驅(qū)散了寒冷。 有什么落在了腳下,是何枝擋在胸前的衣服。 她的小手已經(jīng)撫上他的胸膛,漸漸攀在了他的頸上。 他的雙手來到了她的腰間、后背,帶著不容忽視的力度,溫柔地熨帖著她的肌膚,手指有意無意地勾蹭著內(nèi)衣的搭扣。 他知道她不會拒絕,她從沒有拒絕過他。 呼吸越發(fā)急促,他們的唇舌只是短暫地分開,又交纏在一起。 何枝身子軟得快要站不住,小腹像燒著一團火,腿心也開始發(fā)燙,讓她忍不住想夾緊雙腿。她身體里有一股隱秘的欲望,被他迅速點燃。 他終于向后地退了退,分開了一段距離,然后將她緊緊抱進懷里,閉了閉眼,平復(fù)內(nèi)心的躁動。 可是無法平復(fù),腫脹的下身已經(jīng)將褲縫頂起。 她在他懷里,只讓他感覺到小小軟軟的一團。他看到了她白色的內(nèi)衣,金屬的搭扣緊密地連在一起,包裹著她的身體,也阻礙了他的視線和雙手。 好不好奇那下面的光景? 不只是這里,他看向她短裙的一側(cè),拉鏈的拉環(huán)反射著鏡前燈的光。 只要他勾勾手指,眼前的障礙都可以馬上消失。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著。這個想法刺激到了他,他的下身越發(fā)腫脹。 兆澤......何枝感覺到了他的動情。 小貓一樣的聲音,聽得他心里陣陣發(fā)癢。 他低低地喘了口氣,從心底的某一個角落,升起了一股邪念。 無論他做什么,她都不會拒絕,是嗎?就算他把她的衣服脫光,壓在床上,進入她的身體,她也不會拒絕,她會任他為所欲為。 就算拒絕有什么用呢?她已經(jīng)無法逃脫。